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我每次想偷跑出去,可是宁缃不让,我便会让木槿将她敲晕,然后丢进小黑屋中。
这个小黑屋就在我母后的瑶华宫,自我母后不在了,这个地方便被我父皇给封了起来,谁都不让进,就连钥匙,都是我父皇亲自保管的。
我父皇驾崩前,考虑到我从出生便没见过我母亲几次,就将钥匙给我留了下来,因此,也只有我一人能进瑶华宫。
我躺在我母后的床上,看着周围这干净整洁的一切,突然有点心酸。
我甚至都不知道我母后是否知道,我当初出生时,我父皇对外宣称我是个皇子。
我自己也知道,其实我没有一点当皇帝的天赋,小时候,我一直以为皇上其实就像我父皇那样威风凛凛,过着奢华的日子,还有数不尽的宫人伺候,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那时我天真无知,在奶妈的教导下,我也知道了我以后长大了是要做皇帝的,我就很高兴。
可当有一天,我真的站在这权利的巅峰,我发现我过的一点也不快乐。
特别是还有一个摄政王,天天压着我。
我也能明白我父皇的苦。
只是,我能理解他,却再也没有人能理解我了。
我抱着被子,将自己埋在里面,有淡淡的清新香气传来,我想,这应该就是母后的味道吧。
不知为何,我虽没有见过我母后几次,记忆中也早就记不清她的样子了,但是,每当我不开心的时候,我第一个想到便是她。
我父皇告诉过我,我长得很像我母后,我母后是个美人,除此之外,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母后是个坚强的女子,不知道她知道我活得这般窝囊,会不会生气。
我也不想这样,可我的权利没有摄政王大,我真不明白我父皇当初为什么会选择让他来辅佐我。
让他来辅佐我就不说了,为什么还要赐个小皮鞭给他,不是给了他可以明目张胆的可以欺负我的理由吗?
在长期的被压迫下,我也逐渐养成了害怕摄政王的性格。
不想还好,越想我就越生气,连带我父皇我都一起抱怨了。
天色暗了下来,宫灯亮起,我最后看了一眼我母后的瑶华宫,有些不舍,以后,我便不会再回来这个地方了。
我将我的包袱扛在肩上,在门缝里看了一眼外面混乱的情形,可是,我又失望了,瑶华宫外一片安静,我翻上墙上看了一眼,整个皇宫丝毫没有我想的那么匆忙,甚至连个侍卫也没有。
我在心里犯嘀咕了,摄政王明明就在皇宫中,按理说一早就该知道我不见了的消息,居然没有急着派人来找我,我真的很匪夷所思。
不过这样也好,省的我跟他玩猫捉耗子的游戏。
我悄悄的翻墙出去,在瑶华宫四周饶了几个圈之后,我神奇的发现,我居然这么快就到了皇宫人手最少的盲点。
我四下看了一下,周围依旧没有一个人,我再次放宽心,还是裴奕聪明,当年发现了这个好溜出去的地方。
我退后几步,酝酿了一下,便用轻功飞了上去。
可是,可是,就在我使出我全部的功力的时候,我发现我才爬了一半。
而后,我听见我头顶上传来一个声音:“需要帮忙吗?”
“当然需要了。”我想也没想,这种关键时刻居然有人出一把手,对我来说简直就是天大的好消息。
我话才说完,我整个人就被一提,然后便稳稳的落在了城墙之上。
“多……”那个谢字深深的被眼前这人的面孔吓的吞了回去。
这人不是别人,就是我那可亲可爱可恨的摄政王,也就是我的皇叔。
“皇叔,你也来这看月亮。”我笑嘻嘻的说着,心中想的却是,怪不得皇宫这么安静,原来他早就猜到了我会从这个地方溜出去。
但是,他是如何知晓这个地方的?
哎呀,我悔死了。
这个地方是裴奕发现的,裴奕现在是他的人。
亏我千算万算,竟然算漏了裴奕那个叛徒。
他没有拆穿我的谎言,而是淡淡的“嗯”了一声,而后,便搂着我的腰,飞了起来。
我看着脚下飞快闪动的高大建筑,怕死的闭上眼睛,同时将摄政王的腰紧紧的搂着,生怕摄政王一个疏忽,我就会和大地亲密接触。
“那个地方不好,欢儿若要赏月色,还是来着邀月台比较好。”
我还是死死的抱着他的腰,一点也不敢松懈。琇書蛧
更可恶的是,我分明就听出了摄政王话语之中藏着掩饰不住的笑意。
我在心中腹诽了他一百遍,这人明明就知道我恐高,还带着我来这么高的地方,绝对是故意的。
“难得皇叔有雅兴,那朕便陪皇叔一起赏吧。”我尽量平复我内心的不安。
谁知我话音方落,便感觉脚下一滑,然后我就很没骨气的叫了出来。
“啊——”
随后,有一只大掌紧紧的将我的腰环住,我们在空中转了几个圈之后,最后稳稳的落在了房顶之上。
摄政王方才明明就说邀月台适合赏月,为什么就偏偏要选在房顶。
我咬咬牙。
因为有了刚才的不小心,我便一直拉着摄政王的衣袖,他也没有嫌弃的推开我,只是抬头望着天上那不明亮或者说根本就没出来的月亮,一言不发。
我心中顿时不安了起来,他明明什么都知晓,就是不说出来,这到底是要闹哪样?
我左思右想,右思左想,沉默了良久,最终还是选择了坦白从宽,摄政王他不是傻子,想必也看见了我留下的那封书信。
他如今这样做,也不过就是在等着我去坦白。
既然翻墙被抓了个正着,我就算脸皮在厚,也不好狡辩,况且,狡辩压根就没有一丝说服力。
因为,我的小金库此时还放在摄政王的右边。
我悄悄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他的轮廓即使在夜里也是如刀削般巧夺天工般俊美。
也是这个男人,陪我走过了漫长的十年。
许是害怕我再次发生刚才的情况,摄政王他一直都搂着我,我靠在他的肩上,又想起了小的时候,那个时候,他告诉,以后,便是你我二人相依为命。
你我二人,相依为命。
我内心挣扎了许久,还是决定先认个错,遇到事情我就这么不负责任的跑路,我觉得我是真的对不起他,对不起我的子民。
我抬头,刚说了个“我”,而后,发生了一件十分惊恐的事情。
摄政王此时低下了头,而我抬起了脑袋,然后,我们两人的唇瓣便不期而遇的贴在了一起。
我已经被刺激的忘记了该有的反应,只能眨巴着眸子与摄政王对视,而后,我便看见他那双如星子般的眼眸弯了起来,他说:“难道欢儿垂涎本王的美色?”
话都这样说了,可他却没有一点要离开我唇的意思,反而将我搂的更紧了。
我大脑早已一片空白,哪里还理解的到他话里的调侃意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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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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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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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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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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