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鄂素衣在太庙受封为皇贵妃,入住承乾宫。
董鄂贞敏在太庙受封为妃,是为贞妃。
石氏言浅在太庙受封为嫔,特赐封号“恪”,是为恪嫔,居永寿宫主位。
要说,董鄂素衣被册封为皇贵妃一事,合宫包括太后已经接受,那么雪蝶频繁去往承乾宫一事,变成了合宫最惊讶的事情。
承乾宫。
董鄂素衣坐在主位上,一边看着这富丽堂皇的承乾宫主殿,一边在心里揣测着,要如何得到皇上真正的宠爱。
“娘娘,”花昔走了进来回禀道,“敬嫔娘娘又来了。”
“怎么又来了?”董鄂素衣皱了皱眉头,“告诉她,本宫不见。”
“可是,娘娘,”花昔犹豫了一下说道,“咱们已经推了三次了,难道就真的不见她吗?再说了,其他人来,咱们可都见过了。”
“那又怎么样?”董鄂素衣不在乎地说道,“总之不想见她。”
“娘娘,”又一个小宫女跑了进来,“娘娘,恪嫔娘娘来给娘娘请安。”
“恪嫔?”董鄂素衣有些诧异,“她怎么也来了?”
那个慢慢受宠为嫔的石氏,若不是这次被封为嫔,怕是平日里也没有注意到。
“娘娘如今位同副后,多着人来巴结,”花昔说道,“奴婢瞧不清这敬嫔所来为何,但这恪嫔却该是来巴结娘娘的。”
“好吧,”董鄂素衣心中暗喜,脸上不动声色,“让她们都进来吧,本宫倒要瞧瞧她们如何。”
很快,雪蝶和恪嫔一起走了进来。
“嫔妾给皇贵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两人的礼行得很足,哪怕是雪蝶,也没有丝毫可容人挑剔之处。
“不用多礼,都起来吧,”董鄂素衣指了指一侧的位置,“本宫正是无事可做呢,倒是你们来得巧了。”
雪蝶和恪嫔应了,坐了下来。雪蝶心里明白,今天若不是正好恪嫔来了,怕是自己还是进不得这承乾宫呢。
“以后娘娘若是想找人说话了,就来找嫔妾,”雪蝶笑着说道,“嫔妾也没什么事,可以来陪娘娘说话,做些女红。”
“是啊,”恪嫔也淡淡地笑了,“嫔妾还没敬嫔忙呢,平日里也可以陪皇贵妃娘娘说说话。就是嫔妾这女红不及敬嫔,还望皇贵妃娘娘莫要嫌弃。”
“哪里,”董鄂素衣也很高兴,同一批进宫的,自己位份最高,除了那个淳贵人,别的只会巴结自己,“你们都能来陪本宫,本宫却是高兴的。”
“既然皇贵妃娘娘高兴,那嫔妾就多来几回,还希望皇贵妃娘娘不要嫌弃呢。”
“不会不会。”董鄂素衣应了。
“这是嫔妾给娘娘做的些小玩意儿,还请娘娘不要嫌弃,”雪蝶转身让语莫把端的东西呈了上来,“嫔妾也就会些女红了,皇上虽有嫌弃,但到底心疼嫔妾,也用了不少。”
一听是皇上经常用的,董鄂素衣有些心动,正欲让送过来看看,有小宫女进来传话说,淳贵人来了。
“呦,敬嫔娘娘和恪嫔娘娘也在呢,倒是嫔妾来迟了,”淳贵人得了通传高兴地进来后,便看到了坐在殿里的雪蝶和恪嫔,先是一愣又笑着请安,“嫔妾给皇贵妃娘娘请安,给敬嫔娘娘、恪嫔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请安请了个遍,就你实诚,”董鄂素衣笑着打趣道,“幸好本宫这里只有敬嫔和恪嫔,若然来了十几个,你进这承乾宫还没和本宫说话呢,光请安就得半天。”
“娘娘惯会打趣嫔妾,”淳贵人笑着应了,“嫔妾真是无话可说呢。”
“好了好了,快坐下,”董鄂素衣笑了,“不然待会儿委屈哭了,本宫可没法子给皇上交代呢。”
淳贵人颇受皇宠,至于是什么原因,看到她那张和某人相似的脸,便明了了。
“多谢娘娘,”淳贵人坐了下来,看向了雪蝶,“敬嫔姐姐怎么来承乾宫了,敬嫔姐姐不是常去咸福宫吗?”
淳贵人的问话,把雪蝶的尴尬和董鄂素衣的疑问,都挑了出来。
“没什么,”雪蝶淡淡地开了口,“道不同不相为谋,本宫觉得皇贵妃娘娘性行温良,值得相交,故而……”
雪蝶没说完,董鄂素衣和淳贵人都有些明白,这敬嫔怕是要弃了宁嫔,而来巴结承乾宫了吗?
