“他们不敢”
耳边的声音沉如幽海,包围着她的每一寸肌肤,轻轻攀在他肩上,逐渐沉溺在他的柔情里。
今日的户外活动,到底演变成了室内运动,两人黏黏,腻腻一直到了晌午才慢悠悠的起身,沐初棠懒洋洋的,思绪已经飘到了天外,任由着他帮自己擦拭着身子。
“想什么呢?”祁佑辰给她寻来小衣,轻手轻脚的替她穿上。
沐初棠思忖许久没有头绪,抬头便见眼前的男子好看的像幅画儿,决心挑逗他一番,伸出双手环抱住他的腰,一吻轻轻的落在他裸露的胸膛上,感受他小腹逐渐僵硬,她居然露出了邪恶的笑意。
女人的身上只有一件难以遮掩的小衣,肌肤白腻如雪,胸前的起伏呼之欲出,让人浮想联翩。
祁佑辰微挑眉角,狭长的凤眸悠然眯下,别有深意的打量着挂在自己身上的女人。
男人垂首在她耳边,吐出的气息炙热滚烫,“夫人的好意为夫就笑纳了”
言罢,大手猛然来到了她双腿间,带着撩火的炙热,惊得沐初棠连忙捉住他的手,“我认错,方才只是跟都督开个玩笑,真的只是个玩笑!”
祁佑辰并不买账,神色不羁的打量她,猝不及防俯身托着屁股把她抱了起来,逼迫她修长的双腿跨在了的腰上,不依不饶,“玩不起就说是开玩笑?”
见祁佑辰是来真的,沐初棠软了又软态度,好言相哄,“要玩我们晚上再玩,好不好?这下午我还有事呢?”
闻言,祁佑辰语气幽凉,“你所谓的事情不就是与杨明熙小聚?”
心知这人是一脚踏翻了醋坛子,连忙安抚,“怎么会?”
祁佑辰明显不信,“我不管,我生病了,我下午需要活动,室内室外的都可以”
沐初棠怔愣,她是怎么也不相信祁佑辰居然能说出这种话,眯着的美目别有深意审视着他,逐渐的带了丝愤然。
须臾,她咬牙切齿,“你没病,我有病”
医书上说,得了风热的病人四肢乏力,严重的时候连筷子都难以提起,她也以为这家伙是逞强才不与自己提及难受等字样,可刚刚在榻上“威风凛凛”“欲罢不能”的表现让她头一次对自己医术产生了怀疑,哪是他有病,分明是自己有病!
闻言,祁佑辰那皎如天间月的脸庞泛起了笑意,沐初棠却拍了拍他肩膀,“放我下来,我是真有事,下午我要去弄明白南姝和祁长司他们之间的纠葛,你就不想知道?”
祁佑辰慢慢把“热心市民”沐初棠放了下来,手上继续给她穿着衣服,闻言,嗤笑,
“祁长司怕是自己都没弄清楚自己的真心?你就算打听又如何能得知?”
沐初棠来了兴致,他这是知情的节奏,不过......祁长司的真心?从未听过!
觑着眼睛问他,“你觉得他与缪师姐的婚约几分真?几分假?”
祁佑辰给了她一个白痴的神色,“圣上赐婚,还能作假?”
“那你和白芷岚还是太后赐婚,不也是分道扬镳了?”
祁佑辰系扣子的手微顿,淡淡瞥了她一眼,琉璃瞳孔中闪过笑意,须臾,耐心解释,“圣上为了促成这次联姻,曾私下许诺缪正岩,不日后封祁长司为太子,而缪花若则是未来的太子妃,缪正岩这才同意与封祁联姻,事情已走到如今这般地步,你以为祁长司还有反悔的余地?”
沐初棠听得是一个嘴巴能塞进两个鸡蛋,没想到最后的太子之位竟然是祁长司,可是他不学无术,整日里留恋花街柳巷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荒谬,怎么看都不觉得他会是个好皇帝。
忽然想到祁长司与祁佑辰的关系好像不错,那么对于祁长司,祁佑辰又知晓多少?
似乎看懂了她的疑惑,祁佑辰攸然,“大皇子、二皇子的生母虽是妃嫔,身份地位比不得景王的生母萧贵妃,可是他们的背后皆有庞大的家族势力在支撑,当年朝中老臣也只认大皇子与二皇子,逼得景王早早去了封地,八年前才回的京城,若不是这幅浪荡模样,那些皇子派的党羽岂能容他至今?”
看到他如今又嚣张,又毒蛇,很难想象到祁长司居然有落魄的时候。
“那你呢?你似乎还挺了解祁长司?”
