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eanne从洗手间出来没有找到夏曲,有些着急,等到微信上收到了夏曲的共享位置后,过来的时候额头上都出了一层细细的汗水了。
“tiana,可算是找到你了。”她又看见夏曲身边都还坐着一人,微微挑眉,机场的人这么多,她没有把一旁的彭肃归结为是夏曲认识的人。
“我们走吧。”她试着推走夏曲,可是下一秒,轮椅的推手上就被另外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给抢夺走了。
“我来。”彭肃顺势站了起来,一点都不含糊地将jeanne从夏曲的身后挤走,自己堂而皇之地推着夏曲朝着出口走去。Χiυmъ.cοΜ
“哎哎哎!”jeanne看着身边高大的男子从自己手里抢走了夏曲,立马就反应过来,可她的动作反应过来了,语言上都还赶不上来,叽里呱啦说了一串母语,结果彭肃半点都没有听明白,还问夏曲,“这黄毛说的啥鸟语?”
夏曲:“……”
“鸟语?不,我是人!”jeanne对简短的对话还是听得明白的,她还想要从彭肃的手里将夏曲再次抢过来。当初公司人事给夏曲选助理的时候,就挑了个力气大的,而现在大力气选手jeanne小姐发现站在自己旁边的彭肃在自己的“进攻”下都还纹丝不动,登时就有些急了。
跟彭肃相处久了的人都知道他这个人就像是他的名字一样,严肃得不行。
jeanne这话让夏曲嘴角微微翘起,可是彭肃却是嗤之以鼻,“学好了中文再来中国行吗?”他听着就着急!
jeanne意识到了身边的人对自己好像带着抵触的情绪,她就更警惕了,“你是谁?放开我的tiana!”要不是因为两只手都还要掌控行李箱,她觉得自己还是有机会能从彭肃的手里将夏曲抢夺回来的。
彭肃听了这话就皱起了眉头,“tiana?夏曲?你的?”
jeanne扬了扬头,“对啊!我负责她的生活和工作!”她觉得自己这话很有底气,眼前的人应该把夏曲还给她了吧?
推着轮椅的男子沉默了,就在夏曲想要让他将自己松开的时候,彭肃开口了,是对着夏曲说的,“夏曲,以后,让我来照顾你。”他的目光落在了后者的双腿上,眼里有些沉痛。
五年前他都能接受,何况是五年后。他现在有能力让夏曲得到更好的治疗!
从彭肃的话里,夏曲就明白了现在男子心里的那点想法。她不由叹气,转头看着彭肃,眼神很坚定,却不知道这样的眼神落在了彭肃的眼里,就像是一把小刀一样,在他的心上划上了一道又一道的小口。
渗血,一点一点的,而那种痛感,却是缠缠绵绵经久不散。
“彭肃,你放手吧,让jeanne跟着我,外面有人来接的。”三人进了直升电梯,夏曲开口。
那双放在轮椅推手上的双手却是握得更紧了,这样的彭肃让人毫不怀疑要是现在有人要去跟他抢夺夏曲的话,他会拼命!
彭肃不松手,而夏曲就这样盈盈地望着他,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眸深处,平静得像是永远都不会再发出声音的大鼓,深沉,而毫无生气。
彭肃是被这样的眼神被蛰住了,饶是在外面的世界他是有多么强大,可是在以夏曲为中心的这个独立的世界里,他就是不堪一击的。
彭肃松手了,这是在夏曲的意料之中。当年治疗的时候,她想要轻生的时候,就是用的这样的眼神看着彭肃,她知道,他一定会妥协。而现在,她的目的达到了,心里却一点都不快乐,就算是彭肃听了自己的话,可是她还是不高兴。
三层的电梯,降落地很快,出来的时候,可能就只有傻大姐jeanne是最高兴的了。
夏曲按着控制杆,离开了电梯。彭肃站在最里面没有动,他看着夏曲的背影,突然有点不敢上前了,“皮皮。”
他突然这样喊她,夏曲的身影彻底僵住,过往就像是放电影一样,不受控制地在她的脑海里闪过,她又听到,“你,是不是恨我?”