“对了,”恪嫔开了口,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快要年节了,咱们也得准备准备了。今年这一年百姓收成不错,皇上和太后都欢喜些,宫里也得热闹热闹了。”
“是啊,”董鄂素衣记在了心里,“皇上开心,咱们也跟着开心呢。你们都准备好什么东西送给皇上和太后没?”
“娘娘说笑了,”恪嫔笑着道,“嫔妾的东西也都是皇上赏赐的,就是给皇上送,也只是用心罢了。”
“嫔妾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往年也一直都是绣些东西,皇上、太后不嫌弃罢了。”雪蝶即使来巴结董鄂素衣,也没有过多的谄媚,让董鄂素衣有些不明确。
董鄂素衣又一眼瞥到了语莫端的那盘子小玩意儿,有些心动,“本宫的女红不及敬嫔,若是敬嫔能经常来承乾宫指点一二,那本宫可真是感激不尽的。”
“皇贵妃娘娘打趣嫔妾了,”雪蝶笑着应了,“嫔妾经常来就是,能和皇贵妃娘娘一起做女红也是嫔妾的福气。语莫,快把这些小玩意儿呈给皇贵妃娘娘,留着娘娘给小丫头们打赏。”
语莫应了,将托盘送到了皇贵妃面前,由花昔接了过来,又给董鄂素衣看。
雪蝶绣的荷包、手帕,最是精致的,合宫都知道。董鄂素衣曾经看到别人有过,羡慕至极,可惜那时候雪蝶和董鄂静婉在一起,她竟是分毫得不到。如今,这么轻而易举便得了那么多。
“敬嫔的女红果然是最好的,”董鄂素衣笑道,“难怪本宫的女红总是得额娘斥责,原来真的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是娘娘不嫌弃,哪里是嫔妾做的好。这些荷包、帕子,都是小玩意儿,娘娘留着打赏人吧。若娘娘不嫌弃,告诉嫔妾,嫔妾给你绣些别的。”
“真的?”董鄂素衣一听有些惊喜,“倒是让本宫一时想不起来要啥了。”
“娘娘这里最是通透,”恪嫔看了看四周,“敬嫔娘娘绣得又快又好,不若给皇贵妃娘娘绣一扇屏风吧?”
董鄂素衣听恪嫔这么一说,看了看自己这承乾宫,是挺大的,也很心动,“屏风那么大,不会累着敬嫔吧?”
“不会,”雪蝶笑着应了,“皇贵妃娘娘喜欢什么花样,嫔妾好准备。”
“本宫最喜欢孔雀,那就给本宫绣一幅孔雀开屏吧。”若皇后是凤凰,那么皇贵妃就是孔雀了。
雪蝶也是一愣,但很快反应了过来,抬头才注意到,董鄂素衣的头上左右都戴了步摇。不是银步摇,而是一边金步摇,一边玉步摇。
而玉步摇并不是白色的,是墨色。
“孔雀开屏,”雪蝶应了,“娘娘放心,嫔妾定会用心给娘娘做好。估摸着得两三个月左右,还请皇贵妃娘娘莫急。”
“你一人做,两三个月算是快的了。”
“对了,皇贵妃娘娘,”雪蝶看向董鄂素衣有些真诚地说道,“嫔妾的翊坤宫没有上好的绣线,不若嫔妾把单子开给娘娘,娘娘让内务府给准备些上好的绣线吧,那样也能配得上娘娘的身份。”
的确,以雪蝶的身份,所用的绣线也是没有董鄂素衣所用的好的。
“这无妨,”董鄂素衣微微一想便应了,“就这两天,本宫让人给送到你宫里。”
“好。”雪蝶应了。
又聊了一会儿,雪蝶和恪嫔、淳贵人告退。
董鄂素衣瞥了一眼花昔端着的托盘,那些荷包、手帕,的确是精致,也得她欢喜。可是她没有忘了,这敬嫔可是宁嫔的人,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但,若这敬嫔是真心向她靠拢,再加上恪嫔、淳贵人等人,她也好在这承乾宫立足更深。
反正贞妃,她是不敢指望的,就是丽妃,她也要有所防备的。
“去,”董鄂素衣指了指托盘,“找个可靠的嬷嬷瞧瞧,这帕子、荷包可有什么问题。若是不确定,就偷偷拿到太医院,让太医给好好看看。”
