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他们这段时间忙得焦头烂额。
犹夏倒是没有婚前焦虑症这种东西,不过她还是被郑瑙硬扯着出来,搞了个什么单身派对,还把她以前关系不错的朋友同学叫了出来。
一个露天场地,可以露营烧烤。
晏均看他俩成双入对的样子,酸溜溜地对宋晔行道:“你这证都领了的也好意思过来。”
宋晔行:“来慰问一下孤寡老人。”
晏均一口气堵在喉咙里,“你”了半天都想不出一句回怼。
郑瑙在一旁看着他的样子,十分不留情面地放声嘲笑。
“你笑什么?咱俩都被骂了。”晏均好没气道。
郑瑙却一甩头发:“那又怎样,现在追老娘的,排着一长街的队呢,我不愁嫁。”转身就拉着犹夏往聚会场地里面走去。
晏均愣了一下,也不出声了,默默跟在他们后面。
犹夏夹杂着两人中间,心道这两人的爱情黄花菜何止是凉了,估计都臭了!她自己爱情事业双丰收,便忍不住做起媒婆:“你们俩怎么还是这个进度?”
郑瑙无奈地用余光撇了一眼身后的人:“我感觉他就缺一根筋,什么都不明白。”
犹夏:“那你主动啊。”
郑瑙难得沉默,最终道:“随缘吧,反正我不可能主动的——那么多小奶狗等着我呢,干嘛非在他这颗歪脖子树上吊死?”
犹夏还想说什么,郑瑙就拉着她到了烧烤摊这边。
其他人先一步到达,都在忙活着手里的事情,一见到他们,都听下手中的事,一拥而上围住犹夏。
其中有舞蹈社的社员,还有雷锋小组的,犹夏很久没见到他们了,人都叫不上号,开口就给了一个暴击:“你们还单着呢?”
“……”
突然,一个人影从人群外冲上来,一把抱住犹夏,痛哭流涕:“学姐,你怎么这么快就抛下了我?”
宋晔行:“······”
犹夏面无表情地把身上这坨东西扒开,渣男发言:“你很好我不配,忘了我吧下一位。”
欧阳恬:“你忘记我们之间美好的回忆了吗?我给你洗衣做饭,任劳任怨,你却始乱终弃,你好狠的心啊!”
最近没看电视剧,这又是哪出戏,犹夏接不上来,只好道:“欧阳恬,你正常点。”
欧阳恬浮夸地擦了两把眼泪,换了频道:“学姐,你看我还有机会吗?”
见证过欧阳恬滚下山的郑瑙毫不犹豫地揭她伤疤:“恬恬,你拿错剧本了,滚下山那个才是你!”
犹夏:“蓝蓝的天空银河里?”
晏均:“你这不是《小白船》,是百慕大三角的《幽灵船》。”
犹夏:“……”
都见过面后,一群人又接着做手头上的事,犹夏跟着郑瑙则坐到一旁。
犹夏没见到章平,随口问道:“章平没来?”
郑瑙:“他现在在外面创业呢,忙不过来,不过他说你结婚份子钱不会少你的。”说完她还斟酌了一番,“他和余渺应该是吹了······”
犹夏没听清后面那句话,开玩笑:“他人来就行,我可不在乎他那一点份子钱。”
郑瑙翻了个大白眼:“宋晔行直接把summer当聘礼给你了,你当然不缺那点。”
犹夏得瑟地冲着她挑了挑眉。
“祁嵘的判决怎么样了?”郑瑙突然问道。
犹夏耸耸肩,回答:“还得吃几年牢饭。”
郑瑙听后点点头,感叹:“亏我那时看他相貌堂堂,是个不错的人呢,觉得真要和他结婚也不错。”
犹夏听到这里表情有些诧异,在她的认知里,这一世郑瑙可没喜欢过祁嵘。
郑瑙看着她的样子,撇撇嘴:“怎么了?谁没有看走眼的时候?而且那时候刚定下和他的婚约,他三天两头就约我出去,我爸逼着我赴约,我也没办法。”
犹夏急了:“那你怎么不告诉我?”
可能棋差一招,又会让郑瑙再次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一想到这里,犹夏后怕地吐出一口气,戳了一下她的额头,教训:“以后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
郑瑙没想到她这么紧张自己,忍不住调侃:“你一门心思扑到宋晔行身上,哪还有时间理我?”
说曹操曹操到,宋晔行应声赶来,手里拿了锡纸包裹住的几串烤好的鸡翅和牛油,他俯身,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了犹夏。
犹夏乐滋滋地接过,抽出一串肉最厚的给郑瑙。
郑瑙:“我还是先走一步。”说完她便飞快起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还没往前几步,就撞上一堵墙。
她不适地抬起头,揉了揉额头,一脸不悦地看着来人。
晏均挠挠头,递给她几串烤得油滋滋的肉串,真诚道:“特意给你烤的。”
郑瑙狐疑地看了他几眼,最终还是接了过来。
晏均:“不够我再去烤。”
“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又怎么了?”郑瑙不客气地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问他。
晏均听到这话来气了:“我有什么事求你?大学四年我没少帮你收拾烂摊子吧?现在请你吃烤串都是别有用心是吧?”
郑瑙挑眉,把一串土豆递到他嘴边,笑着打岔:“好好好,我的得力助手,本社长错怪你了,来来来,吃土豆。”
晏均一瞅她手里咬得七零八碎的土豆片,为难地询问:“你咬过了,我怎么吃?”
