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惊人!
室内的众人被嬷嬷这话惊得不轻,纷纷望向静婉,想知道事情的真伪。难道真的是她?
就连玉嫔也惊讶地望着静婉,真的是她吗?怎么会?好歹她们姐妹一场,她真的会那么狠心吗?何况,她也失去过孩子,她该知道那种痛不欲生的失望……
“噗嗤……”
静婉没有惊慌失措,反而噗嗤一笑,看向嬷嬷的眼神,只有戏谑。
“嬷嬷是说本宫指使你去害玉嫔小产的吗?”
真当她董鄂静婉是好欺负的?那时是诬陷她偷皇后娘娘的凤钗,现在是诬陷她害玉嫔小产?还以为她董鄂静婉是那个只要被诬陷就会下跪喊冤的婉常在?同样的戏码,同样的诬陷,不觉得无聊吗?
“宁嫔娘娘,你不能这样,奴婢都是按照你的指使才去害玉嫔娘娘的,你不能这样置身事外,将奴婢一人推出来做替死鬼,你不能这样做!”嬷嬷咬牙坚决认为是静婉指使她的,“皇上,玉嫔娘娘,奴婢都是被逼的,宁嫔娘娘是主子,奴婢没办法反抗啊。”
“嬷嬷可要看清楚,本宫何时与你见过面?又何时指使你去陷害玉嫔?”
“奴婢粗鄙,自是没有见过宁嫔娘娘,都是娘娘宫中的香雨姑娘与奴婢交接,交代奴婢如何陷害玉嫔娘娘的。”
众人都看向静婉,这才发现不对之处,平日里经常跟着静婉出来的,不是香雨就是花旗姑姑,今日却是一个面生的丫头。
福临没有理会嬷嬷,转头望向静婉,眼中的一丝疑惑一闪而过,只满脸微笑对静婉示意,放心,朕在。
看到福临的眼神,静婉心中也是一惊,她没想过福临会这般相信她,在怀中抱着郭络罗白玉的情况下,还能顾虑到她,如何不让静婉心动?
霎那间,静婉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这炎热的夏季,福临那微笑像是一抹清新的凉风划开心中的涟漪。
“哎呀,宁嫔娘娘,怎么香雨没有跟你一起出来,可是知道事发躲了起来?”一旁的丽贵人幸灾乐祸地笑道,“这么巧合,难怪这嬷嬷说是宁嫔娘娘指使,嫔妾瞧着倒真有那么回事。”
“丽贵人的猜测不无道理,只是本宫不做亏心事,就从来都不怕被诬陷,若是丽贵人不信可以去翊坤宫看看,香雨可是好好的呢。”丽贵人会落井下石,静婉一点儿都不意外,“只是今日本宫后院起火,花旗、香雨等人去救火了,弄脏了衣容,不便与我前来罢了。”
“后院失火?宁儿可有受伤?”福临一听静婉的话,焦急地问道,“后院的火灭了没?可是因何起火?”
“多谢皇上挂念,”静婉见福临这般焦急心中更是欢喜,“火已经灭了,只是臣妾心急着玉嫔妹妹这边儿,还问询问,便直接来启祥宫的。”
“那就好,”福临一听,才放下心来,又想起什么,吩咐姜福道,“小福子,等会儿着人去翊坤宫查查火因,哪里有需要重建的,立刻交代内务府给置办妥当。”
“是,奴才记着了。”
见福临这般为自己着想,静婉不觉地笑意显在脸上,看向嬷嬷问道。
“嬷嬷你说是本宫指使香雨威胁你去害玉嫔娘娘的?那香雨是如何威胁的?用你的什么弱点威胁你的?”
静婉虽然是因为被福临感动而笑的,可是看在嬷嬷眼里,却是心中害怕。
“奴婢,奴婢……”嬷嬷有些慌了,想了半天才憋出来一句话,“香雨姑姑给了奴婢许多银钱,让奴婢在给玉嫔娘娘卤制酸梅汤的时候,多加入山里红。”
“银钱?”静婉听了觉得可笑,“本宫是给了你多少银钱,让你有胆子豁出命了去害玉嫔娘娘?”
“这……”嬷嬷慌乱着想到哪儿扯到哪儿,“不只银钱,还有很多金贵的首饰,香雨姑娘还说,若事成了,宁嫔娘娘能保奴婢坐上御膳房管事嬷嬷的位置;若奴婢不照着做,就会赶了奴婢去辛者库受罪。”
“哦?本宫这般给你好处的?”
“是,就是这样的。香雨姑娘就是这般和奴婢说的。”
“那,本宫给你的东西,在哪儿?若不然让福公公去取了来,那可是赃物,能更好地证明本宫的罪责呢。”
“额,那些东西,奴婢都用了,都用了……”
“用了?那么,在哪儿用的,买了什么?嬷嬷一一说说,本宫好知道真相,才能决定本宫这是有罪,还是被冤枉!”