彭肃后半句话,成功将她的思绪从回忆里拉了出来。夏曲努力保持着自己平和的面部表情,她没有回头,“怎么会?”
她的声音轻轻的,被风一吹,就散了。
电梯门被关上了,彭肃还没有出来。
夏曲带着jeanne离开了。
后者反应过来的时候,突然从电梯里飞奔出去,可是机场的人太多了,等到他穿越人群追下去的时候,夏曲已经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中。
夏校长亲自开车来接的夏曲,当车子开出了一段距离,夏校长从后视镜里好像是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皮皮,出来的时候遇见谁了吗?”夏校长乐呵呵地说。
夏曲这些年别的本事没学到,但是这“闻弦歌而知雅意”的本领倒是越发长进了,听见夏大树这话,从后视镜里跟夏校长对视了一眼,“彭肃?”她干脆挑破了。
“呵呵……”面前开车的男子笑而不语。
“那见到了。”夏曲声音变得平淡,“但是跟我没关系了。”她的选择,早就在五年前做出了,现在也没打算要改变什么。
夏曲的执拗,让夏校长在心里有些话没再说出来,转移了话题,问起来坐在一旁的jeanne。
夏曲回国就像是她出国一样,没有告诉任何人,不过这一回,倒是让周围的人都知道了。
夏家就在大学旁边的小区,夏母早逝,这里平常就只有夏校长一个人住着。当夏曲重新踏进家门的时候,推门而入感受到了冷清清的气氛,让她心里顿时就有些愧疚。
当年她的一意孤行,将夏校长一个人留在国内。这些年,夏校长身边也没个知冷知热的人,就一个人这么孤零零地过着生活,她觉得自己有些不孝。
睡了一个长觉,夏曲在第二天下午醒来。洗漱后走到客厅,发现jeanne早起了,正跟着夏校长两个人脑袋凑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夏曲轻手轻脚走过去,当看清楚这两人在看些什么的时候,顿时囧了。
“夏大树!”她有情绪的时候就直呼夏校长的名字了,现在夏曲一张脸都有些变红的趋势,显然是很有情绪。
夏校长像是没有感觉到她有多生气一样,还乐呵呵地转头看着沙发后面站着的夏曲,“饿了吗?桌上有做好的饭菜,热一热就能吃了。”
现在是讨论吃饭的时候吗?夏曲的视线落在了jeanne跟前的相册上,上面是她小时候的照片。夏曲觉得自己的高冷的形象快要在自己的这个新助理面前崩塌了。
她有些绝望地捂住了自己的脸,“这是干什么啊?”她的语气里,不自觉地就带上了小姑娘撒娇的味道。
夏校长说:“给你的小伙伴看看你从前的模样啊!你要一起看吗?”
夏曲:“……”拒绝!
阻止无效,夏曲闷头去吃饭了。看着夏校长那么高兴的样子,她觉得随便他怎么做都行。
jeanne对夏曲的照片很感兴趣,夏曲是个从小美到大的妞,小时候很多照片都已经泛黄了,不怎么出众的像素还是照出了那张出众的脸。
“夏叔,tiana好多舞台照啊!”jeanne指着又一张额头上贴着小红点的夏曲开口说,“tiana好可爱!”她瞄了一眼坐在餐桌上吃饭的夏曲,然后又道,“以前圆圆的也好看。”
夏校长嘿嘿地笑着,做父母的天性,都喜欢听人表扬自家的孩子,打心眼里认为自己的孩子就是世上最出色的那一个。“那可不是,以前皮皮可是班上的文艺委员!”那口气,别提多骄傲了。
在一旁默默吃饭的夏曲绞尽脑汁地回想着自己什么时候变成文艺委员了,在记忆中挖掘了很久,她不由嘀咕了一句,“学前班的半学期的临时文艺委员也值得提出来?”
哪知夏校长虽然一把年纪了,但这耳朵还很好使,将夏曲的这句嘀咕可是听得分明。他看了自家女儿一眼,毫不客气地戳穿了真相,“谁让这是你在学校十多年里唯一一次担任的班干部?我就算是想要表扬你,找来找去,也就只有这么一个由头!”
