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问过之后,静婉依言抬头看了一圈,“回皇后娘娘,去咸福宫给臣妾传话的那个宫女,就是贤妃娘娘身边的宫女,那个叫幻芸的姑娘,臣妾记得很清楚。”
听到静婉说话,董鄂素衣有些懵了,这宁嫔是冲着幻芸来的!
幻芸只得起身也走到那小宫女身边,对着皇上、皇后说道,“回皇上、皇后娘娘的话,的确不是奴婢去给宁嫔和敬嫔传了话的。”
“你的意思是,本宫和宁嫔故意诬赖你不成?”雪蝶看向幻芸,冷冷地问道。
“不可能,”董鄂素衣想也没想地就说道,“敬嫔、宁嫔,本宫的确是让幻芸出去通知各宫宴席时间的,但幻芸没有去咸福宫和翊坤宫。
“本宫记得分明,是让花昔去了咸福宫和翊坤宫的,会不会是花昔没有见到宁嫔,把话传给了宫人?”
“娘娘,奴婢去咸福宫的时候,的确是没有看到贤嫔娘娘,”那小宫女花昔怯怯地说道,“奴婢把时辰告诉了半雪姑娘的。”
“半雪?”皇后开口问道,“是这样吗?难不成是你记错了时辰?”
“回皇后娘娘,奴婢不敢,”半雪连忙给皇后福身,“奴婢今日根本就没有见过这个花昔姑娘,咸福宫的的确确是幻芸姑娘去的。当时正好娘娘和奴婢都在院子里,幻芸姑娘和咱们说的是酉时三刻。”
“你胡说!”花昔急了,“明明就是奴婢去了咸福宫的,怎么奴婢又没有去了呢?”
“放肆!”皇后厉声说道,“皇上和本宫都在呢,岂容你如此放肆?”
“皇后娘娘饶命,奴婢知错,”花昔连忙跪在了地上,“可是的的确确是奴婢去了咸福宫的。”
“哼,不急,皇上和本宫自有决断。”皇后瞥了一眼贤妃,说道。
“皇上、皇后娘娘,”丽妃开了口说道,“不就是宁嫔来迟了一会儿吗?又不是什么大事,不用这么审讯吧,别扫了今日的兴致。”
“丽妃这话说的却是轻松,”淑妃接了话,“这往小了说,是这宫人不小心传错了话;这往大了说,就是这宫人故意让宁嫔出错呢,这心思也是险恶。”
淑妃说的不咸不淡,却是告诉别人,你说是宁嫔迟到,她偏要说是这宫人故意的。
“是啊,皇上,这懂事的就说是宫人不小心传错了,这不懂事的就指不定会说,是不是贤妃故意让宫人给了宁嫔错误的时辰了,”皇后娘娘看向皇上说道,“不过一刻钟的时间,臣妾定能处理清楚,不耽误贤妃的庆贺。”
“好吧。”皇上点了点头,“那皇后就快点审了结束吧。”
“好,”皇后笑着应了,然后看向花昔,“你说是你去了咸福宫吗?那你是何时去的?看到半雪穿的什么衣裳?这些都能记得?”
“这……”花昔被问得有些迷茫,看了半雪一眼,眨了眨眼睛,慢慢回忆着说道,“奴婢大概是未时三刻的时候去的咸福宫花舞堂,半雪姑娘穿的就是身上的这件橘绿色衣服。”
此刻的半雪身上的确是一件橘绿色的宫人衣服。
“宁嫔,你看,这花昔记得很是清楚呢。”董鄂素衣听花昔说了话,不等别人说话,高兴地说道。
“贤妃娘娘,”半雪指了指身上的衣服对董鄂素衣说道,“奴婢身上这衣服是刚刚从咸福宫出来的时候,才换上的。若花昔姑娘未时去的咸福宫,怎么会看到奴婢穿这衣服呢。”
“不对,”花昔急着说道,“奴婢去咸福宫的时候,半雪姑娘就是穿的这橘绿色的衣服啊。”
“娘娘,”皇后身后的其木格走了出来,“奴婢有话说。”
皇后瞥了皇上一眼,有些不高兴地说道,“什么事?不能待会儿再说吗?”
