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悠闲自得的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淡淡的说道:“有什么危险的,别人给我管吃管喝,总好过我们上街乞讨。”
“爷,您不会是看上宫沉了吧?”裴奕突然话锋一转,还紧紧的盯着我。
我白了他一眼,“怎么可能,我和宫沉见面都不超过五个时辰。”
不要把我想的那么饥渴好不好?!
“可你今天的目光一直落在宫沉的脸上,你毛病犯了的时候就爱盯着人看。”
要不要这么直接,我虽然是对宫沉的美貌有点心动,也有想要将他骗回去的想法,可是此刻,我绝对不能表现出来。
因为裴奕是摄政王的人,让我皇叔知道我有这种想法,那还了得。
我狡辩的说着:“我那是关心他,要是他出了什么事。我们上哪去找这么大方的冤大头。”
裴奕不死心,还想着我争来着,我打了个哈欠:“我要睡觉了,你们别打扰我,都出去。”
我还亲自将裴奕给推了出去。
真搞不懂,下午还和人宫沉聊得好好的,我找人来给他半路作伴,他还不乐意了。
“爷……”
“你也出去,我要睡觉了。”因为我的想法被裴奕戳穿,心情不好,所以木槿也跟着中枪了。
她一步三回头的看着我,我不耐烦的朝她挥手。
躺在床上,想着不用为生计发愁,我的心情就倍儿爽,特别是在以后的路程中,有宫沉那个美男陪着我,想想我就心神荡漾。
摄政王不在我身边,我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啊哈哈。
想着想着,我就兴奋了起来。
我一兴奋,瞌睡就全部没了。
躺在床上半天,我一点睡意都没有了。
反正无聊也是无聊,我索性就起来出去逛了一圈。
今夜月色极好,如墨的苍穹上,星星如钻石般挂在上面,闪闪发光。
长长的走廊上,早已亮起了灯笼,四下无人,我一个人安静的走着。
不知怎的,我突然觉得这样的时光十分的惬意。
然而,惬意过后,我就开始忧愁了。
为什么呢,因为我这人眼光不好,迷路了。
宫沉不经常在这府里住,因此,仆人少的可怜,这会放眼望去,看不见一个活物。
我努力的回想来时的路,奈何转了几个圈之后,我就真的彻底找不到北了。
我颓然的坐在一棵大树下面,哀哀的望着天上的明月,心想,这么我这人就这么衰!
“独乐了不如众乐乐,陈兄你一人出来欣赏这美丽的月色,可真不够意思。”
宫沉的声音在我的身后响起,而后,他也坐在了我的旁边。
“陪我喝一杯吧。”他递给我一小瓶酒。
良辰美景,有好酒添花,何乐而不为。
我身手接过,喝了一口:“这是桃花酿?”
宫沉一笑,轻松的说道:“正是,我自己酿的。”
我又惊讶了,这宫沉不仅长得好,而且有钱,还会酿酒,谈吐也十分优雅,真是个不可多得的妙人。
“宫兄真是多才多艺。”
“谢谢陈兄的夸奖。”他抱拳对我说道。
我这时才想起,之前明明说了不要兄过来兄过去的。
“我以后叫你宫沉,你叫我陈九或阿九吧。”我再次纠正,我这种没什么文化的人,就该叫的简单一点。
宫沉哈哈大笑了起来,拿起酒瓶和我碰杯,喝了一口,说道:“我以后就叫你阿九。”
“宫沉。”我也学着他的样子,和他互相碰杯之后,猛地喝了一口酒。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摄政王不准我喝酒,我竟然觉得这桃花酿分外的醉人。
我感觉自己的大脑昏昏沉沉的,拉着宫沉一个劲儿的聊天,从小时候被摄政王开始虐待,讲到他逼婚,在讲到他怎么虐待我。
如此反复。
期间,我讲的声色并茂,就差没有留下苦情的泪水了。
宫沉听完后,不可思议的说道:“天下竟还有这样的父亲?”