夏曲:“……”
她这个人,是挺没什么班级荣誉感的,担任班干部什么的她都觉得那是在浪费她的时间,不是没有机会,而是她自己拒绝了。
jeanne饶有兴致地听着夏校长讲着从前夏曲的故事,夏曲的艺术照不少,漂亮的女孩子照出来的相片就更好看了。以前她经常代表学校参加各种表演,穿着花花绿绿的公主裙,昂着头,确实挺像是公主的。
“这是谁啊?感觉tiana很多照片都有他的身影呢!”jeanne指着一张相片上揽着夏曲的肩头笑得分外灿烂的男孩子。
夏校长一愣,这些相片他都看了很久了,对于照片上牵手靠在一起的小姑娘和小男孩他都没觉得这有什么不正常,可是现在被jeanne点出来,他就有些不知道要怎么解释了。
夏大树都还没有想好怎么介绍,耳边就传来了jeanne的惊呼声,“这个人,跟昨天在机场拦着我们的人好像啊!”
昨天,在机场拦住她们的人是彭肃,而夏大树心里已经有了猜测,只不过因为夏曲不想说,他也就没问。
现在被jeanne提了出来,他看了眼在吃饭的夏曲,后者好像没什么反应,这才点头,“嗯,这是皮皮的朋友。”
jeanne“哇”了一声,“原来这么早就认识了啊!”
可不是吗?青梅竹马。
夏曲放下了筷子,准备拿着用过的碗筷去厨房洗碗,夏大树看见,率先一步过来,“我来洗我来洗,你去坐着玩儿。”她腿不方便,也就由着夏校长去了。
夏曲坐在了沙发上,jeanne抱着相册靠了过来。
夏曲微微无奈,可是她的目光,还是不由自主地落在了相片里的少年郎的脸上。
飞扬的笑容,看着就叫人觉得明媚,她看了也不例外,还会觉得怦然心动。彭肃,就是一个让人心动的男人啊!
夏曲发现自己想偏了,不由收回了思绪,看着照片就容易想起从前,她干脆打开了电视。
“赛场依旧很激烈,我们可以看见彭肃在出了一左勾拳后命中对手罗富祥后,罗富祥倒地没有再起来,裁判过去了……好!这一局,我们恭喜彭肃!少年拳王再一次取得了胜利!”电视里的后期讲解的声音缓缓从音轨里传出来,夏曲拿着遥控板的手,一时间忘记了调换频道。
银屏上的男子黑发张扬,一场比赛,虽然从开始到结束的时间都很短,可是他的头发上已经被汗水浸湿,从黑色的发梢上开始滴落,那英俊的脸暴露在聚光灯下,她没有发现,自己放在膝头的手已经握成了拳头。
又是彭肃!
等到回过神来,夏曲想要赶紧调频,不过这时候夏校长已经从厨房走了出来,为了不让后者觉得自己是在欲盖弥彰,夏曲干脆不动了。
夏校长在看见体育频道上的节目的时候,眼神微微一凝,他有看了眼在沙发上正襟危坐的夏曲,微微摇了摇头,走过去,状似不经意地开口道:“昨天的体育新闻看了吗?”
“嗯?”夏曲当然没看。
夏校长语气有些愤怒,“这些什么都不懂的狗屁记者,说什么阿肃高傲得很,拒绝接受采访,这种惯例,居然阿肃不遵循。你说说,这都是什么事情?阿肃又不是博物馆的展览品,凭什么说采访就采访啊!”夏校长有些义愤填膺。
他说了后,悄悄地看了夏曲一眼,像是想要从夏曲的神色里琢磨出什么一样。可是,他失望了。
夏曲还是夏曲,“夏校长,你好歹也是高级知识分子,这样说话真的好吗?”什么狗屁记者?这真的是一个985高校校长说出来的话?
夏曲没看多久就回了自己的卧室了,电视里的彭肃神采飞扬,她其实挺为他感到高兴的,这样的彭肃,对得起最年少的时候给自己许下的目标的彭肃,他正在一步一个脚印地实现着自己的梦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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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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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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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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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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