“奴婢今日得了娘娘的令,去御花园摘菊花的时候,正好看到半雪姑娘和三阿哥在御花园玩。当时刚过了申时,半雪姑娘穿的是粉色的衣服,奴婢还笑话半雪姑娘人比花娇呢。”其木格福了身说道。
“是啊,”半雪红着脸应道,“奴婢在御花园和三阿哥玩的时候,的确碰到了其木格姑娘,还被其木格姑娘笑话了。”
“原来是这样吗?”皇后恍然道,“花昔。那半雪申时在御花园的话,就不可能在未时三刻见过你之后又这么快地带了三阿哥赶到御花园啊,何况还得换衣服?”
“皇后娘娘,”花昔急得哭了。“奴婢没有说谎啊,奴婢说的句句属实啊。”
“好了,”皇后斥责道,“事情怎么样,本宫自有决断。幻芸,宁嫔和敬嫔说是你去了咸福宫和翊坤宫,你怎么说?”
“皇后娘娘明鉴,奴婢确实没有去咸福宫和翊坤宫啊,奴婢今日是去了长春宫、启祥宫和永寿宫的,并没有去过咸福宫和翊坤宫。”幻芸跪在地上说道。
“是啊,奴婢只通知了咸福宫和翊坤宫啊。”花昔在一旁应和道。
“那储秀宫是谁通知的呢?”淑妃看了丽妃一眼,问道。
“这……”董鄂素衣瞥了丽妃一眼,“是让幻竹去通知的。”
她和丽妃的关系,不是别人能明白的。所以为了显示丽妃的重要,她不可能让并不受宠的幻芸去,也不可能让小宫女去,所以让幻竹去最合适。
“你让幻芸通知长春宫、启祥宫和永寿宫,这倒是主意不错。那为何只让花昔通知了咸福宫和翊坤宫?这好不便利啊。”淑妃看着董鄂素衣,有些冷笑。
“这……”董鄂素衣一时语塞,她不能说让幻竹去储秀宫的原因,也不能说让花昔去咸福宫和翊坤宫是因为不重视那两人吧?
“可是,可是奴婢真的没有去咸福宫和翊坤宫啊。”幻芸忍不住说道。
“幻芸姑娘说的好狡辩,”雪蝶冷冷地说道,“你申时二刻去的翊坤宫,穿的草绿色衣服,和本宫说得分明,让本宫酉时三刻来永和宫赴宴。”
跪在地上的幻芸,身上穿的是粉色的衣服,可偏偏听了雪蝶的话,也打了颤。
这粉色衣服,是宴席前,她特意换的,之前的确穿的草绿色那套。
“申时二刻,奴婢刚从永寿宫出来啊,接着奴婢就去了长春宫的。”幻芸想了想说道,“奴婢去了长春宫的时候,正好是看到了恭嫔娘娘啊。”
“申时二刻?”石贵人突然开了口,有些疑惑地看着幻芸说道,“你明明是申时一刻离的永寿宫。本宫当时还道,离酉时一刻,正好还有一个时辰呢,对了,你当时身上穿的的确是草绿色的衣服,敬嫔说的没错啊。”
“你也不是申时二刻去的长春宫,”恭嫔也开了口说道,“你给本宫传话的时候,已经申时三刻了。本宫都是申时三刻要用茶,茶刚上来,本宫还没喝一口,你就来了。待你走了,本宫的茶都凉了,都没了喝的心思。”
“奴婢……”幻芸慌了,恭嫔和皇后都和宁嫔、敬嫔交好,可那石贵人和她们二人并没有多交好啊,怎么连石贵人也跟着说了话呢。
“幻芸,”皇后开口问道,“这石贵人和恭嫔说的话,你也都听见了,那你倒是说说,若没有去翊坤宫,这申时一刻到申时三刻之间的半个时辰,你去哪儿了?总不能你要说,石贵人和恭嫔也都没有记清时辰吗?”
