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修真小说>清宫之宁默无声>蓝妃小产,陈氏心狠
  这一夜静婉睡得极好,只是天刚麻麻亮,就听到宫内远远传来的嘈杂声,时有时无。

  “齐风,怎么了?”静婉没了睡意,起身问了守在室内的齐风、齐月,“外面怎么如此嘈杂?”

  “小主别急,奴婢去外面瞧瞧。”齐风接了话,“天还没亮,小主再睡会儿,奴婢打听了就来回小主。”

  “嗯,你小心点,要不喊上小连子和你一起去。”静婉担忧着,“实在不行,天亮了再去看,左右不关我们花舞堂的事。”

  “没事儿,小主别担心,天也亮了,奴婢也该起身了。”齐风摸索着穿了衣服,“小主再睡会儿,反正不用请安,奴婢去打听了就回来。”

  “那你小心点。”

  齐风出了内室,关上门,才转身碰上了花旗姑姑。

  “原来是姑姑,吓我一跳。”齐风低声惊呼,又连忙回头看了一眼房间,生怕惊动了静婉。

  花旗拉着齐风离了房间远一些,“小主醒了?”

  “嗯,也不知道这宫里怎么了,天还没亮就如此嘈杂,都没人管一管,吵醒了小主,小主让我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我也是被吵醒了才起来的,我这心里总觉得不安,要不我们一起去瞧瞧?”

  “那我得多谢姑姑陪我一起去了,叫上小连子?”

  “行,走。”

  花旗叫上小连子然后三人出了咸福宫,就觉得宫道上多了许多守卫巡逻,难怪动静那么大。走了小一会儿,问了两个宫人,又循着光亮,才来到永和宫前。

  奇怪,这蓝妃娘娘日间才册了妃,能有什么事发生?

  正疑问着,见有太医进出,才惊觉,难道蓝妃娘娘?三人面面相觑,连忙进了永和宫。

  内殿门外,皇上在殿门口不停踱步,小福子也在一旁跟着皇上走来走去。

  “奴婢给皇上请安。”花旗自是没有打算偷偷地来,偷偷地走,看见皇上在便大大方方地上前请安了。

  “花旗?你怎么在这里?你们主子呢?”福临看见花旗也是一愣,想问的话脱口而出,察觉不对劲,福临不自然地望了望四周,好在没有其他人,而小福子装作什么都没听见。

  “我们小主还在睡着,奴婢看宫道上多了不少守卫,听说这边有什么……所以过来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花旗心中还是欢喜的,皇上还是想着她们小主的,面上却不露分毫,机智的没有将话说明。

  “唉。”福临叹了口气,没有说话,又烦躁地走来走去。

  殿门“吱……”的一声,从里面打了开来,锦萍姑姑随着几个宫女和太医走了出来,一脸如负释重的意思。

  “皇上……”

  “蓝妃怎么样了?”太医才开口就被福临抓了衣领。

  “皇上放心,蓝妃娘娘已经脱离了险境……”

  太医还没说完,福临松开太医,留下众人。

  锦萍姑姑见花旗也在,上前来说话。花旗姑姑当初也是跟着苏沫儿姑姑很长一段时间,所以与锦萍姑姑之间关系也是不错的。

  从锦萍姑姑口中,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话说,晚间蓝妃娘娘服了药,又在熏香镇定的作用下睡去。可是还没到五更,蓝妃娘娘的尖叫声惊醒了守夜的依琴,依琴点了灯上前查看,却也是惊叫不已。有人来报了锦萍姑姑,锦萍姑姑连忙起身去看。

  满床的血,红得吓人,而蓝妃娘娘已经是晕了过去。一番烦乱,各去找太医,通知皇上。

  太医来了后,一看事情严重,一搭脉便知道孩子保不住了,大人也快不行了,连忙让人去找稳婆,自己也迅速扎针抢救。

  富察又蓝已经有六个月的身孕,为了求个放心,稳婆也是早早找好备在永和宫。稳婆来了之后,立刻着手准备。

  虽是小产,可是也要像生产一般,将孩子排出体外,很是危险。

  福临来了之后,还都不清楚,富察又蓝突然的怎么这样了?怕是有歹人做坏,迅速安排了侍卫加强防守。

  锦萍姑姑到底是在宫内时间长,配合着稳婆和太医,给蓝妃娘娘将死胎排出体外,且止了血,终是将蓝妃娘娘从鬼门关给拖了回来。

  听说,是个成型的男胎。

  福临进了殿进入内室看了富察又蓝,被抢救回来的富察又蓝脸色苍白,好在身下的所有被褥都被替换下来,才不至于太过凄惨。

  富察又蓝虽然脱离危险,依旧昏睡着。福临气愤不已,尤其刚进来时从几个嘟囔着的嬷嬷口中听到,“可惜了,是个男孩呢。娘娘可真惨,醒来还不得疯了。”