“这奴婢哪里能记得,反正都用了……”
“这不过五、六天的事,嬷嬷都记不住,那嬷嬷的脑子可真是出了问题,又如何记得是本宫让香雨去威胁你的呢?”
“这……”
“你可记得青梅?那个曾经诬陷宁嫔的贱婢的下场?”福临脸色很冷,这个嬷嬷前言不搭后语,果真有问题,“诬陷嫔妃,罪极杖毙!那青梅的下场可是不得好死!”
嬷嬷听见福临的话,也想到了那坤宁宫偏殿的掌事宫女青梅,因为诬陷当时的婉常在,被杖毙!那可是活活打断了气,而且还被丢至乱葬岗,不准家人收尸,任凭野狗分食。
想到这里,嬷嬷浑身打颤!到底是谁指使,她自己心中有数,诬陷宁嫔娘娘也是受她指使,如今的自己算是骑虎难下,可是自己的孩子还在她的手上,为了孩子,也不能将她供出来呀,哪怕……不得好死吧。
只希望,她能饶过她的孩子。
“皇上,奴婢的确受宁嫔娘娘指使,千真万确!皇上,你不能被宁嫔娘娘迷惑了,她可是人面兽心、心狠手辣的女人!”
迷惑?
福临的脸色更加阴霾,这个贱婢是说他是一个容易被迷惑的昏君了?
“拖出去,朕要知道,严刑拷打之后,她的主人到底是谁!”
很快,嬷嬷被拖了出去,板子声、哀求声,不停地响起。
“啊,好痛!啊……不要啊!”
“皇上饶命啊!”
“好痛!奴婢受不了,奴婢招供。”
“奴婢招供,是蓝妃娘娘!是蓝妃娘娘逼着奴婢害玉嫔娘娘的!”
“是蓝妃娘娘逼着奴婢诬陷宁嫔娘娘的!”
“皇上饶命呀!”
院中传来嬷嬷的哭喊声,惊住了殿内的众人,也惊住了静婉和富察又蓝。
静婉这才觉得,这次的事情,先看似是矛头指向自己,如今才发现是为了更大的诬陷富察又蓝吧!
那么……
富察又蓝也是一惊,膝盖也是更加疼痛,看来,今天真的不知何时能起来了。
“皇上,臣妾真的没有害玉嫔妹妹!”听见嬷嬷的招供,富察又蓝心急着辩解,“刚刚陈太医都替臣妾证明了,那酸梅汤的方子没有问题的,那嬷嬷真的不是臣妾指使的!臣妾根本不认识她!”
那蓝妃怎么解释,这贱婢的招供?她可是供出是你指使她来害玉嫔的,甚至来诬陷宁嫔也是你指使的。”福临对着富察又蓝虽然没有发火,却也没有如对静婉那般信任。
“皇上,没有……臣妾真的没有,臣妾怎么会去陷害玉嫔妹妹、诬陷宁嫔妹妹呀!臣妾没有害她们的必要啊。”
“怎么没有必要?”却是一直不吱声的戴佳若云,“除了皇后娘娘,怕只有宁嫔娘娘和玉嫔娘娘危及蓝妃娘娘的地位吧?”
“胡说!云答应,没有证据,你无权诬陷本宫!”富察又蓝转头向着戴佳若云狠狠瞪去!
“嫔妾胡没胡说,蓝妃娘娘想必很清楚,怕是蓝妃娘娘无数次都在害怕,若是玉嫔娘娘生下阿哥,下一个封妃的就是玉嫔娘娘了,与你平起平坐。哦不,玉嫔娘娘有孩子,地位可能比你高!”
“那之所以诬陷宁嫔娘娘,是不是因为宁嫔娘娘如今得宠,若是有了龙嗣也会危及蓝妃娘娘的地位?”一旁的平常在也是认同云答应的推论,点了点头问道,“那这般没错的话,倒是真的有可能是蓝妃娘娘……”xiumb.com
“没有!本宫没有!”富察又蓝慌乱地喊着,只是眼中的闪躲暴露了心中真实的想法。
怎么会没有?无数次在嫉妒,无数次在咒恨,可是真的不是她!不是!
“更何况,蓝妃娘娘还因为一件事情在恨玉嫔娘娘……”戴佳若云挑了挑眉头。
“什么事?”平常在问道,其他人也看向戴佳若云。
吊足众人胃口,戴佳若云才开口说道,“姐妹们可是忘了,蓝妃娘娘小产那日,正是玉嫔娘娘有喜之日。”
众人被戴佳若云这一说,才想起,的确是这样,那日蓝妃娘娘小产之后的傍晚,当时还是玉贵人的郭络罗白玉,与当时被罚的安答应争论,然后身体不适,才被太医诊出郭络罗白玉有孕的事情。
那么,将皇上所有的关爱引到启祥宫的郭络罗白玉,的确有可能引起富察又蓝的嫉妒,进而选择报复,而宁嫔不过是富察又蓝的又一顺便陷害。
“富察氏,朕问你,当真是你做的?”高位上的皇上问道。
“没有!臣妾真的没有,皇上您要相信臣妾啊……”
一遍又一遍的摇头哭诉,富察又蓝已经碎了心,朱钗滑落,头发已经散乱,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蓝妃娘娘。
静婉看着眼前的富察又蓝,想起她失去的那个孩子,突然有种感觉莫名而来……
“皇上,臣妾相信这件事不是蓝妃娘娘做的。”
就在富察又蓝绝望,郭络罗白玉恨上富察又蓝,皇上纠结如何给富察又蓝定罪的时候,静婉说的话,无疑掀起了一片风浪。
“宁嫔娘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明明嬷嬷已经供出来是蓝妃娘娘害了我的孩子,你又为何说这不是她做的,你到底有何居心?不让我为我的孩子报仇?还是你与蓝妃娘娘一起合谋的,所以你才为她脱罪?”郭络罗白玉盯着静婉的脸,恨不得要把她看穿,想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难道富察又蓝之于她董鄂静婉要比她郭络罗白玉更重要?
