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均听到这个问题,一脸便秘的表情:“你他妈能问点健康的吗?”
男生无辜加鄙夷:“你干点健康的我也不至于问不健康的啊。”
晏均看了一眼郑瑙,后者此时正一脸好奇地看着他。
“妈的!”晏均破罐子破摔,“不就那几个渠道吗?网上都有,然后几个傻逼分享啊。”说完他大手一挥手,亲自决定下一把的羔羊。
断断续续转了几次,晏均爆发全部火力,可每次问出的问题都在“今天的内裤什么颜色”或者“亲过几个人”上面。
毫无看点与挑战性。
大家都见怪不怪的表情,可让他有些郁闷。
下一把,他撇撇嘴,随手一转,瓶口对准了郑瑙。
郑瑙也是喜欢玩的,当然想弄点刺激的,兴奋喊道:“大冒险,来吧来吧。”
社长出事,社员欢呼。
一个男生贼笑:“社长,你挑在场一位男士,对他表白,记住语气一定要真诚!眼神一定要含情脉脉——”
郑瑙直接指向他:“你这么兴奋,那就你好了。”
男生立马变脸,吞了吞口水:“那个······这不好吧,副社长还在看着呢,要不······”
社员们一直误认为她和晏均是一对,郑瑙对此也不解释,反而故作姿态:“他看着也没事,你这么可爱,哭的样子一定很好看吧?”
男生连忙摆摆手,誓死捍卫自己的生命安全:“不行啊社长,我有女朋友,她会打死我的。”
“下次想玩前,打听打听谁是爹!”郑瑙甩了甩头发,转身去找晏均了。m.xiumb.com
在一旁低着头、肩膀疯狂抖动的犹夏成功引起了宋晔行的注意,他无奈扶额,问她:“有这么好笑?”
莫名被郑瑙戳中笑点的犹夏,只能用鼻音回答:“嗯······”
“……”
看到她笑这么开心,宋晔行也无奈勾唇。
郑瑙最后选中晏均,已是见怪不怪。
毕竟每次社内组织活动,晏均总是会出来给郑瑙解围,于是久而久之,传闻就这么起来了。
“我的得力助手,就你了。”
晏均忽而有些慌张,虽说平时这些人起哄是起哄,可这种被逼着听表白的情况他倒是没体验过,而且对方还是郑瑙。
郑瑙先是走到他面前,为难地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对他莞尔一笑。
晏均忽然屏住呼吸。
“——晏均,我这个社长当得确实挺失败,但是还好有你这个副社长在,让我稍微看起来称职一些,虽说每次开玩笑你想篡位,但我还是很感激你的。”
“你那么照顾我,应该是喜欢我的吧?”
郑瑙无辜地歪着头,无辜地望着他。
话一出口,晏均整个人都僵住了,还没等他辩解,郑瑙又来了。
“既然你是喜欢我的,那为什么不对我表白呢?每次我都在想,如果对方是你的话,我一定不会拒绝的。”
就在众人目瞪口呆时,郑瑙打了个响指,坐回了原位,“我说完了。”
犹夏真想站起来,鼓掌大叫一声“妙啊”!
这招反客为主用得简直妙极了,不愧是养了一个鱼塘的海王!
犹夏自诩比他们多活了十年,什么人都见过,像郑瑙这种海得清新脱俗的,还是第一次见。
这番话说完,男生一定会忍不住今晚就表白的吧。
其他人不敢大声欢呼,怕等下自己又遭罪,只好让这一part早点过,便鼓动大家:“来来来!下一轮!”
瓶子又被转动起来,只是,这一次,停在了犹夏的面前。
犹夏不想留把柄,决绝道:“真心话。”
“······”
在场的除了郑瑙、晏均和宋晔行,没有人和她有交集,都是通过其他人的口中了解一个人,一时间都闭上了嘴。
犹夏很不爽,郑瑙刚想问一个简单的问题让她过,结果一个和欧阳恬关系不错的女生举起了手,毫不客气地质问:“犹夏,你推恬恬是不是早有预谋?”
对这个挑事的人刚想翻白眼怼她,宋晔行就按住犹夏的肩膀,替她回答:“不是。”
女生本来就从欧阳恬嘴里知道一些事情,比如宋晔行很早就拒绝了欧阳恬,宋晔行一直由着犹夏在他面前像只苍蝇一样转。
今天这档子事一出,女生本来就对犹夏很不满,宋晔行下意识地护着犹夏的行为让她又更加不满。
“我问的是她!”女生指着犹夏。
犹夏不喜欢别人用手指着她,白眼一翻:“就算是,你能拿我怎么样?”
“你!”女生气急,“你们都听到了吧?她说是!她故意推人!”
犹夏扬起下巴,冷笑一声:“没有十年脑血栓都问不出你这种问题,你说说,我为什么要推她?就算是情敌,也是我占上风,你说她碰瓷还差不多。”
女生瞬间觉得理亏:“······”
“好了,不要造谣了。”郑瑙及时制止,转动瓶子进入下一轮。
谁知瓶子还是恋恋不忘地停在了犹夏这个方向。
犹夏不想回答他们那些智障问题了,掀起眼皮:“大冒险。”
郑瑙不给那群人发号施令的机会,她立马跳出来,笑得不怀好意:“那你就去壁咚宋晔行,然后勾起他的下巴,说‘你的今晚,我买了’,动作一定要连贯!不能拒绝!”
这种虎狼之词,也就郑瑙想得出了。
犹夏默默地嫌弃她,抬起头面向宋晔行时居然有隐隐的期待。
承认吧!犹夏,今天被这小子反撩了,要是不撩回来她的名声何在!