“奴婢……”幻芸简直百口莫辩。
“皇上,”依贵人站了起来,给皇上和皇后福了福身,“嫔妾有话说。”
“你说。”皇上怜惜依贵人身子弱,一向对她颇温柔。
“嫔妾今日带着玲婧去御花园玩的,看到了幻芸姑娘从西边匆匆地往东边跑,大概是申时末。”
依贵人轻声说道,“嫔妾不明白的是,既然幻芸姑娘去了长春宫,没有去咸福宫,那么从长春宫直接去永和宫也不用走御花园啊。走了御花园,也不是从储秀宫出来啊,除了咸福宫,那嫔妾也不知道幻芸姑娘会去哪里。”
依贵人的一番话,说得别人有些明了,却说得让静婉很是惊讶。
今天这一计,是她和皇后、雪蝶计划好的。恭嫔和淑妃那里由皇后去说没有问题,石贵人也是雪蝶悄悄让人去说了的。石贵人没有多说,只让她将幻芸离开永寿宫的时辰往前说了说,就是恭嫔那里也是将时辰往后说了说的。
可没有想到,这依贵人会说了这样的一些话。静婉明白,胆小如幻芸,绝对不会延迟回宫的。那么,依贵人也就根本没有看到经过御花园的幻芸。
是了,今天这一出,是静婉和雪蝶、皇后说好的,要将幻芸除了。
不仅解了静婉的心头之恨,也算是打击了正受宠的贤妃!
“那依贵人可瞧见幻芸穿了什么衣服?”皇后听到依贵人这一说,也是有些暗喜。
“这个,当时幻芸姑娘跑得有些仓促,嫔妾也没有瞧得太仔细。好像不是现在穿的这身衣服,隐隐约约的该是绿色的吧。”
“幻芸,你还有什么话可说?”皇后看向幻芸,“你说你没有去翊坤宫,那么你从永寿宫出来,进长春宫之前,去了哪儿?你说你没有去咸福宫,那么你为何从西边匆忙地经过御花园?”
“奴婢……”幻芸欲哭无泪。她怎么说?她可以说是宁嫔诬陷她,因为想要将迟来的错推到她的身上,她甚至可以说淑妃和恭嫔是帮着宁嫔的,可是石贵人和依贵人呢?这两个和宁嫔的关系,并不是多好啊!
恐怕不仅幻芸没有想明白,就是董鄂素衣也没有想到,这宫里,有太多的人想要给她一击了。
“幻芸姑娘。”沉默了许久的静婉,开了口,声音带着丝丝难过。
“本宫那日惩罚你,是你顶撞了本宫。本宫本想不计较的,是你家主子也知晓你的德行,让本宫惩罚你的,你为何记恨本宫呢?今日是你主子的宴席,你让本宫来迟,落了本宫的面子事小,落了你主子的面子事大啊。”
“知道的会说你是记恨宁嫔,故意让宁嫔迟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家主子故意让你这么做的呢。”雪蝶瞥了董鄂素衣一眼,说道。
“没有,”董鄂素衣脸色很是难堪,“敬嫔不要误会,本宫不会这么吩咐下去的。估计都是幻芸自作主张的,跟本宫没有关系。”
“本宫瞧着也不像是贤妃的意思,”皇后接了话对着皇上说道,“这事一看就是这幻芸自己记恨了宁嫔才自作主张的。皇上,依本宫之见,这般没有规矩的丫头,又差点坏了宁嫔和贤妃的关系,不重罚不行啊。”
皇后说的话,让贤妃松了一口气,但却让幻芸惊呆不已。
“皇后娘娘饶命,真的不是奴婢啊,奴婢真的没有去过咸福宫啊,皇上,皇上,奴婢……”
“放肆!”皇上摔了手中的茶盏,瞥了静婉一眼,对幻芸说道,“小小年纪,内心就如此险恶,如何能留?来人,拉下去杖毙!”
“皇上饶命啊,皇上,”幻芸不停地求饶,“小姐,奴婢错了,奴婢错了。小姐,饶了奴婢吧。”
“你差点坏了宁嫔和贤妃的关系,如何能轻饶!贤妃,你也不要心软再救这个贱婢了,”淑妃也是气得不轻,心里却是道好,终于可以砍了贤妃的一个左膀,“你们几个,快堵了她的嘴巴,拉出来!”
