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也是”许秋满疑惑道:“可是为什么不喜欢呢?江起明明这么讨人喜欢。”
在她知道的人中,似乎就只有顾淮安一直不喜欢江起。
江起在学校可是万人迷,在寺庙也是很受僧人的喜欢。许秋满不懂,顾淮安这个对人对事一向有礼貌不会带着偏见看人的人居然会对江起这么大意见?
“我就是不喜欢他有女朋友还整天在你身边绕来绕去的。”
咦,这醋味。
“我只把他当弟弟,他也只把我当姐姐。”
“你们不是亲生的,没有血缘关系,这就是最大的问题。”顾淮安一针见血:“一个有女朋友的人就应该跟异性保持适当的距离。”
许秋满“嘶”了一声:“你这话我怎么觉得像是在说给我听的呢?”
顾淮安承认的坦荡荡:“也是说给你听的,不要跟江起走得太近。”
“好吧……”
顾淮安对她占有欲强的这件事许秋满也不是第一天知道。在两人还没确定关系的时候,顾淮安就不喜欢异性跟许秋满走得这么近。
可是,许秋满还真的挺喜欢江起的,加上江起也是因为许冬延的关系才对她这么好的。跟他保持距离可以做到,但要完全不认识那不行。她也是有自己的原则的。她不可能会完全没有判断性地听从顾淮安的安排放弃自己的生活跟人生,这是不对的。
两人在外面等了一会儿,终于等到了开车前来的江起。
江起撑着伞下了车,抱歉道:“姐姐不好意思,我手机没电了。”
“没事。”许秋满说着看了一眼顾淮安:“我本来是想要跟你说别来接了,因为你姐夫”许秋满加重了姐夫两字讨顾淮安欢心:“你姐夫今天有空回家,所以我跟你姐夫两人一起回去。”
“没关系,那我先走了。”江起撑着伞离开,朝许秋满挥挥手。
“你看,别人没有恶意啊。”许秋满看着江起这样莫名心生愧疚,明明人这么好。
“那都是假象。”
“天呐……”许秋满头疼地撑着脑袋,着实不知道顾淮安这是怎么了,对江起的意见不是一般的大。
许秋满坐上车后,继续为江起的事情跟顾淮安争辩:“江起在学校帮了我很多,日常生活也帮了我很多,他也是为了冬延才这么用心用力地照顾我,我总不能不领情吧?”
顾淮安态度强硬:“我不喜欢你们走太近。”
“我跟他没有走太近,你这是不信任我。”许秋满生气了,语调变冷。
“好了,我们不要为这件事在讨论下去了。”顾淮安抽出一只手去拉她,轻声道:“你只要答应我,以后跟他减少往来就行了。”
“你这是大男子主义,根本就不是为了我好。”许秋满把手抽了出来,生气地别过脸。
事情发展到这样的地步,顾淮安也怒了:“许秋满,你为了一个别的男人跟我吵架,这是你的不对还是我的不对?如果今天是我因为别的女人跟你吵架,你会怎么想?”
