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手,轻轻摸着阿诺的额头,浅浅笑了笑。
真是一个傻孩子。
……
靳夜爵摸着怀中囡囡的脸颊,看着囡囡精致漂亮的五官,问道:“想妈妈了吗?”
囡囡一脸委屈喊道:“要妈妈。”
他说的妈妈,不是于欣,而是苏念。
靳夜爵将囡囡从苏念那边抱回来后,囡囡就不让方悦抱自己。
每次方悦想要抱囡囡,囡囡都会抱着靳夜爵不肯撒手。
他的抗拒,靳夜爵看在眼里。
靳夜爵也不想让方悦碰囡囡。
他恨不得弄死方悦,可是老爷子的遗言靳夜爵不得不听从。
“爸爸带你去找妈妈。”
阿念就在身边,囡囡想妈妈了,他自然是要带着囡囡去找阿念的。
靳夜爵带着孩子过来金砂的房间,是想要金砂照顾囡囡。
金砂看到这几天对自己异常冷淡的靳夜爵终于过来找自己,她的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孩子想妈妈了。”
靳夜爵看了金砂一眼,指着怀中的囡囡,对金砂解释。
金砂皱眉看着囡囡,而囡囡也看着金砂,突然囡囡大哭起来,一副不喜欢金砂的样子。
“要妈妈,不要她,要妈妈。”
“囡囡乖,这就是妈妈啊。”
看囡囡哭的这么伤心,靳夜爵眉头紧锁,摸着囡囡的脸对囡囡解释。
阿念就在囡囡面前,为什么囡囡还哭的这么凄惨,还说不要她?
“囡囡乖,不哭,妈妈不是就在你面前吗?”
“阿念,你快点哄哄囡囡。”
靳夜爵见囡囡一直在哭,他一脸无奈看向金砂,对金砂说道。
金砂神情恍惚看着哭个不停的囡囡,低垂着眼睑,淡淡说道:“囡囡不哭,妈妈在这里。”
这孩子明明是方悦生的,看来靳夜爵是真的疯癫了。
囡囡一点面子都不给,抬起脚,直接朝着金砂的脸上狠狠踹过去。
金砂被囡囡踹了一脚,脸色变得很不好看,要不是靳夜爵此时就在自己面前,她绝对会给囡囡一巴掌。
“囡囡,这是妈妈,你不是一直想要妈妈?妈妈现在就在你面前。”
靳夜爵眉头紧锁,拍着囡囡的脑袋问道。
囡囡一直想要妈咪,现在他将囡囡带到自己妈妈面前,囡囡怎么不喜欢金砂?
“囡囡,来,妈妈抱。”
金砂想要抱囡囡,却被囡囡一巴掌挥开。
囡囡不喜欢眼前的女人,自然不愿意被金砂抱。
金砂的脸色变得很不好看,她握着拳头,轻咬嘴唇道:“囡囡,你不愿意让妈妈抱你吗?”
“要妈妈,爸爸,要妈妈。”
囡囡现在两岁多了,说话非常清楚,他就是想要苏念。
靳夜爵突然明白囡囡想要见的人是谁了。
想到那双眼睛,靳夜爵恍然道:“爸爸知道你想见谁了,你想见她是不是?”
“爸爸现在就带你去见她。”
那双眼睛,跟阿念一样的眼睛。
他看到那双眼睛的时候,心里涌起一股难言的感觉,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只是很想看到那双眼睛的主人,很想很想。
“阿爵,你要带着囡囡去哪里。”
见靳夜爵带着囡囡要离开,金砂一把喊住靳夜爵。
靳夜爵没有回头看金砂一眼,也没有理会金砂,带着怀中的囡囡很快便消失在金砂眼前。
金砂脸色冰冷看着靳夜爵离开的背影,拳头死死握紧成拳。
靳夜爵这是在做什么?
为什么最近的靳夜爵对她这么冷淡?
难不成靳夜爵的癔症好了?
不可能,靳夜爵还是偶尔疯癫,癔症不可能这么快好。
金砂越想越心慌,她现在最怕的就是靳夜爵的癔症已经好了,如果靳夜爵的癔症好了,她还怎么成为苏念,待在靳夜爵身边?
她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m.χIùmЬ.CǒM
金砂拿出手机,赶紧给方淮南打电话。
“方少,靳夜爵的情况有点不对劲。”
“怎么说?”
方淮南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张照片,照片中的主人,是苏念少女时期的样子。
那个时候的苏念,并不是经历生死改头换面的脸。
他用手指,婆娑着照片中的少女,俊逸温和的脸上荡漾着些许杀气。
“靳夜爵对我突然变得很冷淡。”
“我给你一张跟苏念类似的脸,让你呆在靳夜爵身边,连一个患有癔症的男人你都没办法抓住,金砂,你令我失望了。”
方淮南阴沉着脸,对金砂冷若冰霜说道。
金砂听着方淮南冰冷无情的声音,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解释:“我已经很努力了,可是,苏念的出现,让靳夜爵的情绪发生了变化。”
“靳夜爵发现了她的身份?”
“并没有,可我也不知道最近靳夜爵怎么回事,突然又会对着空气自言自语。”
“他抱着孩子,说要去给孩子找妈妈。”
“你若是不能得到靳夜爵,那么你的下场,会是怎样,你心里清楚。”
“机会我给你了,若是你抓不住,那就怨不得旁人。”
方淮南冷然说完,不等金砂反应,直接将电话挂断。
没用的东西,竟然……连一个癔症的男人都抓不住。
既然金砂这么没用,这枚棋子,看来是没什么作用了。
白费他耗费这么多心神培养,结果却换来这么没用的结果。
金砂看着已经被挂断的电话,气急败坏将手机砸到对面的墙壁。
方淮南这么说,就是不肯帮她。
既然方淮南不帮她,她便用自己的办法在靳家站稳根。
……
苏念睡得迷迷糊糊之际,听到了孩子咿咿呀呀的声音。
苏念慢慢掀开眼皮,看到了一张雪白漂亮的脸凑近自己。
囡囡见苏念醒来,一脸喜悦将脸凑近苏念,在苏念的脸上胡乱蹭了起来。
苏念以为自己在做梦,她伸出手,掐了掐囡囡肥嘟嘟的脸颊,柔软的触感,让苏念瞬间回神。
“你?”
苏念抽了口气,睁大双眼看着囡囡。
囡囡望着苏念,小脑袋一个劲往苏念怀里钻。
“妈妈,妈妈。”
“他很喜欢你。”
靳夜爵沙哑低沉的声音,在苏念耳边响起,苏念扬起脸,便看到了站在自己床边,黑沉沉的凤眸望着自己的靳夜爵。
苏念看到靳夜爵的一瞬间,身体颤抖的厉害。
她的手,死死抓着身上的被子,眼泪差点滚下来。
靳夜爵!
她的嘴唇动了动,想要喊靳夜爵的名字,却只能听到自己嘴里发出“啊啊”的声音。
苏念激动的心,犹如被泼了一盆冷水,她松开手中的被子,手指颤抖摸着自己的脸。
脸上凹凸的感觉,让苏念全身止不住哆嗦。
是了,她现在不仅是一个哑巴,还是一个毁容的丑女。
她不敢跟靳夜爵相认。
“你是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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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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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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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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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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