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的是,皇上因为前一夜没睡,喝了安神汤睡得沉了,而康妃并没有叫醒皇上。
而静婉以为,皇上不愿意见她,不愿意她为季开生求情。
雨是那么大,也是那么凉,那凉气简直要冰到骨髓里去。
静婉眼前一黑,竟然是再也没了知觉。
再醒来的时候,静婉发现自己回到了翊坤宫,只是身子却是没有力气。
“娘娘,你醒了?”正挣扎着准备起来,就听见了半雪的叫声。
“扶我起来,”静婉揉了揉额头,有些烫,“现在什么时辰了,皇上呢?”
“天刚刚黑下来,皇上这会子应该在乾清宫吧。”半雪歪着头想了一下。
“皇上回乾清宫了?”静婉掀了被子就要下床,“那我去找皇上……等等,天刚刚才黑下来?”
“皇上今天一天都在乾清宫没出来呢,娘娘,你睡了两天了。”
“什么?两天?”静婉一听,差点踉跄着摔倒,“我已经睡了两天了,那……”
“娘娘是问季开生大人吗?”半雪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
“他……他现在怎么样了?”
“前天午后就打了板子,昨天一早就押送走了。”半雪想了想,还是把自己打听的结果告诉了静婉。
她不知道为什么娘娘会关心那个季开生,为什么会做出这么疯狂的举动,甚至是,为什么娘娘和皇上变成了这样。
“走了?”静婉一听跌回了床上。
走了,真的走了,回不来了。
而她,也终究酿成了大错,若是季开生回不来,她会内疚一辈子的。
“娘娘,”半雪连忙去扶静婉,“娘娘,没摔着吧?”
“没有,”静婉摇了摇头,“没有……”
“娘娘,奴婢让小厨房炖着粥呢,要不奴婢去盛一碗来吧,娘娘两三天没进食了,可别饿坏了。”
“我不饿,不用去盛了。”
“娘娘……”半雪欲言又止,还是问出了口,“娘娘和皇上是因为季大人才这样的吗?”
静婉没有接话。
“奴婢不是想问娘娘什么,只是……只是,娘娘和皇上之间这样又何苦呢?皇上他……”
“皇上?皇上怎么了?”静婉从半雪话中听到了些许不对劲。
“前天,娘娘晕倒后,皇上才从景仁宫出来,把娘娘抱了回来,皇上也染了风寒。”
“什么?”静婉有些愣住,皇上还愿意见她吗?
“娘娘,奴婢不知道你是因为什么和皇上将闹了起来,可是为了二阿哥,奴婢求娘娘就向皇上服个软吧?惹怒皇上,对娘娘,对二阿哥都没有好处的,娘娘。”
“有些事情,不是向皇上服软就能像是没有发生过一样的。”静婉苦笑了一声。
“娘娘?”半雪追问了一句,“是关于季大人吗?他……”
“你一定很好奇是不是?”静婉叹了口气,“你本是我最亲近的人了,这事我也不想瞒你,可是,知道了,对你没有什么好处的。”
“娘娘,娘娘还是别说了吧,”半雪知道娘娘并不想说,“等娘娘想说了,再和奴婢说。只是奴婢想着娘娘能记得,奴婢是娘娘的人,无论怎样都站在娘娘身后。”
“好。”静婉欣慰地笑了笑。
“那娘娘还是先躺一会儿吧,奴婢去给娘娘盛碗粥来,就是不为了自己,也得为了二阿哥用一些。”
“好。”静婉点了点头,在半雪的相扶下,又躺了回去。
半雪替静婉掖好了被子,才离开。
静婉才闭了眼睛,就听到有人进来了,心道,半雪还真快,可是真的没有胃口呢。
“先放那里吧,我没有胃口,待会儿再吃。”
“为什么不吃东西?”
有些嘶哑的男声在室内响起,静婉惊得没有了疲意,又睁开了眼睛。
皇上!
