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柱子说大憨喝了他的尿。”左明是这样报告给展玉痕的。
就因为这个确认,晏王和展玉痕几人又做了部署。
甚至花青和展玉痕潜入了陈王府,也没有发现肖景浩在哪里?
“这个陈王,竟然这样大胆?敢收藏刺杀朕的刺客?”晏王很生气地说道。
“可是他收藏的是夜寒庄,他只是不想让夜家的人找回夜寒庄,他并不知道夜寒庄刺杀你,夜寒庄不是罪人,所以你不能证明夜寒庄是肖景浩的时候,你不能进到陈王家搜人,因为我们没有证据。
除非把夜寒庄抓住在一个他不应该出现的地方,比如督查办地窖前,就可以处死他,名正言顺说他擅闯禁地。
可是那一回我们又都没有弄死他。
所以我们失去了最好的机会。
所以最好的机会若是再出现的话,除非夜寒庄在街上行凶了,成了大晏的罪人,或者他和别人做忤逆皇权的事暴露了,我们才可以抓他。
当然那时候夜寒庄也就完了,我们保不下他。因为别人能看见的是夜寒庄做错了,看不到肖景浩错了。“
展玉痕说了以上的话。
晏王暴躁地说道:“难道只有等到他们做了错事?连同夜寒庄一起牺牲掉?朕不是昏君,朕明明白白看到了夜寒庄的努力,虽然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可是朕不让夜寒庄死,别人就不得害他死。”
晏王暴露了他上一次的失手,完全是因为有着恻隐之心,当然也有一个可能,就是他的凌天剑现在把肖景浩劈不出夜寒庄的身体。
凌天剑没有发挥最强的威力。
晏王有些颓废地低下了头,作为凡人中的一个,他已经是个得天独厚的佼佼者了,已经是最强的一个了,可是面对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真实存在,晏王真的很是无奈了,只有加强练习凌天剑了。
展玉痕看着晏王颓废的样子,有些心软,他想到了凌霄,可是他忍住了,他担心凌霄也没有练到雷霆之力,过早的暴露,他怕伤害了霄霄。
另外,在展玉痕的心里,夜寒庄虽然无辜,可毕竟是他的父亲曾经的贪念才引来了这个肖景浩,他们夜家也是享用了这么多年的荣华富贵,若是到了最后,万不得已,成全夜寒庄有何不可?
晏王的凌天剑斩杀夜寒庄,同时斩杀肖景浩,展玉痕这样想了一下,就不打算在为这件事费脑子了。
他现在最操心的事情是凌霄不上学的事,更确切的是,凌霄上不了学的事?
本来展玉痕还打算想和晏王商量一下凌天剑的一些问题,看看对凌霄有没有帮助,可是这一会他已经改变了主意,他害怕晏王让凌霄试着剑劈肖景浩……那样太让霄霄冒险了。
展玉痕默默地站着,花青也是默默地站着,廖无烟蔡久诚也是默默地站着。
晏王低头思考了一会了,摆摆手说道:“就让陈王把夜寒庄治好吧,我就坐在朝堂上,等着他肖景浩来谋反朕的天下。
到时候,所有的参与者以谋反罪论!“晏王沉痛地说道。
到时候就不仅仅是夜寒庄了,大家就互相看着,可是不这样又如何?这可是他们浴血奋战打下的江山,牺牲了那么多的人,怎么能让给别人?!
几个人看着晏王,慎重地点着头。
“坐观其变”,静候肖景浩的再次出现,督查办越加的岗哨严谨,晏王更加的发疯练剑。陈王家的尿能进去多少就进去多少吧,甚至多多益善,就为了肖景浩快点康复,出来作怪。
于是,这样的决定一做后,几个人又变得轻松了,人生不就几场拼吗?兄弟们都在,有什么可烦的,于是出出进进谈笑风生,该怎样潇洒还是怎样潇洒,一切都在王的取舍,兄弟们陪着便是。
当然,陈王家的大门口监督依旧。
再说晏京大学,等到开学第十天的时候,子贡校长实在是坐不住了,那个晏京大学史上考得最优秀的学子凌霄居然一直没有来上学。
而且廖无烟只是第一天来请了个假,再就没有消息了。
子贡校长决定家访。
子贡是在第十二天的时候去展舅爷粮铺的,可是到了粮铺之后,伙计告诉他展舅爷不在,公子也是多日不见,(粮铺伙计并不知道凌霄在楼上练剑),一时间子贡校长站在街上有些茫然,想着这个时候要去找廖无烟,显然廖无烟不在家,肯定不是在朝廷,就是在督察办。
子贡想了想就去了督查办,因为进宫很麻烦,去督查办找蔡久诚倒是比较方便,他知道蔡久诚无事不离开督查办。
子贡就这样想着到了督查办的门口,子贡给马七七递上了自己的拜帖,不说一个字。
马七七看到是晏京大学子贡的牌子,没敢多问一个字,就赶紧地把信息传了进去。
这个人也是晏国前几位的人,一般人都不敢惹的,谁家孩子不上学啊!
此时正是清晨,晨风微抚鸟雀鸣唱,督查办四周除了一身儒雅的子贡校长再无一人。
子贡看了看督查办不远处的牌子,上面的“法为民所用”几个字苍劲有力,又顶天立地,楚云歌的名字就那么赫然醒目的在那一边,无限肃穆,无限寂寥,又无限地威严高大。
子贡朝着石碑深深地鞠下一躬。
马七七把信息传进去后,就看见蔡久诚和廖无烟都从一处出来了,两个人匆匆到了门口,一左一右就赶紧地拥着子贡往进走。
“进去说,子贡校长,进去我给您赔礼道歉,门口和院子里多有不便。”蔡久诚十分殷勤。
“都是我们两个不好,这孩子是出了点事,就是不下楼,我们也在着急。”廖无烟解释着。
两人知道子贡的来意,霄霄的行为其实已经很出格了,十几天不上学,怎么着也应该给学校一个交代吧。
所以作为霄霄的便宜爹和师傅就应该赶紧地赔情道歉,人家这么厉害的校长都亲自找上门了。
“廖无烟,蔡久诚,你们这家长咋做的,凌霄为何不上学?"子贡边走边质问。
“呵呵呵,我们……我们……进去说,进去说。”廖无烟无奈地说道,一边赔着笑给子贡校长,心里说,我都十几天没见过清醒的人了,去了人家就是在睡觉。
蔡久诚心里说道我的委屈你怎么知道?我都好久没和霄霄说话了,天天也想着被他捉弄,或者调侃呢,可人家不醒来,我比你还着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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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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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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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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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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