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精打采地坐在电脑前,脑子里却还在想昨晚发生的事情。
桌子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乔助理,请来我办公室一趟。”陈瀚说完这句话就把电话挂了。
乔小冉打开镜子看了看自己的妆容,感觉黑眼圈已经看不到了才放心地往总经理办公室走去。
陈瀚双手交抱在胸前,脸上摆出一副臭脸,正在看着她。
“陈总……有什么事情吗?”
“我听说,郑文是你的好朋友,是吧?”
“咦?”乔小冉没想到陈瀚会问得这么直接。
“你只需要回答是还不是?”陈瀚霸道地说。
乔小冉肯定地点了点头。
陈瀚把手放了下来,刚才一直板着的脸也稍有缓和。
“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帮忙?”
“我想在圣诞节前一天举办一个派对,希望郑文能够参加。”
“可是……”乔小冉差点脱口而出,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觉得,你应该可以帮忙说服她。”陈瀚严肃地盯着她。
乔小冉没有开口说话,她根本不想插手他和郑文之间的事情。
“喂,你听到没有?”陈瀚不耐烦地说。
“陈总为什么不自己去邀请阿文呢?”
“如果我自己去邀请她会来的话,还找你干吗?”
陈瀚想起昨晚离开酒吧后的事情。
当时喝完酒后,他突然觉得浑身不舒服,只记得女调酒师扶着他离开酒吧坐上了出租车。一路上,他迷迷糊糊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后来,他才发现,女调酒师把他送到了医院,但在医院门口,他遇到刚下班的郑文。
郑文看见女调酒师和陈瀚亲密的样子,并没有露出什么不舒服的表情,脸上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真是令陈瀚气馁。
他听郑文说要去海边散散步,便也跟着要去。奇怪的是,郑文当时并没有表示出明显地拒绝。
海滩在朦胧的灯光笼罩下,显得更加寂寥无人,陈瀚忍着腹痛,跟在郑文的身后,感觉非常满足。
也不知道为什么,郑文身上好像有一种特殊的东西,能够牢牢地吸住他的心,为她痴狂。
“我想办一个派对,你能来捧场吗?”陈瀚记得昨晚自己是这么问的。
郑文停下脚步看了他好一会儿,然后继续往前走,始终没有说一句话。
正是这份冷落感,让陈瀚觉得非常不爽快。他这才发现,郑文是第一个让他觉得棘手的女人,面对郑文,他好像没有任何办法。
所以,他才会想要找乔小冉帮忙。作为男人,这种事想想也觉得窝囊。
“有个问题,”乔小冉很好奇,所以忍不住问,“那些桔梗花是你让人送去医院的吗?”
“什么意思?”陈瀚脸上露出完全听不懂的表情,一脸蒙。
“哦……”乔小冉心里直打鼓,嘿嘿地笑了笑,“没什么。”看样子,送花给郑文的人应该不是陈瀚。
“我说,你到底帮不帮忙?”
“陈总,你是真的喜欢郑文吗?”乔小冉问。
陈瀚用双手枕着头,靠在皮椅上,漂亮的眼眸一片虚无,“也许是爱吧!”其实在他的内心中,很迷茫。
“可是……陈总不是已经快要订婚了吗?”乔小冉试探性地问。
“谁说我要订婚了?”陈瀚瞪着眼睛反问道,深感消息传得太快。
“不管是谁说的,这是事实,对吧?”
“是又怎么样?关于订婚的事情,我会用自己的方式去解决。你只需要帮我让郑文按时参加派对就好了。”
“自己的方式……”
乔小冉沉吟了一下,想想还是先答应比较好。
“好吧,那我就帮你一次!”
陈瀚直起身体,喜出望外地说:“太好了,这个月给你加薪!”
乔小冉想起今早看到一条上了热搜的微博,照片中,一个穿着性感花哨的女人亲密地搂着陈瀚,做各种令人反感的动作。
她本想问问陈瀚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又觉得毕竟不是自己的事情,所以感觉还是不问比较好。
——
市人民医院,一楼。
姜博站在走廊上发呆,他正在隔着玻璃门偷偷看着门外的郑文。
他比郑文早来人民医院工作一年,今年才二十六岁,目前单身,是郑文的大学校友,曾经追求过郑文,不过都被郑文拒绝。
其实,他的条件在同龄人之中,也算比较出众,家境优渥,中等身材,脸上有点婴儿肥,戴着眼镜有浓浓的学术气息,也显得成熟稳重。
玻璃拉门终于被推开,郑文怀里抱着一束美丽的桔梗花,向里面不疾不徐地走进来,脸上露出郁闷的表情,看起来颇有挑逗意味。xǐυmь.℃òm
姜博急忙把视线从郑文身上移开,低着头,打算佯装正在看手上的病历。
郑文并没有注意到他,直接从他身边走过。
“郑医生。”突然,他抬起头喊道。
郑文停下脚步,回过头,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不紧不慢地说:“姜医生,有事吗?”