“是呀,宁嫔娘娘,你自己刚刚好不容易才脱罪,为何还要帮她辩解?嫔妾瞧着,真真的像是蓝妃娘娘呢。”瓜尔佳平卉皱着眉头,很不解静婉的做法。
“怎么我瞧着,也许宁嫔娘娘与蓝妃娘娘是一伙的,要不然怎么会帮蓝妃娘娘辩解?”
“谁是谁非,该皇上定论,如何让我们在这儿瞎猜疑。”显然,戴佳若云不想静婉被牵扯,开口将决定权推给了福临。
静婉没有理会他们的猜测,望着福临,把自己的想法又说了一遍。
“皇上,臣妾相信这件事儿不是蓝妃娘娘做的。”
“为什么?”福临望着静婉,情绪很是淡然,让静婉怀疑是不是福临根本就没有打算处置富察又蓝?
“因为,她是富察家的大小姐。”
是啊,她是富察家的大小姐,这种事情,不敢也不屑去做!
不敢用家族的荣华前程作为赌注,去做惹怒皇家的事;她是富察又蓝,进宫就是常在,侍寝后就晋为贵人,有孕为一宫之主蓝嫔娘娘,后又为蓝妃娘娘,一步步走来不过半年光景,她自是不屑做那些卑鄙的鼠辈之事。
她敢爱敢恨,嫉妒谁的时候,从来都表现在表面,如何愿意去害自己不屑的郭络罗白玉?
“更何况,在没有实在证据下,如何能定蓝妃娘娘的罪?就凭一个嬷嬷?她既然敢给玉嫔妹妹下黑手,又敢诬陷臣妾,那么又如何不会去诬陷蓝妃娘娘?”
“那到底是谁指示她的?”福临虽然这样问,却已经是赞成静婉的分析了。
“那就得皇上派人去好好地查查她的底细了,或许有人拿比银钱比她自己的命更重要的东西来威胁她!”
福临沉默地想了一会儿,才吩咐道,“小福子,按照宁嫔说的,就查那个贱婢的底细,查出来之前,将那贱婢关起来。”
说完,抱着郭络罗白玉送她进了里屋的床榻之上。
“皇上……皇上……臣妾的孩子不能白白地没有了,皇上……”
福临全然不管郭络罗的哭诉,回到殿内,对着众人说道,“此事,朕自会查清楚,其他人不得非议!富察氏先回宫闭门思过。”
说完,就率先迈出了殿门,留下一众嫔妃面面相觑。
没有惩罚,没有降位,内室的郭络罗白玉显然很是不满意这样的结果,在里面嚎啕大哭,口中不停地咒骂着富察又蓝。
富察又蓝在依琴的搀扶下,费劲地爬了起来,走到内室门口,只扬声说道:
“在皇上定本宫罪之前,你没有权利这般怪罪本宫!”
里面的郭络罗白玉先是一愣,随即接着又是骂骂咧咧,而富察又蓝不再理会,说完就慢慢扭扭地带着依琴离开了启祥宫。
那一刻的富察又蓝,即使满身狼狈,也自带着富察家族与生俱来的气势。
静婉静静地看着她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出殿门口,走出院子。
静婉带着雪蝶走进内室,刚准备张口说话,一个枕头迎面砸来,静婉躲避不急,被砸个正着,头饰都被砸得摇摇欲坠。
“滚!董鄂静婉,我郭络罗白玉哪里对不起你了,你就这样帮着别人害我!”
“玉嫔妹妹,蓝妃她真的没有……”静婉摇了摇头,不理会自己的头发,也不理会郭络罗白玉的谩骂,淡淡地解释道。
“别叫我妹妹,我听着恶心!滚,我不想看到你!”
“玉嫔娘娘顾着些自己的身子,”静婉还欲再说,被雪蝶拉住了,“嫔妾就和姐姐先回去了,有空再来看你。”
“来人!”满脸泪水的郭络罗白玉大声喊道,“请宁嫔娘娘和杨常在离开!”
静婉无奈地只能随着雪蝶离开。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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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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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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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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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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