宋晔行一脸抗拒,可犹夏不给他拒绝的机会,站起来直接欺身而上。
幸好宋晔行是坐着的,犹夏还有比他高一截的体位。
左手撑在他背后的墙壁上,犹夏右手食指一勾,轻易托起他的下巴。
红唇近在咫尺,媚眼如丝,声音诱人:“你的今晚,我包了。”
郑瑙首先发出鸡鸣,紧接着,其他人也从沙发上激动地跳起来。
这可是景大高岭之花被撩的现场!珍贵至极!
宋晔行红着脸,一声不吭。
最后一轮,转个快的,玩个大的。
由晏均提议,回答得让大家不满意还要自罚三杯。
于是,万众瞩目的时刻,瓶口像陀螺一般飞速转动,然后慢慢悠悠地停下。
最后,众人的目光顺着瓶口的方向望上去,看见了宋晔行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众望所归!
晏均拍手大笑:“我先来问。”
宋晔行用锐利的眼神来警告他不要太过分。
“你喜不喜欢——”
晏均还没说完,郑瑙就打断他:“小学鸡吧你!什么问题啊!”
犹夏见是郑瑙出手,心里突然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
郑瑙自信一笑,抛出一个炸弹:“春梦的对象有谁?不要说没有哦,都这么大了,大家都懂。”
“我靠!”晏均一拍桌子,差点从沙发上跌下来。
这他妈还是人吗!比问小电影渠道还狠!
犹夏无力捂脸,她就知道郑瑙这个老污婆嘴里问出的问题不干净!
眼见着宋晔行的脑袋立即烧得冒蒸汽,所有人更加激动了,屏息以待。
“……”
可这叫他怎么说得出口!
犹夏眨巴着眼睛,让宋晔行恨不得钻进地洞里。
最后,承载着众人的压力,宋晔行认命地闭眼,道:“我选大冒险。”
“兄弟你可不厚道啊!”晏均很想听,被泼了冷水自然不开心。
宋晔行:“我又没说我选真心话。”
郑瑙一脸好说好说的表情,随手拿起一根巧克力棒,递给宋晔行:“挑一位异性,从两头咬,只能剩0.5cm,等下要量的。”
这跟直接亲上去有什么区别?
宋晔行忍辱负重地接过,然后犹夏故作矜持地坐在一边。
其他女生的心里都升起小心思,希望万分之一的概率降临,被男神抽中一吻芳泽。
宋晔行:“……”
他开始怀疑自己为什么要参与这个游戏!
最后,咬咬牙:“犹夏······”
犹夏也很豪爽,一副“真拿你没办法”的表情。
宋晔行先咬住巧克力棒的一端,犹夏顺势咬住另一端。
巧克力棒不算很长,随着距离的缩减,两个人的呼吸很快交织到了一起。
犹夏能看见宋晔行澄澈的眸子、扑扇的睫毛以及轻颤的唇瓣。
像花瓣一样,是漂亮的淡红色,其中的柔软细腻让她想到了刚刚宋晔行轻啄她额头的两下。
美色当前,犹夏先他一步,咬完剩下一半,然后一顿操作猛如虎——
从他嘴里吃完了那最后一点。
不剩一点。
全场震惊,最震惊的是当事人。
宋晔行刚刚还在计算如何剩得最少,大不了他多喝几杯,让这轮赶快过。
可是谁想到,犹夏竟然!
竟然直接吃完了!
温唇接触的时间不到三秒,桌游室瞬间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郑瑙首先反应过来,大笑:“犹夏你在我心里的形象此刻二米八!”
犹夏叼走了景大的一枝花,语气里毫无歉意:“抱歉,情难自禁呢~”
这么一亲,反倒让犹夏和舞蹈社里的女生关系更近了些,女生门七嘴八舌地询问。
眼睛里都是一群狼对吃完肉的另一匹狼的垂涎。
“犹夏,宋校草的味道咋样啊?”
“犹夏······”
宋晔行被占了便宜,还听着犹夏引以为傲地胡诌:“挺好的,就是时间有点短。”
晏均不知是幸灾乐祸还是惋惜兄弟被玷污了,关心地问:“晔行,你还好吧?”
“游戏结束,”宋晔行怕自己再待下去要原地升天,直接转身离开,“我先回去了。”
眼看着宋晔行走了,犹夏起身打了个招呼,跟着宋晔行就要往外走。
郑瑙和晏均作为舞蹈社社长和副社长,自然不能和他们一起离开。
犹夏快步跟上宋晔行,道:“明天舞蹈社的团建就结束了,我要回去了。”
宋晔行本想问“你不留在这里参加夏令营?”毕竟上一世她死活都要进,但是转念又释然了。
这一世的犹夏和上一世的犹夏差距太大了,不能用上一世的刻板印象。
尽管系统调查后明确地告诉他,这一世的犹夏没有变,但是眼见为实,他不会把上一世的仇恨转移到眼前这个犹夏身上。
可宋晔行还是忍不住问:“你不想进夏令营?我以为你们团建是为了来夏令营蹭课。”
额,这虽然是团建一开始的目的,但是有这么明显吗?还是宋晔行料事如神?
犹夏真的挺佩服宋晔行这一针见血的洞察力,干脆承认:“本来是想的,但现在还是算了吧。”
也是,都把夏令营的学员推进医院了,她现在进夏令营,岂不是找上门挨骂?
“你们还有讲座的,好好学习。”犹夏冲他笑,郑重地拍了拍他的肩。
宋晔行故意提起一个人:“那祁嵘呢?”
“他关我什么事?”犹夏丝毫不心虚,还对他讨好似的眨了眨眼,“我只在意你,不然也不会走之前只和你道别了。”
“……”
面对她软软的语气以及刚才她蓄谋的“意外”,宋晔行脸有点热。
对于这些,他都很受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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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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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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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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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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