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树礼的敷衍并没有让秦大婶满意,不过毕竟是自己的亲孙子,她下不去手去拧秦树礼的耳朵,就怕自己恨不得捧在手心里的宝贝疙瘩被自己拧疼了,有这时间她不如去拧村长吧,一点都不怕不舍得。
只是村长业务繁忙,老太太并不能时常见到他的儿子。
甚至村长回家的日子,还不如让老太太去别人家的地头上,还能遇见村长几次。
“奶,你说怎么才能引蛇出洞呢?”
秦树礼琢磨了许久,还是有点琢磨不明白,希望见多识广的老太太可以给自己支个招。
“傻孩子,这还不好说。”
“奶。”m.xiumb.com
“好好好,奶跟你讲,就一个字——诈。”
“怎么说。”
“做贼心虚最经不得吓。”
秦树礼感觉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但是又有点模糊。
他搀扶着老太太往屋子里走,一旁的屋子里是村长媳妇儿在做饭的声音。
“树礼,记得一会儿和你奶吃饭,别又给忘了。”
提到吃饭,村长媳妇自己在厨房里低声笑着。
村子里的人都夸秦树礼聪明,那可能是因为他们不知道秦树礼看书看到会忘了时间忘了吃饭,甚至有一次差点把书本都要啃了。
追其原因竟然是因为秦树礼有一道题没有弄明白,就誓不罢休。
最后老太太也没有和秦树礼说的多么详细,而是点到为止,她相信不到一晚上的时间,秦树礼就会全部都琢磨出来。
“谢谢奶奶。”
“不谢不谢,咱们孙俩还客气啥,你跟奶客气,是不是就把奶当外人了,奶可是会生气的。”
秦大婶掐着腰,像一个老顽童一样,仿佛真的生气了,需要秦树礼过去哄哄才能好。
“奶我错了,孙子错了。”
哪怕是道歉求饶,秦树礼也还要保持自己的“骨气”,不讨好,表情一变不变。
如果不是偶尔想起事情或者想起某个人会出现的笑容,他恐怕会被人怀疑是面瘫。
“真是为难我孙子了,拾掇拾掇出来吃饭吧,你妈做了你爱吃的红烧肉,喷喷香的那种。”
秦大婶和儿媳妇没有矛盾嘛。
有的,只不过秦大婶学会了知足常乐,比起来能把婆婆气死的儿媳妇,他们家儿媳妇脾气算好了,关键是能干,还生了秦树礼这么一个聪明的孙子。
虽然他们家男丁没有多少,但是一个顶仨呀。
“不过奶,我还得让您给我帮个忙。”
“奶知道了。”
“奶我还没说呢。”
“那叫啥来着,奶和你心有灵犀,你撅个屁股,奶就知道你拉啥屎。”
秦大婶子推开北屋的门,就想看看儿媳妇那里有没有什么需要自己帮忙的,结果被秦树礼叫住了。
只是秦大婶子说出来的话,怎么听着怎么不对味,这是一句有味道的话。
“奶你真知道哇。”
“奶还能骗你不成,真的知道。”
“好,我信你。”
既然秦大婶的都这么说了,秦树礼乖乖听话。
果然秦大婶次没有欺骗秦树礼。
第二天的时候快到晌午,秦大婶就把手藏进破棉袄里,走家串户的回来了。
“孙子,可以了,下午我再去转悠转悠,就得了。”
秦树礼抬起头对着自家奶奶伸出了一个大拇指。
下午的时候,等秦树礼若无其事地从村子走了一圈后,就听见了他想要的答案。
“听说了嘛,你。”
“啥事儿你这么着神神秘秘的。”
“嘘,小点声,别让别人听见了。”
初冬的日子,虽然没有鹅毛大雪,时不时天空中也会零星飘下来小雪,但是这人就叫不灭妇女们心中熊熊的八卦之火,还要越烧越旺的趋势。
一个婶子拉着另一个窜门的婶子赶紧躲进屋子里,关了大门,很幸运的就被秦树礼听见了。
“乔大山果然是被警察厅里的人冤枉的,我刚从别人那里听说了,李国昌才是真正偷木材的人。”
“你咋知道的。”
“你用脚趾头抠地板也能猜出来呀,乔家那个乔大山不是和李国昌在一个木材厂里工作吗,想做点啥,轻而易举吧。”
秦树礼不动声色的从门外离开,一点都没有惊动门里的人。
这波谣言来得丝毫不令人感到意外,还恰到时机,天时地利人和,也符合乔大山被抓的年度大事,于是大家纷纷相信了李国昌就是那个偷盗名贵木材罪魁祸首,还让他们村子里的人去了警察厅丢了脸面,就是李国昌陷害乔大山。
与此同时,有人来乔家串门儿恭喜卢秀英时候,乔知也知道了这些事情,她心里第一想出来的竟然是秦树礼。
不知不觉乔知和秦树已经培养出来一种默契,哪怕秦树礼不说这是他做的,乔知也知道这是秦树礼在逼迫梅家,有种以毒攻毒的趋势,无非是希望梅家在这种舆论大趋势下被迫坦然承认自己做过的事情。
甚至还是按照梅婶子当初耍赖行为去效仿的。
到时候查来查去每个人都会推脱从别人那里听到的这件事情,最后谁也查不出来到底是谁把这件事情传出去的。
梅婶子就会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哈哈。”
“乔知你傻了嘛,笑啥呢,也不怕吃饭噎着了自己。”
乔真真虽然心里承认受乔知恩惠,但是该和乔知过不去,还是和乔知过不去。
谁让她们两个人现在处于情侣关系呢,她要时刻警惕这个人。
“没什么,就是想到一个笑话。”
“那算了,你还是别讲了你的笑话,太冷了。”
乔真真嫌弃地看了乔知一眼,没有兴趣听。
乔知的笑点太低了,有时候反射弧还会很长,等别人笑够了,她才反应过来,乔真真表示自己实在带不动,这一届学生太难带了。
不过想让一个明知道自己犯了错事的人说出自己做错的事情,那是一件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乔知他们还是太过异想天开。
特别是梅家这种人,大有一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感觉,让他们说出自己做错的事情,还不如指望母猪会上树。
“略略略,真真想听,我还不给真真讲呢。”
心情难得放松,乔知才有心情和乔真真开玩笑。
换了前段时间,这种欢笑在乔家的餐桌是不会出现。
反而经常在梅家人的餐桌上出现,已经胜利在望,就等着乔家向他们跪地求饶把乔知嫁过来了,他们还幻想着该如何拿捏乔知,让自己获得更多的利益。
却不知,危险正在慢慢靠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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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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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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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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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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