“是。”花昔应下后,端了托盘出去。
很快,花昔就办好差事回来回禀,“娘娘,奴婢已经让嬷嬷和太医都检查了几遍,这手帕和荷包都没有问题。”m.χIùmЬ.CǒM
“是吗?”董鄂素衣微微舒了口气,“那就打赏给你们几个,本宫还用不着这些个玩意儿。”
若敬嫔是真心靠向她,那么她还是很期待的,以敬嫔的手艺,给她做出那个孔雀开屏的屏风。
“你去内务府走一趟,让他们给本宫准备最好的绣线,”董鄂素衣吩咐道,“对了,本宫听说有种金色绣线是用金子拉出的丝,这个也给备上一些。还有那个绣布也从咱们承乾宫拿了,都给敬嫔送去。”
她就不信了,都是她让人准备的东西,她敬嫔还能有机会动手脚不成。
乾清宫。
董鄂素衣又一次侍寝了,这一夜的董鄂素衣有些紧张地进了乾清宫,却是发抖害怕地出了乾清宫。
没人知道乾清宫里发生了什么事,只发现皇上心情极差。
人人都怀疑,是不是皇贵妃在服侍的时候惹怒了皇上,甚至有人在等着是不是皇上要冷落皇贵妃的时候,却发现皇贵妃脸色比往日更好了几分。
第二日,皇上没有招人侍寝,第三日招了敬嫔。
雪蝶听到太监提前来通知的时候,还是有些愣住的。
多久没有给皇上侍寝了?自从去年三月,她和还是贵人的贞妃相闹被斥责,到现在,竟然快两年了。
雪蝶很快回了神,让语莫给送信太监打赏,又让语若给自己准备去侍寝的东西。
很快,夜里,凤鸾春恩车就来到了翊坤宫。雪蝶被语若扶着上了车,回头看了一眼东北方向,便让驾车的人走。
在偏殿沐浴,被裹进锦被,然后由驮妃太监送进了乾清宫的寝殿。
闭上眼睛等人服侍完毕,平躺在床榻上后,雪蝶才又睁开眼睛,看了看这个熟悉到有些陌生的地方。
不一会儿,雪蝶便听见了有人进来的声音,有些期待又害怕的心情,变得更加忐忑。
雪蝶待脚步声近了后,抬眼看去,皇上的表情让人瞧不出是何情绪,雪蝶只能尽量让自己表现出很欢喜。
“皇上。”
“朕多久没有招你侍寝了?”皇上一边问着,一边坐在了床榻上,开始脱鞋子。
“臣妾记不住了。”雪蝶有些迷惑地说道。
“哼,记不住了?”皇上冷哼一声,“朕再问你一句,到底多久了?”
“还差两个月零三天就是整两年。”雪蝶收回眼神,轻轻回答。
“是吗?”皇上的语气依旧有些冷,“记得倒是清楚,难怪朕不过这些时日没有招你侍寝,你就忘了自己了!”
“皇上,”雪蝶更加迷惑了,“皇上,臣妾做了什么,让皇上如此斥责臣妾?”
“做了什么?”皇上掀开了裹着雪蝶的被子,露出了吹弹可破的玉体,“你不是一直和宁儿相称姐妹吗?怎么宁儿才失宠多久,你就投到了皇贵妃的门下?不就是想要朕招你侍寝吗?”
“在皇上的心里,臣妾就是这样的吗?”雪蝶明显向后退缩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从皇上的嘴里说出那样的自己。
为了让皇上招她侍寝?
“难道不是吗?”皇上的手没有迟疑地伸向了雪蝶。
“皇上!”雪蝶咬了咬牙道。
“是,臣妾是为了不失恩宠,因为臣妾还有璟妍。璟妍若是没有臣妾的守护,她会怎么样,皇上应该很清楚!如今皇贵妃最受皇上的宠爱,臣妾依靠皇贵妃,这是臣妾的选择。皇上不也是选择了更加美貌的皇贵妃,而抛弃了宁嫔吗?”
“你!”皇上听了雪蝶的话,很是生气,游走在玉体的手缩了回来,“放肆!简直不可理喻!看来,你上次被禁足根本就没有想明白!”
“禁足?”雪蝶坐了起来,抓紧被子抬头看向皇上,忍不住更加难过。
“皇上又要禁足臣妾吗?这次是半年还是一年呢?皇上这样做又何必呢?不若也将臣妾打入冷宫好了,璟妍的话就让皇上带着吧!皇上,是不是让臣妾也得了宁嫔一样的下场,皇上才高……”
“啪!”皇上被雪蝶气得一巴掌挥了过去,“你给朕滚出去!”