  “说,给朕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福临离开内室,坐在主位上,问着守着不敢离去的太医们。

  “臣……”

  福临问话,众太医唯唯诺诺地不敢回答,遂推了卢太医上前。

  “回皇上的话,经臣诊断,蓝妃娘娘昨天受累又受气本就胎相不稳,再加上吸入了大量的麝香,导致流产。”卢正秦思索了一下,斟酌用词。

  “麝香?”福临疑问。

  花旗姑姑和锦萍姑姑等人听到皇上在室内审问太医,对视一眼后,决定进入内殿。正好进门的时候听到太医说蓝妃娘娘是因为麝香,才导致的流产。

  “皇上可能有所不知,这麝香是一味药材,有破血化瘀功效,孕妇是万万不可碰到的。”卢正秦回道,“但这些,臣都有告知蓝妃娘娘的贴身宫女,而且这麝香可是稀罕之物,价格昂贵,太医院都不多,臣真的不知道永和宫如何有这东西。”

  “永和宫管事姑姑何在?”福临动了怒。

  “奴婢锦萍见过皇上。”正好刚进来,听到福临的话,锦萍随即跪下。

  留了齐风和小连子在殿外等候,花旗进入内殿,随着锦萍也跪下。

  “花旗也来了?起身吧,正好,你做事谨慎,帮朕把事情前后搞清楚。”福临还是信任花旗的,毕竟花旗跟了他那么多年,而小福子到底是男人,哪怕是假男人,有些女人的事他不适合去。

  “是,奴婢遵旨。”花旗正愁没有理由继续留下,看看到底是谁敢胆大包天残害龙嗣。

  “锦萍,你可知罪,这永和宫是你管着主子生活起居,如何进得了这肮脏的东西?”福临反过来继续问还跪着的锦萍。

  “皇上明鉴,奴婢是真的不知道这麝香从何而来。”锦萍欲哭无泪。

  “皇上,要不先不急着问罪锦萍吧。”花旗姑姑接了话,“奴婢觉得先让太医找到这麝香问题出在哪里,找到线索顺着线索,再来看看是谁的责任?”

  “朕果然没看错你。”福临点了点头,“卢正秦,还不快去看看这麝香问题在哪里?”

  “臣遵旨。”卢正秦连忙起身,随着花旗在依琴的带领下进入内室。

  “花旗姑姑和卢太医小声点,别吵醒了蓝妃娘娘。”依琴交代着,却也没有离开。

  花旗和卢正秦两人自是不敢大声。

  “卢太医,你可能诊出蓝妃娘娘是怎样接触到麝香的,可是下在膳食里?”花旗问道。

  “不可能的,蓝妃娘娘的膳食都是专人打理,也有试吃的,不会是膳食出了问题。”依琴连忙解释道。

  “据老夫诊断,蓝妃娘娘的确不是通过食用麝香……”卢正秦刚说一半,就嗅到空气中的丝丝不对劲,“香?”

  先前来抢救蓝妃娘娘的时候,因着大量血腥味覆盖,加上高度神经紧绷,并没有闻到,可是此时,血腥味少了很多,却是能细细闻到那麝香味。

  “这可是点的熏香?”卢正秦在房间里嗅了半天,才找到香味浓处,立在蓝妃娘娘床边的香炉。

  “是的,这个就是蓝妃娘娘平时点香的香炉,我们小主都是点了香入睡的,不点香的话,根本睡不着。”依琴上前看了一眼,准备将香炉清理,“不见这香炉,我都忘了,今早还没清理香炉呢。”

  “姑娘幸好没清理。”卢正秦拦住了依琴,“那麝香就在这香炉里。”

  “怎么可能?”依琴惊呼,后反应过来一般看了蓝妃,见其依旧沉睡,才降低声音,“这香娘娘天天点,是我们家老爷特地配了送进宫来的,怎么可能有麝香在里面?”

  “蓝妃娘娘点的香在哪里?”花旗在一旁问道,“依琴取来给卢太医看看。”

  依琴一听,连忙去柜子中取香盒,递给卢太医。

  “不是,这香没问题,不会是富察大人给的香有问题,。”卢正秦接过香细细闻了,摇了摇头,“臣每次来给蓝妃娘娘请平安脉的时候,并没有诊断出来,也没闻见麝香的香气。”

  “会不会是香炉的问题?”花旗又端看了一下香炉,“还是,有人将昨夜的香换了,或者动了手脚?”

