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修真小说>清宫之宁默无声>时光流逝,谁人寂寞
  坤宁宫偏殿。

  “恭喜皇上,”其中一个接生嬷嬷跑了出来,“恭喜皇上,陈贵人生了,生了一个阿哥。”

  “陈贵人可好?”皇上担忧地问道。

  “皇上放心,太医说,陈贵人已经没有了危险。小阿哥虽然不足月,倒是没有什么,只要奶娘细心照料,一定白白胖胖。”xǐυmь.℃òm

  “好!赏!”皇上一听,高兴极了,“小福子,传朕旨意,进陈氏为庶妃,将前几日内务府送来的那对红玛瑙流苏赏给陈庶妃。”

  “是。”小福子瞥了依旧跪在地上的静婉一眼,心中叹了口气应了。

  “算你命大,”皇上冷冷地看向静婉说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回你的花舞堂思过。没有朕的允许,不许出来。”

  “谢皇上恩典。”静婉淡淡地应了,伏了身子谢了恩,与半雪相扶着爬了起来,不再看皇上一眼,慢慢地转身。

  皇后看静婉这样,一时心疼,想要上前去扶静婉,却被静婉摆手拦住。

  皇后看着静婉又看着皇上,纠结得红了眼眶,明白静婉的意思,便没有再上前。

  看到皇后这样,静婉放了心。她不能再牵连了皇后娘娘,而且若是真的有一天,她撑不下去了,福全也只有交给皇后娘娘她才放心。

  皇上……

  她对他真的很失望了。

  她明白他是皇上,他有他的至尊权利,不是别人能反驳的,不是别人能质疑的。

  也许她一开始就是错的,她虽不求一生一世一双人,但求彼此真心相对。

  可皇上,终究不再相信她了。

  不管是季开生一事,还是董鄂素衣一事,还是今天陈贵人一事……

  她甚是想念那个相信她的皇上。

  那一年,坤宁宫宫婢青梅,诬陷她偷了九尾凤钗的时候,他相信她没有;

  那一年,御膳房嬷嬷诬陷她给郭络罗氏白玉下毒,皇上相信她的同时,还关心她是否被伤着;

  那一年,塞克图氏香如诬陷她和陈未轩有私情的时候,皇上说,“宁儿放心,无论她说什么,朕都相信你。”

  那一年,她册妃之后被行刺,皇上挡在了她的前面;

  那一年,她生福全难产,他将怒气发在塔拉身上,他选择了保她而不是孩子……

  怎么了?他们之间到底怎么了?只因为她在遇见他之前遇见了季开生吗?

  若是时光重来……

  她是不是就可以选择没有遇见他呢?他还是他……她迷茫得快要疯掉。

  “娘娘!”

  ……

  静婉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咸福宫了,出不去的咸福宫。

  这里虽然和重华宫比算是正宫,可无法掩饰的是,若皇上不喜,就是冷宫。

  花舞堂里,留下的人也不多了,除了半雪和小连子,就齐风、齐月,并以涵、以泠、小平子了,其他人都被内务府带走了。当然,没有了粗使嬷嬷、粗使太监,所有的粗使活儿,都这几人了。

  就是福全,也不得回咸福宫,留在阿哥所里,休课的时候得去坤宁宫皇后那里。

  转眼到了除夕,太后还在南苑没有归来,皇贵妃也留在南苑侍疾,所以宫里的宴席,也就在皇后那里,冷冷清清地过了除夕。

  而静婉在花舞堂,没有出来过除夕,无君之召,不得出。

  顺治十五年正月二十四。

  四阿哥没有等到皇上下旨册立为太子,就在承乾宫夭折了,满打满算不过百余天。

  太医诊断说,四阿哥年幼,感染风寒而亡。

  四阿哥夭折的消息,传到了南苑,太后无奈,只得带了皇贵妃等人回宫。

  紧赶慢赶,皇贵妃没有见到四阿哥最后一面,就被皇上以年幼火葬入殓了。

  皇上心痛,追封四阿哥为荣亲王。可怜四阿哥到死,都没有起名字。

  皇上因为感慨,迅速给养在坤宁宫的六格格起名琉嬿,给五阿哥起名常宁。

  陈庶妃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差点气吐血。常宁?什么意思?为什么用那个女人的封号,给她的孩子起名字?

  可是已经交给内务府备案了,陈庶妃就是再不愿意,也迟了。

  待将四阿哥葬了之后,皇上才发现不对劲的事情。太后去南苑养病,侍疾的是皇贵妃等人,那么身为中宫的皇后为何留在宫里?

