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听到几个名字,颜儿,什么浩,左什么,还有一个唐小山,程真几次听到这个名字了。
周锦色是在说唐小山,她的前夫,一个完美的好男人,她最最不屑地好老公人设,用道德的链锁将她死死的锁住的男人。
“唐小山要我不快乐,我偏不,我就是要喝洒,要出去玩,我就是要他没脸……”她一边说,一边挥着手,仿佛要拽住什么,又像是要抛开什么。
周锦生不得已,只有拉住姐姐:“姐,回你房间,我叫刘婶给你醒酒汤……”
“什么醒酒汤,我又没醉,呕……”酒气上涌,她险些吐出来,“我去卫生间!”说完,她就要往里冲,弟弟这书房里面有个套内的卫生间的。
周锦生挑下眉,拉住姐姐,刚怕弄疼她,都没有使出多大力气,见她此时要进去,他有些急了,双手用力地捏住她的双肩,像是直接将她抱起来,周锦色还有些不高兴:“为嘛不让我进去,你书房里有人吗?女人?”她喝得多了,糊里糊涂的:“你们男人,都不是好东西,背着我们女人搞女人,哼,看我抓住她……”
周锦生哭笑不得,将姐姐推出门外,走出书房。
他这样,周锦色倒被他激得起了反抗的心:“啊,不会真有人吧,周锦生,我不客你有女人,你该有个女人了,但得让我看看是谁……”
她喝了酒,力气倒是大了,挣开弟弟的手,直接返回去,冲进里间。
书房里灯光柔和,四下除了书就是书,哪里有什么人,周锦色“咦”了一声,扭头看弟弟,有些错乱感:“没人你怕什么……”ωωω.χΙυΜЬ.Cǒm
周锦生也疑惑,明明有个人,也许在卫生间?
正想着,周锦色就冲去卫生间了,周锦生吓了一跳,眼看着拦不住她,他闭下眼,心叫糟糕,虽然自己与那个女孩子没什么,但喝高了的周锦色,向来是糊搅蛮缠,与个醉鬼纠缠,想想都头疼。
但是,周锦色进卫生间,就抱着马桶吐了起来。
在她一声声的呕声中,周锦生也跑进了卫生间。
里面还是没有人,周锦生一边诧异,一边拿着毛巾递向姐姐:“以后可别喝这么多了,还不是自己难受!”
周锦色吐得再吐不出什么了,接过弟弟递过来的水杯,漱口,心口疼,头也疼,像上了紧箍咒,她好难过好难过,她不知道自己活着的意义,每天如行尸走肉一样,是的,行尸走肉,唐小山就这样的骂她,他那道貌岸然的脸,却尖酸地说她是自作自受,说她是无事生非。
“锦生,我们为什么要长大呢?长大了,为什么要这么的痛苦……”周锦色喃喃地说道,她捧着水杯,抱膝坐在地板上,长卷发湿了一半,有些糊在她的脸上,周锦生弯身下来,温柔地给她擦脸,轻轻的擦她的眼泪,她呜呜地哭,抱住了弟弟。
周锦生安抚好周锦色,慢慢地扶她出了卫生间,再往外走,这时,他扫了一眼电脑桌,看到桌子下露出的一双鞋子,他明了了,淡淡笑下,不再担心,他轻咳了一声,给藏起那个人,一个暗号,“我送你回房间吧,姐!”
周锦色没有再说话了。
两个人的脚步声,慢慢地消失在了外面。
程真慢慢地从桌子下面钻出来。
“我们为什么要长大,长大了的我们,为什么还要这么痛苦?”这句话,怎么这么熟悉,好像,是她同样问过哥哥的。
那时,她每天要练习摔跤,攀爬,射击等等好多的技能,她每天放学了,就和哥哥悄悄到组织基地里,基地里人应该很多,但她没有见过别人,组织里人,互相都不认识彼此,进出基地都被蒙着眼睛,多少年了,她已经习惯了那段摸黑的路,晚上回家,上床都是一身的酸疼,那一段岁月,就像那段摸黑的路,不能回首,都是痛苦。
原来,痛苦不是穷苦人的专利,便是高高在上,活得像女王的周锦色,竟然也会发出这样的问询。
门被推开时,程真躲在门后面,看到进来的只是周锦生,她松口气,从门后站出来。
周锦生难得的,脸上有一丝难堪:“噢,你还在这里……”
程真应了声,回道:“先生,馄饨都凉了,不然,我再下一碗给您拿上来吧!”
程真说完,去取托盘。
周锦生没有说话,待她走到门口了,才说道:“不用麻烦了,我也吃得差不多了,今天辛苦你了,刚刚的事,希望你……”
程真回头,周锦生站在那里,手抱着肩,长腿后抵在书桌边沿上,人还是温柔的,只是多了些忧郁的:“程真,刚刚的事,不要和别人说……”
“我知道,先生!”程真说,她平静地望着周锦生,这一刻,她的眼神没有躲避。
周锦生轻笑了下,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身后台灯的光,打在他的身上,他还是温柔的,帅气的,让人移不开眼睛的,但程真转开了眼睛:“没什么事,我先下去了!”
“好的,谢谢你!晚安!”周锦生说道。
“晚安!”程真说。
程真轻轻地走下楼去,在经过周锦色的房间时,她格外的小心,生怕周锦色会突然闯出来。
回到自己的房间,程真才感觉到,手心竟然有了一层薄汗,今天也算是机缘巧合,竟然歪打正着让她把任务完成了。
程真没有做过坏事,从她五岁开始暗中被培养开始,这是第一次接受组织的任务,在她的认知里,组织的命令就是正确的,这是她与哥哥从开始就接受的设定,哥哥死了,哥哥对组织的唯一请求,就是还她自由。
这些年来,程真也有想过,她和哥哥服务的这个组织,到底是什么机构,是善还是恶,哥哥从十八岁后就陆续开始接任务,而也是从那时起,哥哥对她开始守口如瓶,关于组织的事,哥哥一句也没有透露过,这是纪律,她知道,他们都要遵守。
但人怎么会没有好奇心,程真一直想,自己会不会有一天,能揭开组织头上蒙着的神秘面纱,能知道,它到底是服务于什么人,听命于什么人?
随着时间与年龄的增加,这份好奇心,越来越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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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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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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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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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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