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深,庭深!”林漫漫开始惶恐,她伸出手来,却没有办法抓住聂庭深那模模糊糊的身影,就像是深陷沼泽之中,越是挣扎,越是下潜。
带着惊恐,林漫漫看到了男人的身影,他带着笑容走到了自己的身旁,看着她一张脸微微开口:“林漫漫,我说过不要你挣扎,你为什么就是不听呢?”
抚摸着手中写着“安眠”字样的瓶子,男人的目光平静,没有半点恐惧:“还好我留了一手,不然的话,还真要被你们给逃走了。”
早就知道聂庭深或许会过来救走林漫漫,这次的准备,就是为了能好好的让林漫漫留在自己的身边,哪怕是聂庭深拼死要救她出去,也绝对不行。
看着男人的靠近,林漫漫下意识的奔向聂庭深的方向,可环抱住的,只是一团雾气,没有任何人影的存在。
不远处的墙角,聂庭深的胳膊上带着淤青,被白色的衬衫掩盖,他警惕的环顾四周,周围没有任何的身影,只有林漫漫的声音,从迷雾之中穿透过来。
身前还站着一个男人,正如同逞强一般不断的阻拦者聂庭深想要迈出的脚,开口着:“聂总,真是抱歉了,我们也是为了能给老大好好的工作,这次并不是想要对您下什么样的手,要怪就怪您自己,不该来这个地方的。”
笑容出现在男人的脸上,他一双眼睛带着冷冽,笑容就像是一个怪物一般。ωωω.χΙυΜЬ.Cǒm
虽然知道聂庭深不好对付,可就算是为了能让老大安心,男人都必须药让聂庭深付出代价,毕竟好不容易接下来的大单子,绝对不能就这么放走。
看着身前咄咄逼人的男人,聂庭深没有任何的慌乱,只是眯了眯眸,眼神中散发着从未消散过的愤怒。
决不能就这么倒在这里,能清楚的知道林漫漫的位置,可周围的迷雾,就像是给这个不大的房子增添了一丝神秘感,仿佛每走一步,都在一个巨大的云端之中不断的徘徊。
男人的小弟一个个冲了上来,而聂庭深拖着被偷袭的手臂,一次又一次的放倒了他们,冷汗密布在额头上,说是不紧张都是假的,他很累,也很痛。
能隐约感觉到右手的手臂肿了起来,聂庭深忍耐着剧痛,一步步走在客厅内,寻找着林漫漫的身影。
瞬间,林漫漫和聂庭深撞了个满怀,她脸上带着惊恐,看到聂庭深的第一反应,却是出手想要给他一拳,却被聂庭深受了伤的胳膊挡了下来。
忍耐着疼痛感,聂庭深开口道:“别怕,是我,我来了。”
带着温柔,声音充满了安抚,他看着身前的林漫漫,一双眼睛散发着柔光和安慰,对于林漫漫的出现,聂庭深保持着自己原有的温和和绅士。
看着如此痛苦眼神的聂庭深,林漫漫没有想到他受伤,反倒是直接抱住了他,抽泣的嗓音中带着惶恐:“庭深,原来你还在,你没有事。”
走了许久,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徘徊,林漫漫没有看到聂庭深的身影,也没有看到关于聂庭深的一举一动和他的嗓音。
还以为聂庭深出事了,林漫漫可谓是拼死抵抗,才从那个家伙的手里逃了出来。
在感受着林漫漫体温的同时,聂庭深感觉到林漫漫抓着自己衬衫的手,湿漉漉的。
他皱了皱眉,一把抓起了林漫漫的胳膊,只见白嫩的手上,带着鲜红的液体,看到这样的一幕,聂庭深瞬间蹙起了眉头。
“这,这是意外。”林漫漫赶紧收回手来,心中惴惴不安:“刚刚那个男人想要对我动手,所以我就……”
要不是因为摸到了桌子上放着的酒瓶的话,林漫漫现在早就已经不在这个房间里了,到时候被那个男人带走的话,肯定会凶多吉少的。
心里这么想着,林漫漫不想被聂庭深看成一个凶残的女人,声音颤抖起来:“如果不是因为他先对我动手的话,我也不会对他下手的。”
“我下手自有分寸,所以他没有死,只不过是受伤严重罢了。”林漫漫的声音依旧带着沉闷,颤抖从未离开过她的嗓音之中,可怜巴巴的模样更是令人心疼不已。
聂庭深检查着林漫漫的身子,见她没有明显的皮外伤,这才松了口气,拉着林漫漫的手,一步步探索着这如同迷宫一般的迷雾之中。
明明男人的房子并不大,可每走一步,都没有安全感,总局的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了。
“庭深,你别生气,我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好,你听我解释。”林漫漫被他抓着手朝着前方走去,还以为聂庭深生气了,林漫漫的声音颤抖了起来:“我知道你觉得我很过分,可我不得不那样……”
攥紧了手,林漫漫一开始,是为了能给男人止血,所以才会摁住伤口的,可没有想到,自己的双手居然也占满了鲜血,这样让林漫漫一时间没有办法去面对自己深爱的男人。
她本不想和男人动手的,可如果不能抱住自己的命的话,林漫漫还是会对男人直接下狠手,只要他不仁,就别怪林漫漫自己不义!
声音带着愤怒,林漫漫淡漠庀变得犀利起来,她紧紧地攥着拳头,不敢去回想曾经,也不敢去面对身前的聂庭深。
“说什么傻话,你人没事就好。”聂庭深的声音带着安慰传了过来,面色紧张的他,不能放松警惕。
现在胳膊也已经受伤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好好的保护住身后的林漫漫,如果还有人要冲上前来,不管是不是要拼了这条命,聂庭深都不允许别人动林漫漫哪怕一下!
眼神满是愠怒,聂庭深一步步走的艰辛,他东张西望着,小心的每一步之中,都充满了对未知的警惕。
林漫漫心里暖暖的,第一次知道了,聂庭深不是因为自己对男人下手而生气,反倒是担心自己的原因。
走到了距离门口的不远处,因为聂庭深踹开了门的原因,所有的烟雾都顺着门口的烦心概念股不断的往外涌出,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风眼”。
好不容易找到了出口的位置,聂庭深立马加快了脚步,带着林漫漫离开这个如同地狱一般的地方。
昏迷中,男人目光带着愤怒和痛苦,从地上爬起来,脸上则是明显的鲜血,正从伤口处潺潺流出。
“啧!”男人沉闷咂舌,没想到居然会被林漫漫那个女人给偷袭,要不是自己掉以轻心的话,现在林漫漫早就已经是到嘴边的鸭子了!
晃晃悠悠的身子好不容易站稳,眼前迷糊的景色都在告诉着他,现在的他早就已经变成了一个失血过多而导致眼前景色重影的病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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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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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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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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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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