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来朝拜礼香的信徒无数,加上又有古迹,也是旅游名胜之地,每年来此旅游的人也络绎不绝。
周家供奉的寺庙旁边就是旅游区,所以,路上不停地遇到旅游大巴。
还有导游在车上给大家介绍:“亲们,看看你们的左手边,看到那个金顶了吧,那个寺庙,就是咱华国首富周家供的寺庙,周家都知道吧,他们老家就在邻近的滨城,立家百年,富可敌国啊!”
有人笑道:“知道知道啊,上一个被这样吹富可敌国的,还是沈万山呢!”
有人跟着笑。
沈万山什么结局,大家都知道。
“都说周家的钱来路不正,早年他们家走私什么发家的,后来才做正经生意,上面不查吗?”有人笑问。
导游笑道:“都是道听途说,正经的谁知道,不过,现在当家的周锦生,可是这个!”导游竖了个大姆指,继续说道:“而且,这个周锦生啊,长得才好呢,哈哈,你们知道啊,对,谁不知道呢!”
一路欢歌。
周家的车,一路向山上开过去。
隔壁的热闹,他们也看得到,一路而上,烟气袅袅,人声绰绰,相比隔壁的热闹,这一边的盘山路却是幽静的。
夏日的午后,阳光从车窗进来,程真昏昏欲醒,时而睁下眼睛,外面还是树影阑珊,估计很快就到了,她打个哈欠,坐了起来。
有些饿,已经过了中午,说是直接到山上庙里吃素餐。
果然很快就到了。
一下车,空气清新的,让人想大口地吸上几口。
空气中都是檀香味。
有迎上来的迎客僧。周锦生双手合什,礼貌地问好。
女眷有女眷的客室。
安顿好了,程真与单依涵跟在刘婶的身后,去吃饭。
何夕颜睡了一路,现在精神正好,蹦蹦跳跳地在前面走着。偶尔会看到新奇的事物,就会喊老师。
单依涵依旧会第一个冲上去,程真乐得清闲。
山里的空气真是清新,而这寺庙到了傍晚,突然就静了下来,许是旁边的旅游区里的游客少了的关系。
刘婶与云姐陪着周锦色下山去集市上看看,何夕颜说要和舅舅玩,单依涵与程真就跟着她。
周锦生在听庙里的高僧讲禅,何夕颜听了一会儿听不懂,便撅着屁股行了个礼,慢慢地从室内退出去。
她虽然小,也知道佛门重地,不许喧哗的道理,所以,到了这里,也变得乖巧起来,说话声音都小了。
她退出来,单依涵明明看到了,但也装做看不到,单依涵装得听得认真的样子,跪坐在周锦生的侧后方,目不斜视。
程真见何夕颜出去了,便也跟了出去。
外面阿森与司机两个站在天井里,山上不能抽烟,阿森烟瘾犯了,只有拿出烟来,凑在鼻尖闻了闻。
正在这时,他看到何夕颜走了出来,后面跟着那个程真,他忙装好了烟,迎上去:“小小姐!”
何夕颜见是他,就兴奋地问:“森叔,这庙里怪没有意思的,哪里能玩玩去吗?”
阿森想了下说道:“这边后山里倒是有意思,不知道门有没有开,我给你找人问问!”
程真与何夕颜就跟在他的身后,后山门这边更静,许是不常有人来走这条道,石板阶中间,都是长出来的杂草。
程真就带着何夕颜在这里玩,后山这里竟然还有个小瀑布,哗哗地流着,晚霞铺满了西天,暖暖的颜色,山里不比外面,虽是夏日里,到了傍晚天色,竟然天还有些凉。
程真给何夕颜用野花编了个花环,正给她戴到头上,就听到周锦生的声音,她回头,见周锦生正从后门那里走过来。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换了一身衣服,白色的绸衫绸裤,前面一排的扣襻,他走过来,透着飘逸。
“舅舅!”何夕颜迎过去,周锦生忙弯身拉住她。
“舅舅,我这花环好看吗?”何夕颜问道。
“好看,真好看!”周锦生笑道,直起身,见程真手里还在编着一个,黄色的,粉色的,淡蓝色的,还有白色的小花,交杂在一起,在她的手中被扭来扭去,就成了一个花环的样子。m.xiumb.com
“程老师的手好巧!”周锦生笑着说。
程真笑了下,没有说话,她把花环递给何夕颜,这些花都是她们刚刚采的,她说会编花环,何夕颜就叫她编编看,这一小会儿,就给她编成了两个。
何夕颜接过去,对着周锦生说道:“舅舅,你蹲下来!”
“干嘛?”周锦生笑,他转了转脖子,伸了伸手臂,刚刚听大师讲了两个多小时的经,盘腿而坐,全身都僵死了。
“蹲下来嘛!”何夕颜撒娇。
周锦生蹲下来,何夕颜凑上来,把花环给他戴好了。周锦生向来宠这个外甥女,看着她开心的小样子,他也跟着开心。
“舅舅,你戴着也好好看啊!”何夕颜欢叫着,然后,她扭头向程真说:“程真,是不是,我舅舅戴这个好好看!”
程真不自在地笑了下,没有答话,确实好看,周锦生这身衣衫,再配上这花环,人面如花颜似玉,便就是说的他了。
“你说啊,是不是很好看?”何夕颜小孩子心性,一定要听到肯定的回答。
程真被何夕颜摇得身子要散架了一样,她只得敷衍道:“好看,真的好看!”
何夕颜终于不摇了,程真无奈地扭头,看到周锦生在看着自己,她笑了下,周锦生也笑了,身后的彩霞给他渡上了一层柔光,程真别开眼睛,不再看他。
“先生,刚听这里的师傅说,您每年都会来山上的!您信佛?”程真问道。
他们两个站在这里,何夕颜一会儿跑到小溪那里玩水,一会儿又去摘花花草草,阿森也过来了,她喜欢阿森,拽着阿森给她做个小小的登山杖。
阿森个子高又壮,与小小的何夕颜站在一起,很有些反差。
“说信,更不如敬畏贴切,对于未知的东西,我都是敬畏的!”周锦生说道。
“敬畏?我可以理解为害怕吗?只有做过亏心事的人,才会怕遭报应吧,先生您是好人,倒不必怕……”程真说道,周锦生没有说话,却认真地扭头看她,这让她有丝紧张,但鼓了勇气,还是说下去:“还是说,您也做过亏心事,所以,来这里,求佛祖的原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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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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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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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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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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