“我不是在跟你吵架,我是在跟你认真地讨论,未来这样的事情不可能会完全避免,我不可能会为你放弃我所有的社交生活,我只是不想让我们未来面对这样的事情的时候都陷入这样的矛盾中。”ωωω.χΙυΜЬ.Cǒm
“我只是不喜欢他。”
好吧,又倒回去了。
为什么会不喜欢他,顾淮安也说不出个缘由来。许秋满觉得江起没做什么错事,就要因为顾淮安一句不喜欢跟他保持距离,最关键的是江起明明是因为许冬延才这么贴心照顾,况且他有女朋友,顾淮安现在讨厌他的理由也是因为觉得江起对她心怀不轨。
这种怀疑,让许秋满觉得不被信任。
这是两人第一次发生争执,虽不是像普通情侣那样撕破脸大喊大叫的吵架,可他们心里明白,他们就是吵架了。
许秋满对这样的事情毫无经验,生着气,顾淮安也在生气,两人好好的一个夜晚各自回房。
按理说这种情况是需要找好朋友的,可天知道,许秋满没有朋友。
左思右想,垫高枕头再想,许秋满想着想着思绪渐渐涣散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边的顾淮安也睡不找,左思右想去许秋满房间找她的时候发现她已经睡着了,弯腰把人抱了起来放在床上。
原本睡着的许秋满不知怎么的伸出双手勾着他的脖子往下,顾淮安扑在床上,险些就砸在她的身上,勉强撑着身子看着那张睡颜。
顾淮安居然开始检讨自己,为什么要跟她吵架?不管是什么应该让着她才对。
顾淮安叹了一声气,起身时不小心胸膛从少女的没有束缚的某处划过,那像是一根火柴在他的身上划过顿时将他某些藏在内心深处不可言说的细胞点燃,少女身上散发的香气在他鼻息之间缠绕,空调的声音微微作响,外面的雨滴拍打窗户,这安静的环境下有些什么再升温。
顾淮安盯着许秋满的那张脸,喉结上下滚动喉咙跟火烧似的饥渴难耐,可偏偏这个女人不知危险,仍旧圈着他的脖子。
他强忍着,四月微凉的天额头冒出一层薄汗。
他的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都指向一个目标:要她
他侧头唇落在女人柔软的脖子上,那一刻的温度把睡着的许秋满惊醒,她看着这个埋头在自己脖子间的男人,双手捏着那层薄被捏紧,浑身不敢动弹。
她听见男人粗重的呼吸声,跟她心脏跳动的声音几乎一样,她嘀咕着要怎么办,大脑一片空白,动作不听使唤。
“别紧张。”忽然,那个男人出声了,嗓音因染上了几分情,欲而低哑。
听得许秋满心尖儿颤抖。
那吻细碎着从她的肌肤滑过来到唇上,唇齿交加,舌尖纠缠,他的手搭在她的脖子上,许秋满被迫仰着头迎合这凶猛的吻。
衣服凌乱,他捏着她那截细腰攀附,所有都在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时,顾淮安离开了她的身体。
“早点休息。”顾淮安扔下一句话起身就走。
过程快得许秋满留在原地还没反应过来,等她彻底反应过来时整张脸爆红,急忙把被掀到锁骨上的衣服扯了下来,埋在被子里不敢冒出头来。
另外一边的顾淮安此刻正是难受的时候,在洗手间开了最冷的水冲淡欲望,自行解决生理需求。
脑海中划过的都是许秋满的影子,他沦陷其中无法自拔。
——
次日一早,许秋满起床后第一件事是觉得自己不能怂,这么关键的时刻千万不能怂,于是鼓足勇气挺直腰杆子出了房门,站在楼梯上往下瞄环顾四周没发现人影。
“小姐,你起床了。”家里黄阿姨热情招呼着许秋满:“快过来坐,粥刚好。”
许秋满又看了看,从楼梯上下来压低声音问:“先生呢?”
黄阿姨嗓音仍旧大得四处回响:“先生去上班了啊。”
居然!去上班了!
许秋满感觉到暴击,她万万没想到顾淮安会在这种时候扔下她去上班了!这种跟事后不认人有什么区别?!额……虽然也没事后。可也差不多了啊!
许秋满咬着唇拉开椅子坐了下来,把肉包子掰开一点塞进嘴里用力嚼了起来。
“小姐,你怎么了?”黄阿姨坐在她的对面。
黄阿姨从小看着她长大,比起说是阿姨,算是半个亲人。
许秋满心情不好,不知道该说什么,又不能没礼貌。正好,电视上传来早间新闻的消息。
黄阿姨扭过身子去看电视上关于分尸案的新闻,看着脸色不好,问:“这起案件是先生负责的那起案件吧?”
