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我要”
果然!男人惯会找借口,明明是他动了龌龊的心思,非要打着我的幌子。
沐初棠这一副果然如此、看透一切的样子成功逗笑了祁佑辰,片刻之后,他缓缓正色,道:“我猜想,你应是察觉到了她与你要调查的事情有所关联,所以就把她带回来了”琇書蛧
她依旧怀疑,“你......是怎么察觉到了?”
“你今天下午进了后山祠堂,我猜想是阿鸢身上的檀香味与祠堂用的檀香一致,让你把阿鸢当成你调查的那件事的突破可口,唐大侠,可还有问题?”
沐初棠讪讪:“......呵呵,没、没有了”这一波操作让她措手不及,只能用干笑两声来回应,这解释不能说贴近她所想,简直就成了她肚子里的蛔虫,与她所想一模一样。
耳边再次传来他漫不经心的声音,“所以唐大侠是觉得本王在军中呆久了眼光不济了?”
“王爷哪里听来的胡话?草民如何敢妄议王爷?”
忽然听到祁佑辰一阵冷笑,紧接着似乎是一声叹息,声音很小,小到沐初棠都以为她听错了。
“也是了,本王的眼光一向都不怎么好”
此时的祁佑辰认真的让她害怕,一定是听错了,他一定不会说这种话的。
沐初棠心里有些发涩,有些酸,也许是还没从后山祠堂的震撼中回过神来,低下头静静的整理自己的思绪。祁佑辰垂眸把玩着手中的茶盏,杨明熙也不可能自讨没趣的这时候出声。
一时间,屋内安静异常。
许久,阿鸢用尽了全力只能发出微弱的“唔”“唔”,在此时,也有些突出。
沐初棠蹲下,从阿鸢的身后缓缓的拔出一根银针,瞬间,阿鸢如同泄了气的气球,浑身瘫软在床脚。
她恨恨的盯着沐初棠,咬牙切齿,听到别人的耳中,却十分的虚弱,“你到底给我下了什么毒?为何我现在半分力气也无?”
“我无心害你,只是有几处不明,需要你替我解惑”
“你休想从我口中听到半分你想得到的”
沐初棠淡淡,“你可以选择说,也可以选择不说,不过,你要想好了,今夜之后,赵福生自身难保,可护不住你了”
阿鸢虽然脸色苍白,依旧掩盖不了这份发自内心的鄙夷“自身难保的恐怕是你们吧”
“哦?”静静的看着她,她果然知道什么,“你可知他是谁?”沐初棠指向祁佑辰
阿鸢望着祁佑辰的目光款款,甚至透露出一丝可惜,“他是王爷又如何?赵大人说了,再厉害的人也会有软肋,而他的软肋便是他心上的女子,赵大人已经寻得了那女子的踪迹,此刻便是去捉拿那女子了,待人在手,他还不束手就擒?”
本来还想继续试探她还知道多少,听到这里,脱口而出:“白芷岚远在盛京,你糊弄鬼呢?”
“不是白芷岚”见她不信,阿鸢急道:“赵大人的消息向来都不会有误的,这位女子姓唐,据说她容颜倾城,否则,怎么能骗得了辰王去了战场?”
沐初棠:“......”
“赵福生查到了这女子的住处?”
阿鸢好胜心一向强,她轻蔑的笑道:“告诉你也无妨,这明月山庄被重兵看守,你们就算知道也无法把消息传递出去,赵大人早就查到了那女人的住处,前些日子不动手,是因为辰王在身边,怕打草惊蛇,如今倒是没这忌讳了,你这奴才,等着受死吧”
沐初棠神色变幻不定,目光复杂,阿鸢还以为沐初棠怕了,命令道:“还不赶紧把我体内的毒解了,我心情好了,自然会替你美言几句”
却没想道,这奴才思索了半天,憋出这么一句话:“没想到赵福生这审美还不错”
“咳”“咳”杨明熙适时宜的打断了沐初棠这份自我欣赏。
沐初棠回神心觉不好,望向祁佑辰,“王爷,棠林会不会有危险?”
祁佑辰只冰冷的给了她一个神色,沐初棠:“......”不知道又抽的是哪股风
还是阿鸢好对付,“凭你这几句话我就能怕了?我今日可是发现了一个重要线索,后山祠堂”
闻言,阿鸢一怔,似乎很意外,随即,难得的闭了嘴巴,没有回应沐初棠。
“阿鸢姑娘可能还不知道我发现了什么吧?”沐初棠冷笑,仿佛是在必得,“我看到了底下的赈灾银”
阿鸢神色凌厉的看着她,“有几分能耐,竟能破了十代冥王阵,这回你不死都不行了”
沐初棠语气轻蔑,尖酸嘲讽,“连你这种人也懂得阵法?”