“那个……”姜博捏紧自己的手心,又松开,“没事。”
郑文的嘴唇微微一勾,用食指理了理额前垂下的头发,“确定吗?”
姜博觉得郑文的动作十分优雅,正因为如此,他才不敢开口说话,只是木讷地点点头。
“对了,上次的事情,真是谢谢你了。”
郑文说的是前几天薛珊在医院当众给郑文难堪的事情,当时姜博知道后,奋不顾身地冲过去保护她。
“嗐,没事。”
“那……我先去忙了。”
姜博看着郑文离开的背影,感觉自己特别懦弱。
“出院后请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身体,不能过于疲劳。”耳边传来声音。
姜博看见一名护士正站在两个男人身旁,一边走路一边叮嘱一些事情。
这两个男人姜博见过,他们都是山源市公安局的刑警,那位稍微有些年纪的男人,好像因为常年办案导致身体健康受到严重的损害。
“姜医生,在想什么呢?”
一转眼间,经常跟在郑文身边的小苏护士突然拍了拍他的肩。
“哦……没什么。”
“你是不是又在偷看郑医生呢?”
“你别胡说……”姜博感觉自己的脸都快被烧起来了,真是令人难为情。
“哈哈,跟你开玩笑的。”小苏笑道。
“对了,你知不知道郑医生的花是谁送的?”
姜博回想这几天,自从那件事发生后,郑文每天早上都会收到一束美丽的桔梗花,恐怕是有了新的追求者,他并不愿意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这个嘛,”小苏护士咬了咬嘴唇,“好像郑医生自己都不知道是谁送的,她也正在为这件事烦恼。”
“你说的……”姜博吞了口唾沫,“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郑医生亲口对我讲的呢!”
姜博听后,心里又惊又喜。如果连郑文也不知道送花的人到底是谁,并且她对这件事非常反感的话,那么对于他来说,应该也算是一个好消息。
不过,他突然想起一个人,据说是山源市首富陈鸿庆的儿子,名叫陈瀚。
陈瀚长得又高又帅,无论是穿着还是品味,都不是普通人能比的。不过,自从上次,他的订婚对象当众给了薛珊一巴掌后,他就隔三岔五地来医院找郑文道歉,但郑文好像也不太想搭理他。
姜博不禁怀疑,送花的人不会就是陈瀚吧!
——
徐涛坐在副驾驶座,阳光斜斜地照射在身上,让他感觉非常温暖。
这么多天,他一直躺在医院,感觉骨架都要生锈了,再躺下去,恐怕人都要发霉了。
“徐伯伯,你身体好些了吗?”坐在后座的甜甜歪着脑袋,天真无邪地问。
今天是徐涛亡妻的二十六周年忌日,李亚军却带着妻女来医院接他一起去墓园祭拜。
徐涛转过身去,慈爱地摸了摸甜甜的头,“徐爷爷身体好得很,甜甜不要担心。”
“爸爸说徐伯伯抓坏人最厉害了。”
徐涛开心地笑了起来,他看了眼李亚军,李亚军脸上露出憨直的笑容。
“徐队,我停车去附近买束花吧!”
“好,就买束苍兰吧!”