郑瑙:“······”
郑瑙咬牙切齿:“那你就别吃!”说这她便收回烤串,一个人气呼呼地走远了。
旁观这一幕的犹夏推了推宋晔行:“你帮帮晏均吧,不然照这样发展下去,他俩得单二十年。”
宋晔行:“正有此意。”
入夜,星星散布在巨大的夜幕中,一闪一闪极其漂亮。
犹夏枕在宋晔行的臂弯里,和他一起仰望着夜景,一时间俩人都默契地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地看着同一片天空。
终于,困意来袭,犹夏打了个哈欠。
宋晔行:“要睡觉了?”
犹夏微微起身,把他的胳膊从自己脑袋下面拿出来,然后再从容地躺了下去。她贴近他的身子,解释:“怕你手麻,我先打个盹。”
宋晔行忍不住笑了笑,伸手在帐篷里边拿了一个枕头,然后垫在她后脑勺下。
犹夏舒适地眯了眯眼睛,最后安心地闭上眼睛休息。
宋晔行瞧着她恬然的睡颜,双手枕在后脑勺下抬头欣赏夜空的一帧一幕,细微的变化恐怕只有数着秒表才感受得到。
他阖上眼,轻轻喊了一声“犹夏”。
睡在他身边的人似乎听到了他的呼唤,小声嘤咛了一下。
对于他来说,再满足不过。
闭上眼睛的最后一秒,宋晔行感到呼吸一窒。
脑海里冰冷冷的器械声音一遍又一遍地警示:“宿主,您已经离你的目标越来越远,请尽快做出选择,否则系统即刻将您抹杀。”
翌日,犹夏迷糊地从睡梦中起来。她照例摸了摸周围,被窝里却是冰冷一片,不是存有余温的暖意。
她皱起眉头,一瞬间清醒过来。
“宋晔行?”犹夏惶惶不安,开始呼唤他的名字。
回答她的只是沉默。
犹夏后脊骨发凉,被子随意撂在一边,她急忙起身,掀开帐篷的帘子,四处寻找他的身影。
已经有不少人醒来,蹲在河边洗漱。
欧阳恬在煮粥,看见她还打了个大大的招呼:“学姐,起来了吗?要不要喝点粥填填肚子?”
犹夏急迫地问:“你看见宋晔行了吗?”
欧阳恬愣了愣,然后摇了摇头。
犹夏狠狠皱眉,跑到其他地方找宋晔行。可是无论问谁,他们的回答都是“没看见”。
匆忙之中,犹夏急得掉了眼泪。她一个转身便碰上一个硬邦邦的物体,然后不受控制地往后跌了几步。
一双熟悉的大掌拦上她的腰,她对上了一双明月清风的眸子。
“怎么不看着点路?”宋晔行无奈地扶她起来。
犹夏扑入他的怀里,声音颤抖:“你去哪了?”
“打水烧水。”
犹夏嗔他:“怎么都不告诉我一声?”
宋晔行显得无辜:“女王大人起床气那么大,我敢叫你吗?”
犹夏重重地捶了捶他的胸膛。
宋晔行拍了拍她的背,安抚:“走吧,去刷牙洗脸了。”
这次露营在一片晚霞中散场了,犹夏坐在副驾驶上,计算着这几天落下的工作。
宋晔行看她一副工作狂的架势,打趣:“summer百分之二十的股份都给你了,我们犹总还在为挣钱奔波劳碌呢?”
“你懂什么?”犹夏娇嗔他一眼,“男人都是姐的过客,只有搞事业才能登峰造极。”
宋晔行无声地笑了笑,以往他都会和犹夏呛上几句然后缴械投降,今天只是点点头,很赞同她的样子:“这样也好。”
果不其然,犹夏奇怪地看着他。
宋晔行解释:“好好忙工作,别干其他有的没的。”
犹夏威胁:“其他有的没的是什么?你讲清楚。”见宋晔行不说话,她又义正言辞地为自己正名,“你可不能因为我有前科就什么屎盆子都往我头上扣吧?”
宋晔行无奈:“我不是这个意思。”
犹夏逼近:“那你什么意思?”
宋晔行也不好解释,只好说:“我的意思是,假如我不在了,你也能好好生活,好好工作······”
“呸呸呸!什么不在了?”犹夏瞪了他一眼,“你不在我怎么刷分?”
“我是你刷分的工具?”
犹夏挑眉:“五千分了,还有一半,忍忍呗。”
宋晔行闷笑:“那我争取活久一点?”
犹夏点头:“最好长命百岁,一起入土。”www.xiumb.com
下一秒,宋晔行被她逗乐:“你这是祝福还是恐吓?”
犹夏不服:“同生共死,多浪漫啊。”
“嗯,浪漫——”宋晔行没有反驳她,随意说道,“只要你记得我就好了。”
没有别的,只要记得我就好了。
我是你最爱的人。
火烧云把天边染成橙红色,余晖洒下温柔的光辉,这一片酡红醉人的美景中,犹夏按耐不住,指着天际的方向,惊呼:“快看快看!”
宋晔行微微抬眸,寻着她指着的方向,弯了唇角。
犹夏举起手机,仔细地给眼前的景色找角度,思考之际,漂亮的眉头随之皱起。
他偏过头,看着她专注而认真的神色。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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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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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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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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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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