许秋满点头:“嗯。”
“这凶手也太残忍了,好好的一个姑娘怎么把人给杀了,还要是两人都曾经彼此喜欢过,再怎么样好聚好散啊。”
新闻上没敢说太细,省去了很多血腥的细节,得知细节的许秋满更加的觉得这凶手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变态。
用好早餐后,许秋满接到了小五发来的消息,她可以去见凶手了。
这次,许秋满为什么会插手这件事是因为好奇,还有一件事,她在晏城公安局看到那张没打马赛克的凶手照片觉得那凶手很是熟悉,这种熟悉藏在记忆深处说不上来。
拘留所里,凶手穿着橙色的马甲外套被拷着手铐在狱警的带领下走了出来。
小五在许秋满身侧,三人在一间房子里。
凶手从进门开始就盯着许秋满看。根据资料上看,这凶手叫李严是小提琴家,已经三十五岁了,不过看起来还是很年轻,谈的受害者女朋友是一个大学生。他的身材高大保养得当,脸上戴着的那款眼镜是不符合潮流的老式的黑框眼镜,眼角下有玻璃划过的伤痕让整张脸看起来凶残无比。
许秋满盯着他,越发的觉得熟悉。
这眼角的伤跟南启仁受伤的位置跟角度几乎一样,不同的是南启仁是真瞎了一只眼,而他没有。
“许秋满。”他目光在许秋满身上游离,语气奇怪:“你还是这样的美。”
果真,李严认识她的,她的直觉没错。
“你认识我?”许秋满问。
“你不记得我是谁了?”李严靠在椅背上,脸上有诡异的笑,衬得那张脸如鬼魅。
手上自残的伤口显而易见。
平常人看这张脸估计会被吓得不轻,可许秋满很淡定,双手枕在棕红色的桌面上前倾:“我应该记得你是谁?”
“我是你的小提琴老师。”
许秋满听许冬延说过知道自己小时候学过小提琴,甚至还拿过奖,不过后来她失忆以后也没再拉过小提琴了,还真没想过眼前这个男人居然是自己的小提琴老师。
“当初跟你在一起的小男孩呢?”
他说的是许冬延吗?许秋满没回答,因为她觉得李严会继续说下去。
可李严只是看着她,看着她茫然的表情笑得开怀。
“我还以为你们会在一起,幸好,你们没有在一起,幸好!”
他说的不是许冬延,那会是谁?未等她再问,李严的情绪忽然激动起来。
“那个小屁孩,因为你,差点把老子的眼睛弄瞎了!”时隔多年,李严说起这件事时还是恨,眼球瞪大得像是要掉下来。
原来,他眼睛的伤是这样来的。
许秋满沉住气:“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说的那个人是谁。”
“听说你失忆了,还真是。”李严冷笑着:“不过不记得也好,遇到那种人,你早晚会落得不得好死的下场。”
不得不好死的下场?他用词太狠,乃至于许秋满听他这么一说,可真是相当好奇他嘴里说的那个男孩究竟是谁?
“你说的那个人是谁?”
李严似乎很爱她这茫然的模样,嘴角的笑意变了一个意思:“好奇?”
“对。”许秋满并不否认。
李严只看着她微笑,不发一言。
李严似乎很喜欢看着许秋满着急,也喜欢看着她的专注力在他的身上,这样的许秋满像是会让他深深着迷。
许秋满只能强忍着满腔好奇,克制着语气问:“那你能跟我说一下,为什么他会伤害你吗?”
李严盯着她,那诡异的眼神情绪复杂:“因为你。”
许秋满看懂这个眼神,是爱恋,恨意。
“因为我?”
“你是我最得意的学生。”李严语气眷恋,眼神迷离:“也是我第一个爱的人。”
小五顿时楞在原地,眼神落在许秋满的身上。
“你说什么?”许秋满此刻只感觉一阵作呕从胃里升起。
“你忘了也没关系,但我永远都记得我跟你度过的那段美好时光。”
许秋满看着他那张脸,胃里翻天覆地,受不了了,捂着嘴起身朝门外跑去跟赶来的顾淮安擦肩而过直接冲进了洗手间对着洗手台一阵干呕。
“你怎么了?”顾淮安手落在她的后背上给她拍了拍。
许秋满干呕着眼圈猩红,眼泪往下掉。
冰冷的水冲刷她的脸,脑海中浮现的是那张被害者女孩的脸。
她小时候究竟经历了什么?那男孩究竟是谁?会是那个给她面包的人吗?如果真是这样,他是怎么进来的,又为什么不报警而是把她留在原地。
这是好人,还是坏人?
种种问题叠加在脑海中让她头疼欲裂。
这一切都太过于奇怪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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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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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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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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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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