这些年,他给妻子买的一直都是一束苍兰。
“我记得附近有一家不错的花店呢!”李亚军的妻子林美说。
车停在路边,李亚军和妻子去花店买花,徐涛和甜甜留在车上等他们回来。
李亚军和林美走到蒲公英花店的时候,发现店已经关门了,不免有些失望。
“我记得这家花店以前,白天从不会关门的。”林美惊讶地说。
“那该怎么办呢?”李亚军挠挠头。
“只能去别的地方买了。”
正当他们想要离开时,一个年轻的男人走了过来。
“你们想要买花吗?”男人问。
林美没有见过这个男人,但还是回答:“是的,我们急需要买一束苍兰。”
“请稍等!”男人冲他们笑了笑,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
林美看见他走到花店门前,从怀里掏出一把钥匙,把门打开。
“对了,我记得上次来这里买花的时候,店主另有其人,怎么会短短几天就……”
“何必在意这种事情?!”李亚军说。
“只是随便问问而已,应该没问题吧!”林美嗔怪道。
“两位请稍等,我去帮你们打包。”年轻人像是什么也没听到,并没有回答林美提出的疑问,自顾自地忙手头上的事情。
十几分钟后,李亚军和妻子才捧着一束美丽的苍兰再次回到车上。
李亚军把花放在后备厢后,又重新开动了汽车。
来到西郊的墓园后,徐涛带着大家来到妻子的墓前,却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陈鸿庆,他正站在不远处的一座墓碑前。
徐涛想,陈鸿庆大概是为了祭拜成毅而来吧。
过了一会儿,徐涛对李亚军说:“你们先下去等我,可以吗?”
“这个……”李亚军疑虑重重地看着身体虚弱的徐涛。
“还是给徐队一些私人空间吧!”林美说。
“真的没关系吗?”
徐涛点点头,“放心吧,我马上过来。”
——
李亚军紧紧地抱着女儿甜甜,妻子林美挽着他的胳膊,一家人往墓园外走去。
整个墓园非常冷清,眼下本来已入深冬,西北风刮在身上特别刺骨,他们十分担心徐涛的身体。
“徐队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吗?”林美问。
“应该不知道吧!”李亚军的表情很僵硬。
“医院那边怎么说?没有任何治愈的机会吗?”
“发现得太晚了,上次住院还以为是普通的肺炎,徐队又瞒着医生偷偷出院,所以变得更严重了。”
“唉,他身边也没什么亲人。”林美无奈地叹了口气。
“谁说不是呢!”
“老公,我们一定要好好照顾徐队。”
李亚军心头一暖,“我也是这么想的。”
林美回头远远地看了一眼徐涛的背影,“徐阿姨在二十六年前,就已经去世了吧?”林美小声问。
“是啊,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为什么徐队不再找一个伴呢?”
“应该是忘不了徐阿姨吧!”李亚军的眉头紧锁,声音压得低低的,“我听队里的人说,徐阿姨死的时候还怀着五个月的身孕,因为突然发病,导致意外,孩子大人都没保住。
当时徐队还在很投入地侦查一桩案子,知道这个噩耗的时候,正在受害人的家里调查……就是天鹅湖公园附近的那栋别墅。”
林美惊讶得用手捂住嘴,眼睛睁得大大的,“是前几天发生命案的那栋别墅?”
“是啊!”
林美摇了摇头,“他应该很自责吧!”
李亚军重重地叹了口气,没有再说话。
——
陈鸿庆看着矮矮的白色大理石墓碑,“爱子成毅之墓”几个大字已经有些发黑。
墓碑前,有人放了一束美丽的白色雏菊。
陈鸿庆很纳闷,会不会是谁放错了地方。毕竟这几年,除了他,也没有别人会来这个地方祭拜成毅。
他抬起头,却不经意间看到徐涛就站在不远处的地方。这是他第一次在这里遇见徐涛,陈鸿庆记得,那是徐涛妻子的墓。
陈鸿庆走到徐涛身边,静静地看着徐涛落寞的背影,他正费劲地在把那束苍兰插进花瓶里。
“这么多年了,你竟然还记得他。”徐涛似乎早就发觉他正站在后面。
陈鸿庆苦笑道:“和你一样,根本没办法忘记。”
“听说,你还在找林佩珍。”
“佩珍是我的朋友,也是成毅的妻子。二十六年前,她在成毅死后不告而别,实在让我没办法安心。”
徐涛把水注入花瓶,没有继续说话,虽然他知道就算这么做,花还是会很快就枯萎了,但他还是一丝不苟地把花摆好在妻子的墓前。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觉得,那件事和我有关?”陈鸿庆问。
“你多心了,我压根没这么想。”
当年,陈鸿庆和成毅是天宇集团的合伙人,他们不但是生意伙伴,还是感情深厚的朋友。成毅被人谋杀后,陈鸿庆成为了第一嫌疑人,但最终因为警方缺乏证据,所以这种推断根本不能成立。
“算了,”陈鸿庆望着开始变得阴沉的天空,淡淡地说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听说山源市也要下雪了。”
徐涛也抬起头,眯着眼睛,看着远方开始向山源市飘来的朵朵乌云,觉得真的要变天了。
他淡淡地答道:“也许吧!”