  于是,皇上以太后身体不适为由,斥责皇后礼节疏漏,统摄后宫不力,将中宫笺表停用。

  琉嬿格格被送到了永寿宫,养在恪嫔娘娘名下。更甚,册封恪嫔石氏言浅为妃,是为恪妃。

  不久之后,皇上召集王公大臣讨论废后一事,虽没有明说重新立谁为后,宫里却是议论纷纷。

  有说是立皇贵妃,毕竟皇后之下,皇贵妃位份最高,也最得皇上宠爱;

  也有说立淑妃为后,因为与太后一族,太后是不会让别人抢了这中宫一位的;

  也有说立宁嫔为后,因为是二阿哥生母,二阿哥最得皇上欢心;

  也有说立康妃为后,因为是三阿哥生母,三阿哥最聪慧……

  就是宁嫔都被说了可能性,而陈庶妃的五阿哥却没有被提及,让陈庶妃又气得不轻。

  但不论怎么被讨论,康妃和宁嫔册封为后的可能性,也要低很多。

  只因为,太后不可能允许别人来入主中宫!

  三月慈宁宫。

  皇上和太后在慈宁宫吵架许久,最后太后以死相逼,皇上无奈妥协。

  太后娘娘下懿旨,恢复了皇后的中宫权利。

  从慈宁宫出来,皇上觉得浑身没有了力气,好累。

  不想回乾清宫,那里除了政务就是奏折。也不想去哪个妃嫔的宫里,他没有心情去应付那些虚荣的女人。

  已经天黑了,宫里没有人走动,皇上不让别人跟着,往御花园走去。小福子不放心,一人远远地跟上了。

  他是皇上啊,为什么很多事情无法自己来做决定呢?

  当初的皇后,现在的皇后,都不是他想要的!

  他的中宫只希望由他选择的人来做,那个人不是太后决定的,不是大臣们决定的,而是他喜欢的、他爱的。

  春天本是生机盎然的,可是心里却一片迷茫颓废,他的路要怎么走下去?

  不知不觉走到了咸福宫附近,抬头看了看天上快要圆的月亮,恍然想起,今天好像是三月十一。那一年在宫外遇见静婉的那一夜,正是三月十一。

  皇上心里微微一痛,步子却是不自觉地迈向了咸福宫宫门口。

  他与静婉已经很久没见了,以前虽说是不讲话,但也经常见到,现在却是连见的机会都没有了。

  进了咸福宫,往里走,便走到了花舞堂。花舞堂已经下了钥,皇上抬起的准备敲门的手,又落了下来。

  花舞堂不比其他的地方,其他的地方不会那么早下钥的。而花舞堂因为不可能有人来往,所以索性早早下了钥早些睡下。

  “皇上?”小福子跟了上来,近到皇上身边,小声问道,“要敲了门让开门吗?”

  “不用了,”皇上苦笑一声,“也许她早就睡下了。”

  皇上无奈地摇了摇头,准备离开。就算她没有睡下,也许他和她见面也不会再如曾经那般亲昵了吧?

  “皇上,宁嫔娘娘应该还没睡下。她一向睡眠不佳,睡得迟的。”小福子似是无意地说了一句,“这个点儿,说不定又在绣荷包呢。”

  “绣荷包?”皇上皱了皱眉头,很是不解,“这么晚了,她还没睡?那么早下钥干吗?”

  “皇上又不来咸福宫,这咸福宫就宁嫔娘娘一人住在花舞堂,没人往来,早早下了钥也安全些,”小福子回道,“前儿个奴才碰见了内务府的采买,拿了荷包出宫去换东西,奴才才知道这花舞堂每日要绣不少的荷包手帕,送出去换银子呢。”

  “大胆!”皇上低声呵斥,“这内务府的采买,都违背规矩,拿了宫里的东西出去换东西吗?”

  “皇上不知道,”小福子赔笑道,“宫里那些个人,踩高贬低,这宁嫔娘娘不受皇上宠爱,这一应用度,自是被克扣不少。

  “宁嫔娘娘要带着宫婢、奴才们活下去,就得绣点荷包手帕啊什么的,好托了采买太监送出去,换些碎银子什么的。

  “除了宁嫔娘娘,宫里许多不受宠的主子都是这么过来的。就永和宫的云常在,进宫七八年了,光是手上的茧子怕是都蜕了几次了。”

  “是吗?”皇上一听,沉思了起来,回头看了一眼花舞堂的大门,还是决定离开。

  脚步踱着,回头又往御花园方向走去。

  许久,皇上开口道,“小福子,回头告诉内务府,宫里的规矩,必须按照规矩来,各个嫔妃的用度,自有规矩,不是他随意能改动的。朕只给他三日的时间调整,若是被朕发现他再克扣谁的用度,提了脑袋来见!”

  “是,”小福子高兴地应了,“皇上英明。”

  “好了,”皇上心里舒坦多了,可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开口,“去,将……将……”

  “皇上,皇上有何吩咐?”小福子虽然能猜到一些,但还是问了问。

  “将……”皇上看着小福子,有些窘迫,“算了,走,回宫。”

  “是,”小福子无奈只能跟着皇上走,这还没到御花园呢,就回宫啊,“……啊!”