  “是香被换了。”卢太医又上前闻了闻香炉。

  “换香?”依琴在一旁听了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昨夜并不是我点了香,昨夜是仟画值夜,这房间里的香应该是她点的。”琇書蛧

  “那仟画呢?”花旗这才觉得,好像自进永和宫开始就没有看见仟画。

  “我也没看见呢。”

  “不是仟画值的夜吗?蓝妃娘娘这样,她去了哪儿?”

  “没有,本来是仟画值的夜,临睡时,惹怒了蓝妃娘娘,后来换了我来,她回自己的小间休息去了。”

  “可是这么大动静,就没吵醒她?”

  卢太医和花旗对看了一眼,觉得还是禀告皇上比较靠谱。

  于是三人出了内室,将一切发现和怀疑的地方一一禀告给皇上,皇上一听,觉得关键还是找出仟画,没道理自己主子发生那么大事,弄出那么大动静,还不见身为宫女的她的身影。

  “锦萍,去将仟画喊来。”福临对着一直跪着的锦萍姑姑说道。

  “奴婢遵旨。”跪了许久,腿都麻了,还是花旗上前扶了一把。福临看了眉头皱了一下,没有说话。

  依琴随着锦萍姑姑一起往仟画房间走去。隔得不远,不一会儿内殿的众人还是听到两声尖叫声。众人心中一沉,不好的感觉接踵而来。

  依琴和锦萍姑姑半狼狈地走了回来,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一进殿就哆哆嗦嗦地“噗通”跪了下去,张嘴就给众人带来不好的消息。

  “回皇上,仟画死了。”

  事情立刻更加严重起来。

  本来,若是仟画给蓝妃娘娘下了毒,抓来审问就可以,可偏偏仟画也死了,这下毒之人到底是谁?仟画怎么会死?

  “太医去瞧瞧,怎么死的?”福临冷着脸,半天才开口。

  卢太医这次,也不用众人推搡,一个健步跑了出去,很快就又跑了回来。

  “回皇上,中毒身亡,鹤顶红。”

  麝香、鹤顶红,都是名贵药物,不管是怎样的恩怨过程,这背后之人都是花了重金的。

  而富察又蓝还没醒来,福临将此事压制下来,等富察又蓝醒来再审问解决,而锦萍姑姑暂时已经管着永和宫事宜,只是切不可出乱子了,否则提头来见。至于仟画的尸首,就交由仵作检验。

  福临去上朝了,其他人自然也散开来,花旗和锦萍交代后,也离开了永和宫,此时天已经大亮,花旗与齐风、小连子一同回了咸福宫花舞堂。

  静婉听说了事情的前后,在知道元萱格格发烧和富察又蓝小产时,默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照你这么说,她睡前也请了太医去瞧,因为动了胎气?”静婉问道。

  “是呢,应该是真的。听锦萍说,皇上刚被陈贵人着来的人请走,蓝妃就请来了太医,还煎了保胎药服了。”花旗一一回答。

  “皇上本来准备歇在永和宫的,被延禧宫的叫走,最后却歇在了乾清宫?”静婉还是疑惑,总觉得有不解的地方,“蓝妃动了胎气,竟然没有去请皇上?上次元萱格格满月,她还拦了皇上去了她宫中。”

  “小主这么一说,奴婢也是奇怪呢。”花旗回想锦萍给她说时的一些细节,“按理说,皇上本来要留宿永和宫是因为蓝妃册封,可是蓝妃有孕不能侍寝,既然被请去了陈贵人那里,顺势留在陈贵人那歇息不是正好吗?奴婢可不信,陈贵人请了皇上去,能轻松让皇上离开?”

  “不对,不对,肯定有什么地方是我们忽略了的。”静婉摇了摇头,“到底是为什么?对了,好好的,元萱格格怎么那么巧就生病发烧了?”