——
飞机从山源市国际机场起飞后,所有乘客的心情,也似乎变得和天气一样阴郁。
周扬坐在飞机上,呆呆地看着窗外厚厚的云层。至从花店有范宇帮忙后,他便可以腾出更多的时间,去做该做的事情。
从机场出来后,他背着挎包穿过层层人群,在一个路口打了一辆车。
“去哪里?”司机冷淡地说。
“去回归园。”
“西南区的墓园?”
“嗯。”
每一年的12月22日,周扬都会从山源市千里迢迢地回到安南市。
把他抚养长大的叔叔,从来不告诉他父亲是怎么去世的,只是每年默默地带他来到那片荒凉的墓园里,告诉他祭奠的是他的父亲。
“你父亲是个好人,是个男人。”叔叔经常对他说。
从小到大,他只知道母亲在父亲死后和别的男人跑了,却从来不知道父亲是怎么去世的,他一直坚信,之所以叔叔一直不肯告诉他,是因为这里面必然藏着什么秘密。
直到去年,患有绝症的叔叔,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时候,才流着泪告诉他,原来父亲在二十六年前,为了救一名女子而被人杀害,可惜凶手至今还未归案。
“你问我为什么不肯早点告诉你,”叔叔努力吸入一口气,嘴唇颤抖着,嘴里发出嘶哑的声音,“我现在告诉你……因为我不想让你一辈子被这件事折磨。知道真相后的你,一定会想去找到真凶,是吧?”
“不然我该怎么办?既然知道了,就一定得为父亲做点什么,对吧?”
周扬眼里流出泪,眼里充满恨意,双手握拳。
他看着叔叔苍白的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喉咙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你最好不要这么做,二十多年过去了,连警察也没办法找到真凶,你又有什么办法呢?
“还是好好地过完自己的一生吧,我把花店留给你,好好经营它,然后找一个好女人,生一个孩子……我觉得,这也是你父亲所希望的。”
周扬用力地抓住自己的头发,摇晃着身体,撕心裂肺地说:“我做不到……我不知道该怎么假装若无其事地活下去……”
病榻上的叔叔痛苦地呻吟了一声,“我终究还是不该告诉你的,我……”
“不……”周扬看见叔叔开始呼吸急促起来,他紧紧地抱紧叔叔干枯的身躯,发狂似的喊叫着。
突然,他感觉自己的手臂被叔叔用最后一丝气力抓紧。
“阿扬,如果你真要这么做的话,去找一个人,”叔叔的呼吸已经十分微弱,他用另一只手,费力地指着书桌,“在柜子里,有一个信封……”
……
不出二十分钟,司机便喊了一声,“回归园到了!”
周扬终于从思绪中清醒过来。回忆终究是沉重的,苦涩的心情仍在心间萦绕,折磨着他。
“在下面等我十分钟,可以吗?”周扬问。
司机一听,咧开嘴巴笑得合不拢嘴。
南安市的天气更加恶劣,干燥的北风刮在脸上如刀戳冰刺般疼痛。
周扬背起背包,快步往墓园走去。
当他走到父亲的墓地的时候,却发现有一个中年男人正站在父亲的墓前,脸上露出愧疚的表情。这张脸,很熟悉。
“请问你是哪位?”周扬问。
那人转过身来,一脸错愕地看着周扬,“我……”
“你到底是谁?”周扬步步紧逼。
那人一步一步往后退,“我只是来祭拜祭拜他。”
“为什么?”
“因为……他……他是我的一个老朋友。”
“真的?”
“我为什么要骗你?”那人急匆匆地迈开脚步,想马上离开。
“等一等……”周扬喊道。
即便如此,但对方根本没有停下脚步,反而更加快速地往前跑,很快便消失在墓园里。
周扬看着那人消失的背影,转过身来,看着墓碑前的白色雏菊花,觉得刺目无比。
此时,他忽然记起,曾经好像在山源大学美术学院的门口见过那个人。
当时,他不小心把一张“创意绘画课程”的宣传纸扔在垃圾桶外面,正是他跑过来提醒他。
周扬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便立即拔腿跑了起来,希望能追到那个人,把事情问清楚。
但无论他怎么跑,也似乎无济于事,墓园里已经看不到那人的背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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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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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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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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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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