静婉连忙转过了身子,掀开了被子回头一看,果真是皇上已经走进了内室。
“皇上怎么来了?”静婉强撑着起来,下了床,“臣妾听说皇上染了风寒,可是好一些了?”
皇上披着披风,立在内室,看到静婉的样子,有些心疼。可一想到静婉是因为什么才落了这个样子,又有些气愤。
“朕还以为你只会来问朕关于那季开生的事情呢。”
“皇上……臣妾……”静婉小心地上了前,刚想伸手去扶皇上,可手才碰上那披风,就被呵斥住。
“别碰朕!”
静婉被皇上这个样子给惊到愣住,不能碰了,是吗?
“皇上现在是嫌弃臣妾了吗?”静婉后退了一步,被脚榻一拦,跌坐在脚榻上。
皇上看到静婉要跌倒,本来想去扶,又收回了手,当然,这个动作静婉没有看到。
“那你觉得朕该当如何?”皇上冷冷地反问道,“董鄂静婉!你竟敢骗朕!”
“皇上,臣妾没有骗你,臣妾和他并不是皇上所想的那样!季开生他已经被皇上杖责一百,又流放了辽东,能不能活着回来,已是不知,难道皇上觉得不够吗?皇上还想怎么样?”
“还想怎么样?”皇上心痛地自嘲了一句,“是不是宁儿觉得,朕应该大方地把你赏赐给他,甚至对他加官进爵,才是朕应该做的?”
“皇上胡说什么呢!不是皇上想的那样!”静婉听到皇上的话,变了脸色!什么叫把她赏赐给别人?
莫不是皇上的心里,她是一件可以赏赐给别人的物什了?
“朕哪里有胡说?”皇上冷笑说道,“朕所想的是什么样?你和他青梅竹马,还是他袖中自始至终的竹绣?你不是一直最想着要嫁给季开生吗?那墨竹的荷包,那梅花簪子,真当朕会一直被蒙在鼓里吗?”
“什么?”静婉听到皇上说了墨竹和梅花簪子,也是诧异极了。
那些个自己刚进宫的时候,打发无聊的玩意儿,如今成为皇上编排自己的证据了吗?
而那些,是自己早已丢弃,收起来的东西啊!
“朕一直以为,宁儿你是喜欢梅花的。原来,原来,你都是因为那个人喜欢梅花,而喜欢梅花的。可笑朕在你一进宫的时候,也是用心打点不少。后来,你在柳树下跳舞,和朕说,你喜欢柳树,朕也没有多想,还以为是因为季节不同呢。想来,朕是最可笑的了。”
“皇上,那都是进宫前的事了,皇上为何苦苦纠缠呢?”静婉急得眼泪都出来了,“那是臣妾进宫前的事,进宫之后再无见过!臣妾并没有……”
“朕不是纠缠,朕是不想被你欺瞒!难怪,你册封那日遇到刺客,他会拼命。难怪你先行回宫那日,是与他一起不见了的,甚至只有他知道你藏在哪里……宁儿,这些不得不让朕怀疑,你和他的那些,是否只是进宫以前!再说了,你的心里还藏着那么个人,对朕公平吗?”
听了皇上说了那么多,静婉笑了起来,原来,皇上是这样猜忌她的,或者说皇上是从未信过她的!
而她这些年竟然都是笑话吗?
她当初是为了逃避才进宫的,也是为了家人才进宫的,想着熬到二十五岁,出宫,一生不嫁人的。
因为,哪怕是季开生,若不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她也不愿意委屈了自己的。
可是遇上皇上,对皇上心动,喜欢上皇上,爱上皇上,为皇上生下全儿……她以为,就算向往着那样的一生一世一双人,也愿意为了皇上而留在皇上身边,本分地在翊坤宫里,守着他的一份宠爱。
却不想……
如果,连枕边人都不信任,那么她到底还在坚持什么?