  “小主说的我也想过,问了延禧宫的管事姑姑锦祥,说从蓝妃娘娘的晚宴回来后还好好的,可没多久就听屋里嚷着喊太医。”

  “难道……”静婉心中一沉,又心疼那个自己只望了几眼的小女孩,觉得陈氏兰清可真是狠心。

  ……

  延禧宫映月阁。

  陈贵人清早起来,就一直诸事不顺。

  昨夜那样把皇上给请了来,也算是落了蓝妃的面子,毕竟自己有正当的理由,她是蓝妃又怎样,也拿自己不会有啥法子。

  可皇上来了,自己竟然留不住他,也不知道整个宫中的人会怎么笑话她。

  “哎呦,好痛!你眼瞎啦,梳个头发也那么没脑子。”正在梳妆的陈贵人心中正是气闷,挽发的小宫女不小心扯了她的头发,顿时引来陈贵人的责骂。

  “小主,奴婢错了,奴婢一定不犯了。”小宫女惊慌着赔罪,“奴婢一定给您挽个最好看的发髻。”

  “哇……哇……”

  陈贵人还没接话再骂小宫女,奶娘就抱着哭得厉害的元萱格格进来了。

  “哭什么哭,没用的死丫头!”陈贵人烦躁不已,没继续骂小宫女,可是这元萱格格撞上了,转头骂道。

  “陈贵人,你看要不让太医再来一趟?格格一直哭个不停呢。”奶娘双眼通红,想必一夜都没睡好,甚至还哭了许久。

  “太医不是说能退烧了吗?”

  “格格的烧是退了,可是一直哭闹不停,还不肯吃奶。”

  “烧退了就行,反正死不了。没用的丫头,枉费我昨夜的一场心血,都没留下皇上,可见丫头没用,为什么不是阿哥呢?”陈贵人瞥了一眼转回头来,并不理会元萱格格,继续让小宫女给她梳发。

  “陈贵人,奴婢求你了,给格格找个太医吧,昨天那样冷的水,格格哪里受得住呀?”奶娘抱着元萱格格跪了下去,哭求道。

  “闭嘴!”陈贵人冷喝道,表情阴冷而狠毒,“昨晚的事,不许再提,谁若走漏了风声,我要谁的命!”

  “是,奴婢知道了,定不会再说。”奶娘颤抖着,不敢再多言。

  “春儿,进来。”陈贵人朝门外喊了一声。

  “春儿不在,出去了,小主有什么事要吩咐?”夏儿跑了进来。

  “去给元萱格格请个太医来,顺便把春儿给我找回来,大清早的不见人影。”

  “是,奴婢这就去。”

  夏儿离开后,陈贵人盯着奶娘和她怀里的元萱格格,许久才开口。

  “她可是太后赐名的格格,我怎么舍得她死,我还指望着她带来皇上的宠爱呢。哪怕是格格,我也比死了阿哥的丽贵人要好的多。”

  奶娘心中恐惧不已,不敢盯着陈贵人那张扭曲了的狠毒的脸。

  没错,陈氏兰清为了报富察又蓝那一仇,同样想在富察又蓝的喜日子将皇上请过来,可是皇上并不宠她,只能以元萱格格生病的名义,皇上才会在那种情况下过来。

  无法假生病怕惹怒了皇上,于是用凉水将元萱格格浇了个彻底,也如愿生了病,发了烧。也如愿地请来了皇上,只可惜即使如此也没留下皇上。

  奶娘到底是多与格格在一起的,自是心疼,虽说太医及时诊就,可是她还那么小,刚满月,这刚退了烧,还吃不下奶,自是心急。

  “小主,不好了……不好了……”

  春儿自院中就开始叫了起来,然后冲进内室,完全没看见陈氏兰清那张恐怖狰狞的脸。

  “没规矩!”陈氏兰清顿时又冷了脸,“大清早的,怎么竟是碰到你们这些个晦气的。”

  春儿自知自己惹怒了主子,不敢辩解,连忙颤颤惊惊跪了下来。

  一会儿功夫,梳头小宫女终于将陈氏兰清的发式打理好,陈氏兰清看着镜中的自己满意地起了身。

  走到桌前,取了一块点心准备吃,然后懒懒地对着跪在地上的春儿开口,“说吧,什么事不好了?也让你大呼小叫的?还有一大早去哪儿了,不见影子?”

  “蓝妃娘娘小产了。”春儿抬起头说了一句。

  “什么?”听见春儿的话,陈氏兰清很是吃惊,举到嘴边的点心也忘了吃,“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天没亮的事儿,奴婢听见宫内吵吵的,出去好大一会儿打听到永和宫出事了,不过好像皇上下令不得对外说,也不知道怎么好好的就小产了。”

  蓝妃娘娘小产可是一件大事,更何况是在被封妃的隔天凌晨,打听不到消息,那么久只有去探探皇后那边的口风了。

  “快,去坤宁宫。”陈氏兰清放下点心,站了起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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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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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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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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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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