果然,阿鸢脱口而出:“笑话,这阵还是含......”声音戛然而止,阿鸢似是意识到什么,连忙禁了声。
沐初棠双眸低垂,似乎并不在意,只是那袖中,紧紧握住了双拳。
她轻笑,仿佛在嘲笑她的无知:“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阵法,也值得你这般故弄玄虚,别说我了,随便我们戏院的什么小厮,都轻而易举解的开,还真当宝了”
“你懂什么?”阿鸢最痛恨别人瞧不起她,“这可是元明宗弟子亲自布的,像你这种人,知道元明宗是什么吗?”
沐初棠嘲讽的嘴角有些僵,却依旧摆足了不屑的口吻,“元明宗啊,可是有我好兄弟的,玄卦门你可知道?想来你怎么可能知道,你这种人只知道这家情郎俊不俊,那家官人浪不浪吧”
“你、”阿鸢忍住要吃了她的冲动,脸色不知是羞的还是怒的,冲沐初棠阴狠喊道:“狗奴才,看我不杀了你”
沐初棠心觉不妙,自己这剂药下的猛了,事情没有朝自己预想的方向发展。
刹那间,屋外想起凌乱的脚步声,窗户处,隐约能看见外面一闪而过的火把。
阿鸢眼中却闪过惊喜,浑身振奋。
隔着门,屋外响起一个男人的叫嚣:“辰王尊驾小的实在惶恐,况且这小小的明月山庄容不下您这座大佛,不如就请王爷移驾别处吧!”
一听就是赵福生这种小人得志的声调,祁佑辰稳坐如泰山,不咸不淡,“不知赵大人说的别处是何处?”
谈话静止了两秒,祁佑辰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莫非赵大人是想让本王去胡羌坐坐?”
沐初棠倒是听明白了,赵福生之所以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动祁佑辰,原是有胡羌人在撑腰。
赵福生:“下官不才,方才出去散心,遇到了一个姓唐的小先生,顺便请回来坐坐,所以下官劝辰王还是识时务点比较好,莫要轻举妄动”
他扯淡呢,沐初棠:“赵大人,不是我家王爷不去胡羌,实在是胡羌人没这命受着,打小儿算命的就说王爷专克姓胡名羌的,不信你看,等胡羌人见了我家王爷腿都直不起来,只想着磕头跪拜,这份大礼着实让人难为情啊!”
恃势凌人是沐初棠的特长,要怪只能怪他老想着挟持自己来威胁祁佑辰。
门外鸦雀无声,隔着门甚至都能感受到赵福生的怒气。不过他也真是个怂货,外面都是他的兵,他却没胆量开这门。
等了许久,才见这扇门终于被人从外面一脚踢开,瞬间,狂风席卷屋内的每个角落。
映入眼帘的便是离门口十米远的一排弓箭手,暗夜中,目光凶狠嗜血,箭尖直指屋内,平稳有力,四周的火把通明映红了半边天,更是映出了弓箭手的凶狠残暴。
“是赤焰军”不是说赤焰军被辰王尽数剿灭了吗?沐初棠有些意外,还说呢,赵福生哪来的熊心豹子胆。
随即两道人影缓缓出现在门口,一个男人身材高大,胡羌人的打扮,但五官并不粗犷,有点文人的气息。
而另一瘦小的是身影便是许久不见的赵福生,语气还算恭敬,但神色却掩盖不住的得意,“王爷的神勇小的也有耳闻,但今非昔比了,劝王爷还是不要做无谓的牺牲与抵抗,况且,伊文大人已经说了,只是邀您去小坐一番”
伊文大人?难道是“伊文轲?”沐初棠直直打量着这看不出年纪的男子,若猜的没错,这人便是达闵的军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传闻中的伊文轲也算是乱世将才了,若不是他在边关运筹,祁佑辰何须四年才赶走胡羌人?
这人似乎在回应沐初棠,冲她微微颔首,“小先生既然知晓在下,不妨随辰王爷一同到在下的府邸坐坐如何?”
沐初棠小步挪到祁佑辰的身边,弯腰附耳小声问道:“怎么连伊文轲也来了?你到底有没有把握?实在不行,你找机会先把我送出去吧,我就不跟你去做客了,省的动起手来我束缚你发挥”
她这般的会审时度势令祁佑辰难得的一怔,缓缓抬头。
接收到祁佑辰凉凉讥讽的眼神,沐初棠讪讪一笑,接下来见他薄唇微动,轻轻微淡吐出两个字,“休”“想”
他缓缓起身,朝门口走了两步,冷笑讥讽:“我家小厮虽然蠢笨,但有句话说的没错,想让本王跟你走,伊文轲,你也有这命?”
沐初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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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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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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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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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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