“公平?”静婉笑出了泪水,“皇上,是我先遇到他的,不是你!”
这一刻的静婉,像是失了心,不再自称臣妾,不再有所留恋。
“原来,宁儿承认了!”
“是,承认了!有什么可狡辩的?我当初就是先认识他的!若不是你,我和他早就在一起了!”
“看来,宁儿是觉得朕将你留在宫里,是错的了!若是没有进宫,你真的就愿意去季开生跟前做妾了吗?”皇上有些失落,宁儿是真的觉得因为他,才挡了他们吗?
那么,宁儿,他就真的什么也不是吗?
“做妾又怎么样?皇上莫不是不知道,我现在不过是好贵一点的妾罢了,何况,我与季开生奔着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一生一世一双人?呵呵,宁儿莫不是忘了,那季开生已然娶妻!比你进宫时分,还早了三年呢!”
“所以,都怪皇上你!若不是你下了那满汉不通婚的旨意,季开生又如何不会等着我?如何会心灰意冷地娶了别人!如果没有那个旨意,我现在就是季开生的妻子,而不是现在这样的妾了!宁贵妃娘娘?哈哈?身份再高又怎么样,还不是妾吗?”
那盘桓在她和季开生之间的旨意!ωωω.χΙυΜЬ.Cǒm
只因为满汉不通婚,所以,无论要怎么相爱,无论要怎么等待,他们之间都是无法名正言顺地去在一起的!
不是没想过私奔,不是没想过隐姓埋名,可是……那对于双方亲人来说,是最大的不孝啊!
皇上听到静婉说的话,踉跄着退后了一步。
“满人血统好贵,自然不能与汉人通婚!”皇上的表情有些狰狞,虽然那不是他提议出来的,可是在宁儿把那个旨意怪在他头上的那刻起,解释已经没有必要了,“当初朕也提议让你入主中宫了,你……”
“是,”静婉冷笑一声,“可是如今宫里,皇上的美人儿里,可是有不少的汉人呢!入主中宫,怕是我会死得更快吧!再说,不过是个继后,我不屑!”
“放肆!”这话实在是不好听了,皇上的忍耐也被打破,“董鄂静婉,你当真以为朕对你很是宠爱吗?真当以为朕不敢责罚你吗?”
“皇上是君王,宁儿可不敢妄想!”静婉看向皇上的眼神,除了冷漠,再无一丝的温柔,“宁儿不敢妄想皇上的宠爱,也不屑皇上的宠爱!皇上不是……”
“够了!朕不想再听了!来人!将董鄂氏打入冷宫,褫夺封号,退去华衣!”
静婉冷笑一声,伸手拔了头上的头饰,扔在了地上!
本来因为生病躺在床上,头上就没多少头饰,被静婉这么一弄,头发就散了开来。
可静婉扔的头饰,正好掉在皇上面前,也刺痛了皇上的眼睛。
“放肆!今夜,你就得给朕去冷宫,不得有误!”
“皇上饶命啊!”在外间守着的半雪,忍不住冲了进来,“皇上饶了娘娘吧,二阿哥还那么小。”
听到半雪说到二阿哥,皇上有些懊悔,刚刚自己是说了什么?
“半雪!”静婉呵斥了一声,“皇上的话可是一言九鼎,哪里是你求情就能改变的!”
而静婉的话,却让皇上的心,一沉入底!
“没错!”皇上冷冷地说道,“你个贱婢,也敢来质疑朕的决定,来人,拖下去杖责三十,与董鄂氏一起打入冷宫!”
“是,奴才遵旨。”小福子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本来还想替宁贵妃娘娘求个情呢,如今看来是不敢了!
“小福子,这里就交给你了,朕要董鄂氏今夜就搬进冷宫!”
说完,皇上就离开了内室,离开了翊坤宫。
这里,以后,再不来了!