并没有立即回答她,给她穿好衣服,拉她坐在了案桌旁,对外吩咐,“膳食摆进来吧”
“是”
早已恭候在门边的小六子恭敬回道,片刻后手中拎着膳食便返回营帐,他安静的把一道道膳食摆在桌上,然后恭敬的退了出去,至始至终,没敢抬起他的脑袋,眼睛更是不敢斜视。
沐初棠曾一度认为自己是不是犯了多疑症了,怎么看谁都觉得不对劲。
“小六子今日怎的有些奇怪?”
看着眼前这个小傻瓜这般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样子,祁佑辰没忍住低笑出声,喉结滑滚,低沉的声音如珠似玉,姿容清逸如仙,看的沐初棠心旌摇荡。
“你笑什么?我这个问题很好笑?”沐初棠美目流转,不满他这副嘲笑自己的模样。
俊逸如仙的脸庞闪过揶揄,他煞有其事地小声说道:“棠棠,你知不知道这种行军打仗的营帐都是不隔音的”
沐初棠:“......”
只见她执筷的纤手微微颤抖,脸上努力维持的淡定也逐渐瓦解,怪不得,怪不得,平常午膳的时间是午时一刻,而此时都未时了,也不见小六子来送膳食,本以为是今日伙房有事耽搁了,原来......
原来这是一个懂事的小六子!
正在沐初棠悔不当初、懊恼不已的时候,耳边传来祁佑辰幽凉的声音,“你是我的夫人,又不是贼人,有什么关系”
沐初棠巴不得给他两下,恨恨的瞪了他一眼,祁佑辰失笑不语。
过了这阵尴尬恼羞之后,沐初棠又想到了吃饭前的那个问题,忍不住又问了一遍,
“方才那个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呢!你似乎很了解祁长司?”
祁佑辰倒是不避讳,颔首承认,“他在封地的时候我们就相识”
原来认识这般早,但在京城里,两人似乎并没有明面上的过多交流,她以前一直以为他一心为父报仇,从未想过会在朝中站派,
“所以,你们是同盟?你是他一派的?”
祁佑辰淡淡,“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沐初棠仔细斟酌着他的话,上次回京,祁佑辰扳倒赵士炎与白远山,动作之快、之精准让人瞠目结舌,毕竟他也只是个远在天边的武将,朝堂永远是文人的天下,估计,他们也没想大厦会倾覆在一个毛头小子的手里。
原来他早就与祁长司在私下谋划,暗中出手,一招毙命。Χiυmъ.cοΜ
“那你为什么说他还没弄懂自己的真心?祁长司竟有真心?”
祁长司这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在沐初棠心里实在有很深的烙印,一时半会儿也无法改观,她忽然想起了南姝,脑子里有了些不可思议的想法,
“这次与南姝重逢,总觉得她安静了好多,时不时又莫名其妙的陷入苦思,不会是与他有关吧?”
祁佑辰淡淡瞥了她一眼,有着她看不懂的复杂,也不知是否是她看错了,总觉得此时的祁佑辰有些犹豫,他在犹豫什么?
许久,他似是不经意提起,“祁长司曾经喜欢过一个女子”
祁佑辰淡淡的一句话让沐初棠惊愕,天呐!还有这事?
“其实,南姝......与这女子有几分相像”时间一时凝住,好一会儿,祁佑辰嗤笑,“不过我倒并未觉得这两人有任何相似之处?”
而此时沐初棠满脑子这是什么狗血剧情,白月光的替身?
“那白月光......不是,那女子呢?他为何不去找那女子反而去靠近南姝?”南姝这种女子自小一身傲骨,宁折不屈,若真是这种情况,她定是要与祁长司老死不相往来的。
祁佑辰缓缓垂首低眸,不紧不慢的用着膳食,只淡淡一句,“嫁人了”
沐初棠怔愣,嫁人了?嫁人了?
沐初棠觉得十分可笑,忍不住替南姝打抱不平,“那他现在是什么意思?别跟我说他是来招兵的,抚越征兵是杨明熙负责,有他一个未来太子爷什么事情?”
发觉她的情绪过激,祁佑辰缓缓的握住她的手,柔声劝解,“别着急,还没这么糟,他这次过来或许就是给事情做个了解”
此时的沐初棠已经火冒三丈,哪能听得进去劝解,失声讥笑,“所以他耽误一个缪花若不够,还定要把南姝也拖入其中?种人别让我遇到!”
闻言,祁佑辰的眸子晦暗不明,欲言又止,许久,“你......不要管了”
他这样的态度让她觉得他是在向着祁长司,于是连带着看他的眼神里也带了些许的仇恨与愤懑,
嗤笑,“呵~天下乌鸦一般黑。”
嫌弃的把手从他掌心里抽出,恨恨的转身离开。
祁佑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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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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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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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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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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