没有禁足,没有打入冷宫。雪蝶不知道自己的这一巴掌是幸还是不幸。
“是,臣妾遵旨。”雪蝶摸了摸被打痛的脸,没有再说话,裹进了被子准备下床,却不想……
皇上到底粗鲁地将雪蝶推倒在床上,撕开了被子。
……
从乾清宫出来,雪蝶很是虚弱,虚弱到想哭。皇上,她是越来越不懂了。
除夕。
这个除夕,过得很是热闹。太后也走出了慈宁宫,和皇上、众妃嫔聚在了绛雪轩。
皇上坐在上首,太后和皇后分坐两侧,皇贵妃董鄂素衣坐在了皇后的下首。
给皇上敬过酒后,嫔妃们各自喝酒,唯独静婉孤孤单单地自斟自饮。
“皇上、太后娘娘,”淳贵人轻轻走到中间,给皇上行了一礼,“嫔妾有话要说。”
“什么事?说吧。”皇上心情颇好,即使被打断了酒兴,也没有生气,“说的话好,朕有赏;说的话惹了朕和太后,那朕可要罚的。”
“皇上的意思是有赏了?”淳贵人笑着回了道,“皇上,这两日臣妾的身子有些不适。来赴宴之前,臣妾招太医把了脉,才知道,原来臣妾……臣妾有孕了。”
淳贵人有孕?
静婉听到淳贵人说话,手中的酒杯晃了晃,洒出不少酒来。静婉愣了一下,便索性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董鄂素衣一听,也很是吃惊。自己与她一同进宫,自己已经位及皇贵妃,而她还是贵人,可为什么偏偏是她有孕呢?
孩子?董鄂素衣抚摸上瘪瘪的肚子,若有了孩子,自己才更加能护住恩宠。她并没有表面上那般受皇上宠爱,她也不知道这种状况还要持续多久,可是有了孩子,她的地位可以稳固一些。
皇上听到淳贵人说完,有些愣住。看了看那张和宁儿很是相似的脸,想起那一年,宁儿告诉自己有孕时的场景。
“有孕了?”太后听到淳贵人说的话,很是高兴,“真的吗?太医可确诊了?”
“回太后娘娘的话,”淳贵人偷偷看了一眼皇上,“是卢太医确诊的,嫔妾已经有孕两月有余了。”
“好,好,”太后高兴地说道,“哀家有赏,哀家有赏。”太后很是高兴。
自从顺治十一年末,丽妃生下琼娥公主之后,到现在两年了,后宫都没有喜讯。
如今听到淳贵人有孕了,太后很是高兴呢。
“嫔妾多谢太后娘娘。”淳贵人听到太后有赏,也很开心。
她不是傻子,不是不知道自己为何受宠。只是有了这个孩子,她就不只是替身,而是皇上子嗣的额娘。
“太后娘娘要给淳贵人赏什么呢?”皇后笑着问。
“这个,”太后瞥了一眼皇上,“皇上,你说呢?”
“淳贵人有孕,值得赏赐,”皇上开口道,“就赏赐你一套翡翠头面吧。”
翡翠头面?
皇上的赏赐让淳贵人很是失望。她以为,会有进位呢,她以为她也会成为一宫的主位呢。
虽说现在嫔位是五人,已满,妃位四人已满,可是那贵妃之位还空着。她以为自己在除夕宴席上将自己有孕的事情说出来,皇上会为了她,哪怕是让一个上去或者让一个人下来,然后将她册封为嫔……
“淳贵人还不快谢恩。”皇后笑着提醒道,“皇上说的那翡翠头面,可是今年内务府出来的唯一一套翡翠头面呢。”
聊胜于无吧,淳贵人咬了咬牙福身谢恩,“嫔妾多谢皇上。”
“你好生护着胎儿,”皇上看向淳贵人,好似要把她看透,“若你能平安诞下阿哥,朕直接越级册封你为贵妃。”
“嫔妾多谢皇上,嫔妾一定小心。”
皇上的话无疑让淳贵人又充满了希望,皇上会在她诞下阿哥后,直接册封她为妃?
而其他人听了皇上这话,也把刚刚幸灾乐祸的心情,又拉入了深渊。
一个董鄂素衣还不够吗?一个越级册封为皇贵妃还不够吗?
还有一个杨氏灵月,还要一个越级册封为贵妃吗?
宴席还在继续,静婉有些醉意,扶着桌子站了起来,半雪眼疾手快地扶住了静婉。
静婉半依着半雪,以更衣的借口走出了大殿。
皇后静静地看着被众妃嫔围着的皇贵妃,看着喜形于色的淳贵人,又看到静婉才刚离席,就被皇上发现,心中笑意颇深。
皇上啊皇上,董鄂素衣因着同是董鄂氏,杨氏灵月因为那张脸……果然只有本宫才是最明白的人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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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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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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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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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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