  小福子跟在皇上的背后刚走了几步,就撞上了皇上的后背,又连忙退了下去。

  “小福子,”皇上小声又纠结地说道,“将……将她绣的那些荷包手帕什么的,都给朕买回来,不要让那些个俗人买去。”

  她?小福子眨了眨眼睛,心中高兴得快要尖叫,但还是压抑住了惊喜,低声应道,“是,奴才待会儿就去办。”

  皇上抬手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又抬起步子,大步回宫。

  花舞堂。

  “娘娘,”半雪拿了披风进了院子,给静婉披上,“天已经黑了,咱们回房吧。”

  静婉摇了摇头,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也就咱们花舞堂睡得早,是不是因为没有盼头呢。”

  “娘娘。”半雪不知道该怎么劝,心里也是低落。

  “她们都盼着,迟一点,哪怕迟一点,也许皇上就去了,”静婉苦笑道,“不是咸福宫,不是花舞堂,不是我这里。”

  笑着,笑着,静婉笑出了泪。

  原来,她的心里是有多期盼他能来呢?是不是这种期盼已经超过了心里的那些怨恨,只要他能来,他能再给她一次机会呢?

  “娘娘!”半雪慌乱地拿出帕子,给静婉擦泪,“娘娘,咱们去找皇上吧,去乾清宫。皇上今儿个没有翻妃嫔们的牌子,咱们去乾清宫,皇上一定会见娘娘的。”

  “没用的,”静婉摇了摇头,“他不会见我的,今儿个他和太后吵架了,他谁都不想理的,我懂他。”

  皇上,我懂你,那么董鄂素衣懂你吗?若是你不让宁儿留在你的身边,那么你一定要找一个懂你的人,好不好?

  “娘娘。”半雪抱着静婉,眼泪也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她最怕,最怕,娘娘想不开。好多次,她看着她那么痛,那么难过,就恨不得跑去乾清宫,告诉皇上,娘娘还是爱他的。为什么,为什么要互相折磨呢?

  “好了,”静婉接过帕子,抹了抹泪水,“回房吧,还有一面荷包没绣完呢。多绣几个,争取多存点银子,待全儿生辰,我好做身衣服托人送过去。”

  已经好久没有看见全儿了,不知道他是不是瘦了,是不是又长高了。

  “好。”半雪松开静婉,胡乱地抬了袖子擦了泪。哭不能解决事情,只有银子才能解决温饱。

  乾清宫。

  只一日,小福子就将花舞堂连日来,绣的荷包手帕啊,都给买了回来。

  荷包手帕花样繁多,小福子眼尖,只挑了宁嫔绣的放在了桌上。宫女们绣的都放在了筐里,宁嫔绣的荷包手帕之多,也堆满了桌子。

  “这些……都是她绣的?”皇上看着眼前的荷包,有些看花眼,拿起了一个墨竹花样的荷包。

  这荷包,像极了那一年在她绣筐里看到的未绣完的荷包,也像极了季开生袖口的墨竹花样。

  “她绣的这个花样儿,也拿出去换银子吗?”皇上不解地嘟囔了一句。

  这不是季开生最爱的花样吗?这不是她绣给季开生的荷包吗?她怎么舍得送出去换银子?

  皇上的嘟囔声虽然不大,但这乾清宫也没别人啊,小福子听得还是很清楚的,并且笑着回了话。

  “皇上在宫里,不知道外面的俗人喜好,”小福子笑着从荷包堆里又挑出了三个荷包,分别是梅花样、兰花样、菊花样,“这俗人最喜欢,梅兰竹菊四君子,自诩清雅淡泊。所以,不论荷包还是手帕,都喜欢这四君子的花样。”

  皇上接过小福子手里的荷包一看,又翻了翻手帕。果真如小福子所说,不论荷包还是手帕,都以梅兰竹菊四君子居多。

  皇上又站了起来,扒了扒那筐里,其他宫女绣的荷包手帕,果然也是四君子的花样居多。

  “那她不是绣给他的?”

  皇上愣住了,有些恼悔。想到小福子昨夜说的,那些不受宠的妃嫔,都是这么过来的?

  又想起,那一年他看到的那未绣完的荷包,是在自己刚册封她为贵人的时候。

  想必,在他宠幸她之前,她从常在降位答应的那些日子,她在花舞堂,也很难过的吧?

  他错怪她了吗?那墨竹荷包,她不是绣给季开生的,不是绣给她阿玛的,只是为了送出宫去换银子的?

  没有告诉他,是因为不合宫中规矩?

  那丽妃给他看的那些都不是真的吗?不!宁儿她承认过啊,她承认她和季开生……要不要去找她,问个明白……

  “皇上……这些……”小福子看皇上愣住,便开口小心翼翼地问道,“这些要放哪儿去?”

  被小福子这一叫,皇上回了神,看了看桌子上的荷包手帕,说道,“她绣的这些都给朕留着,那些,就随你拿出去赏人吧。”

  “是,多谢皇上。”

  “对了,”皇上终究没有勇气去找她,“不管是花舞堂还是永和宫的星辉小筑,朕都不想见到她们再被克扣。”

  “皇上放心,奴才已经去内务府敲打过了,他们不敢了。”

  “那就好,”皇上点了点头,“花舞堂若再送出荷包帕子来,记得把她的留下来。”

  “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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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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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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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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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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