“我不知道别人的是不是,反正我的父亲就是这样。”我不能直接说那人是摄政王,我的皇叔,只好给他换个身份。
再说了,这些年一直是他在照顾我,尽一个父亲的责任。
“你知道吗,我一直都不想回去,我害怕被他看不起,更害怕看见他那失望的眼神……”
我想我是真的醉了,最后突然很想我皇叔那张讨厌的脸。
“阿九,阿九……”
我听见宫沉在叫我,可是我的脑袋就是不听使唤,我想站起来,可浑身没有一点力气。
最后我在想,我都还没有占到宫沉的便宜,于是头一倒,我就栽进了他的怀抱。
第二日,我醒来时,木槿已经在我的房里了。
“爷,怎么样,脑袋痛不痛?这有醒酒汤。”
她不说还好,一说我还真的觉得脑袋痛的不行,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喝醉了。”
裴奕突然出现在我的房间,眼神冷冷的看着我:“爷,你昨晚倒是和宫沉玩得开心。”
这家伙总是有破坏我心情的办法。
“关你屁事。”我毫不客气的说道,我这头还疼着,他一个臣子好意思来讽刺我吗?
我就是玩得开心也还有错了?
我脸色不好,裴奕也没有说话,只是坐在旁边和我大眼瞪小眼。
有这样的臣子真是我上辈子造的孽,不关心我也就算了,还说风凉话。
“出去。”看着裴奕我就会想起我皇叔,想起我皇叔我就很生气。
我推算了一下,我这都出来大半个月了,他居然还不闻不问,难不成还真是盘算着我永远不要回去了。
在我身边的时候,老是说他是如何如何的关心我,我一失踪,他理都不理我,简直就是小人。
“我怎么回来的?”我问木槿。
木槿叹了口气,“宫公子送回来的。”
我见木槿欲言又止,说道:“你是不是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木槿点头,说:“爷,你以后别喝酒了好吗?”
“你什么时候也和摄政王一样了。”我不高兴了。
“不是我和摄政王一样,而是你喝醉了的样子真的有点吓人。”木槿又将我昨晚趴在宫沉的身上如何的揉捏他十分形象且生动的描绘了一下。
我顿时就无地自容了。
我怎么又抽风了啊!
宫沉来看我的时候,我已经将自己收拾好了,在看见他脸上的伤痕时,我十分抱歉:“对不起,我喝醉了才……”
“不碍事。”他打断了我,关心的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摇摇头:“没有。”
“那就好。”他又说:“我们打算明天出发,你看如何?”
“我是保镖,你决定就好。”
“那个,我昨晚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吧?”我小心翼翼的问,我这人喝醉了就跟个疯子一样。希望我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
特别是我的身份。
他思考了一下:“你说了很多,我也不知道哪些是你该说的,哪些是你不该说的。”
我抚额叹息,算了。还是不问了吧。
这一整天,我都在房间里休息,一来是为了养精蓄锐,修养身体,二来是因为我这人脸皮薄,看见宫沉脸上的那道伤时,着实不好意思。
傍晚的时候,我无聊的找了个话本来看,小七突然来了。
“公子请你晚上去瞳河游船。”
我抬头,就看见小七愤愤的看着我,不用想也知道他是因为我伤了他家公子。
“好的。”我答应。
前脚说完,后脚小七就走了出去。
这人真是小七,小气。
我收拾了一下,出门的时候,宫沉已经在马车上面等我了。
他见我是一个人,问道:“还有两个呢?”
“裴奕在睡觉,木槿不爱凑热闹。”这种时候,他们就是想去,我也得想办法让他们不去。
毕竟,这是多么美妙的一个夜晚。
只有我和宫沉两个人,多难的的机会。
到了瞳河边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沧州的夜晚这么美丽。
河面上飘着大大小小的船只,其中有艘画舫特别的耀眼,不仅大,还装扮的华丽,许多年轻貌美的姑娘在上面,形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我和宫沉互相对视一眼,我问:“我们去吗?”
或许是我这个问题问的太过直接,宫沉有点不好意思,抱歉的说道:“我们的船在这边,如果阿九真的想去。那宫某乐意相陪。”m.χIùmЬ.CǒM
说的可真好,自己想去还拉我垫背。
不过,我从来没有去过青楼,如今上个画舫,应该也不碍事吧。
“既然宫兄愿意相陪,阿九又有何不可。”
趁着这个机会,我还可以学点讨好女人的技巧,免得将来被那两个烦死。
宫沉:“不过真可惜,画舫已经开走了。”
我指了指我们那艘小船:“追上不就行了。”
我们再次相视一笑,一同上去。
里面的小桌上,放了古琴,我调侃:“宫兄这是要给小弟来一曲?”
宫沉反问:“还上不上画舫?”
“上。”
我们一同出去,站在船头,微风徐徐吹来,吹得衣袂飞扬。
宫沉就是往那一站,立刻颠倒众生。
花船上的姑娘们看见了,纷纷挥着手绢,邀请宫沉,当然,我自恋的觉得,应该也包括我。
场面一下子热闹极了。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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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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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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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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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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