“小姐,奴婢错了!小姐,饶了奴婢,饶了奴……”幻芸还在挣扎,却被人堵了嘴巴,拉了出去。
董鄂素衣和静婉心里都明白,幻芸这声声“小姐”,叫的不是董鄂素衣,而是静婉。
幻芸被拉了出去,静婉只冷漠地眨了眨眼睛,又抬起头来,“臣妾多谢皇上和皇后娘娘还臣妾一个清白。臣妾和贤妃娘娘同是一族,以前都以姐妹相称,臣妾不会故意落贤妃娘娘的面子,贤妃娘娘也不会故意陷害臣妾的。贤妃娘娘,你说是吗?”
“是,是,是。”董鄂素衣连忙应是,尴尬极了。
“这幻芸姑娘和宁嫔有仇,为何也给敬嫔说的时辰迟了一些呢?”丽妃又故意说道。
她知道这事不是幻芸的错,此事是宁嫔的一个计谋,可是那不代表这个计谋没有一丝漏洞!xiumb.com
听到丽妃提出疑惑,静婉和雪蝶心里都一惊,这一点差点弄岔了。
“呵呵,丽妃娘娘想的不多啊。”云常在闲闲地接道,“谁人不知道宁嫔和敬嫔关系最好啊?来永和宫怕是也要一同前来的。这幻芸也是个聪明的,怕敬嫔和宁嫔的时辰不一样,刚刚两个人不就一起来迟了,所以给敬嫔的时辰就和宁嫔一样了。”
“云常在说的是,”皇后一边吩咐人将皇上扔的茶盏清扫了,又换了一盏新茶,一边笑着说道,“好了,此事已经过去了,耽误了这么多的时间,咱们继续吧。皇上你看呢?能不能让人传膳了?”
“嗯,”皇上应了,给小福子吩咐道,“传膳吧。”
膳食丰富多样,给足了董鄂素衣身份上的面子。
静婉和雪蝶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也没有很是往前凑,也没有太过不自在。
除了幻芸,静婉和雪蝶的心情还颇算好。当然,有些人是不会放过她们,让她们自在的。
“贤妃册封之喜,本宫也替贤妃高兴,”酒过三巡,丽妃放下酒杯,笑着说道,“本宫也没有别的好东西送给贤妃,就亲手做了一件衣裳,还望贤妃不要嫌弃。”
丽妃说罢,如意就端了一个托盘过来,上面放了一件衣服。那衣服很是精致有型,颜色搭配也很是夺目。
“怎么会嫌弃呢,”董鄂素衣笑着应了,“倒是本宫还要多谢丽妃娘娘呢,呀,这可是一品云锦,丽妃娘娘你……”
一品云锦本就不多,丽妃这个位份也是没有的,只怕这一点点的云锦还是皇上特赏的吧。
“这半匹云锦还是本宫生琼娥的时候,皇上赏赐的,”丽妃笑了笑,其实心里有些苦涩,“本宫舍不得用,也不敢用这一品云锦,就做了衣服送给贤妃。”
“吉祥,”皇上感动地叫了一声,“明日朕去看看玫姝和琼娥。”
“是,”丽妃起身福身应了,“玫姝和琼娥也念着皇上呢。”
“好,明天一定去。”
丽妃礼品送过之后,陆陆续续的有人送了礼品给董鄂素衣。不外乎就是些个布匹、首饰和头饰。
“对了,宁嫔姐姐准备了什么?”贞嫔将众人视线转到了静婉身上,“贤妃姐姐与宁嫔姐姐同是一族,宁嫔姐姐又早些进宫。这送给贤妃的东西应该不差吧,不然拿不出手来。”
“是啊,”丽妃也笑着接了话,“宁嫔的咸福宫应该有很多好东西呢,宁嫔可不要小气啊。”
“哪里,”静婉淡淡地应了,“也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这东西不大,还望贤妃不要嫌弃。”
静婉说着,拿帕子包着,从半雪手里接过一个盒子。
“是镯子吗?”有人依着那盒子大小来猜测。
“应该不是发钗。”
“宁嫔送的都是一番心意,”董鄂素衣笑着说道,“本宫也不计较什么的,不若宁嫔打开来,给众人瞧一瞧。”
“好。”静婉应了,打开了手中的盒子,是那块未经雕琢的白玉。
看到那块白玉,皇上的表情,明显变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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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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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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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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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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