“是,奴才遵命。”
皇上走后,小福子脸有些苦巴巴,看向跌坐在脚榻上的静婉,纠结了半天,才开口说道:“娘娘,你这是何苦呢?”
“福公公不必再说了,”静婉叹了口气,如今,她却是无所谓了,只是那全儿成了自己最担心的了,“只是有件事情,想麻烦福公公了。”
“娘娘请说,奴才定会尽力而为。”小福子应道。
“刚刚皇上并没有说如何安置二阿哥,还希望福公公想法子将消息告诉皇后娘娘。依着皇后娘娘和皇上如今的情分,应该可以将二阿哥带去坤宁宫的。”
“这事好办,娘娘放心,奴才定会将消息告诉给皇后娘娘的。”
“多谢福公公了。”安排好了二阿哥,静婉才放下心来,“还请福公公稍等片刻,容我收拾一下,就搬去冷宫。”
“娘娘,说不定皇上明天就会好了,待会儿回乾清宫,奴才再探探皇上的口风,所以娘娘……”
“无妨,”静婉摇了摇头,“多谢福公公念着了,只是福公公万不要在皇上面前替我求情了。皇上是君王,他的话不是别人能质疑的,所以不能因为我,让你受了牵连。你能帮我去通知皇后娘娘,我已经感激不尽了。”
唉,小福子无奈地摇了摇头,走了出去。
“娘娘,娘娘,”半雪这才爬了起来,去扶着静婉起来,“娘娘,怎么会这样了。”
“不要再说了,倒是牵连你得了三十板子,”静婉有些心疼,便开始翻找起来,“咱们带些伤药吧,不然,你……”
“娘娘。”半雪忍不住流下了泪。
一半是被吓的,一半是因为娘娘在这个时刻还想着在那样的地方,若是自己打了板子后,会怎么办。
“走吧。”
翻出一些药来,静婉没有带其他东西,和半雪一起出了内室。
半雪要挨板子,只静婉一人先被送往冷宫。
殿里皇上和静婉的争执,早已经引得了锦江、齐风、齐月等人的不安,守在殿外,看到怒气冲冲离开的皇上,又等了一会儿看到静婉被侍卫押着出来。
“娘娘!娘娘!”
锦江等人要冲上来,却被侍卫看着了。
“我不在,你们顾好二阿哥。”
说完,静婉就随着那些侍卫离开。即使齐风、齐月几人要跟着静婉一起去冷宫,也被侍卫拦住,没有皇上的旨意,冷宫也不是想去就去的地方!
而雪蝶知道消息的时候,静婉已经被侍卫带走了。
若不是语莫、语若拦着,雪蝶怕是又要坏了规矩冲到乾清宫了。
这一日是九月十二。
距离雪蝶解禁,不过还有一天。
静婉还未到冷宫的时候,宁贵妃娘娘惹怒皇上,被废了封号和位份,打入冷宫的事情,已经传遍了东西六宫。
皇后一边派人去打听翊坤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边去了乾清宫。
即使没有小福子的消息,皇后娘娘心里想的第一步还是二阿哥的安置。
乾清宫那边,皇上本来也不会牵连到二阿哥的,刚刚气头上也忘了安置二阿哥。想着就算没有宁儿,还有那么些个服侍的人,也不会怠慢了二阿哥。
可皇后亲自来,也没有给静婉求情,只是话语里不无替二阿哥的担心。所以皇后提出将二阿哥接去坤宁宫的时候,皇上同意了。
得了皇上的应允,皇后悄悄地接了二阿哥去坤宁宫,这才算松了一口气。
一想到,静婉以后就要在那凄凉的冷宫,皇后又头疼起来。
要怎么替静婉在皇上面前求情,可是一件伤脑子的事情,皇后又不禁焦急起来。
除了皇后,其他宫里,怕是喜多于担心吧。
毕竟,有些人盼着静婉跌下,已经很久了。 蓝星,夏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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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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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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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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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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