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漫漫看着不远处的树木,她小心的试探了一下,却发现窗口距离树木也有三米远的位置。
若是想要利用那棵树的话,看来自己还要多两米的腿长才是。
但是现在要是在这里被难倒了的话,那事情可就不好办了呀。
挠了挠头,林漫漫小心翼翼的走到了门前,听着外面“噼噼啪啪”的声音,可以断定,管家还在外面做着饭。
很好,看来现在还有充足的时间给她用来逃走。
林漫漫笑着,目光之中充满了狡黠。
这床厚的不能再厚的被子,似乎是有点用呢。
抚摸着自己褪下来的“一层绒毛”,林漫漫的眼睛“溜溜”的转了转,笑意盎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她走到一边的桌子旁,小心翼翼的包裹着一个玻璃杯,直接给压成了碎片。
好,只要这么多就够了。
小心的打量着手中的碎片,林漫漫选了一块最大的,满意的走到了被子旁边。
“刺啦——”
伴随着刺耳的破碎声,眼前的被子直接被剖开,露出了里面毛茸茸的白色棉花。
她小心的颠了颠手里的绒絮,这分量,可真是足了。
扯下了上面的布条,心灵手巧的她编成了一个又一个的麻绳,把剩下的绒絮直接丢到了楼下,林漫漫开始小心翼翼的试探起自己的研究成果。
小心一点,这样就不会受伤了。
把所有的绒絮都直接丢到了楼下,林漫漫这才满意的滑着绳子离开了房间之中。
来到陆地上,林漫漫没有太久的停滞,确认带了手机之后,便直接夺门而出,没有多待哪怕一秒钟。
“叩叩——”
不一会儿,房间就传来了敲门声。
刘管家手中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以及一碟菜,动作轻柔的拍打着门。
“林小姐,您要的东西已经带来了。”
管家的声音难得轻松,没了原本一本正经的严肃。
“叩叩——”
敲门声持续着,每隔几分钟,便会传入进来。
虽说现在林漫漫被绑着,可刘管家也已经习惯了有了命令再进门,在没有林漫漫许可之前,他从不会擅自闯入。
但是现在,心里总有一个声音在不断的提醒着刘管家,林漫漫出了事。
“林小姐?”他再次喊了一声,可屋内安静如初,甚至连大厅内“滴答”作响的钟表,都听的一清二楚。
刘管家自觉不妙,直接闯入屋内,看到的也只是飘动的窗帘以及满目的疮痍……
被子被撕破的只剩下了点点棉絮,而旁边放着的,是破烂的布条以及一条长长的拉链。
映入眼帘内的惨状,让刘管家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满脸苍白的走到了肆意大开的窗前,俯身往下望去。
由被罩编织成的麻绳如同炫耀一般,在风中不断的飘动着自己的身体,就像是在说着什么讽刺刘管家的话语一样。
年迈的刘管家赶紧走到了楼下,看到的也只是如同蒲公英一般飘舞着的棉絮,在空中大肆展示着自己的舞蹈与身姿。
刘管家“噗通”一下坐在了地上,老脸上满是苍白与慌乱,他焦急的拿出了手机,想要拨打给聂庭深,却又立刻放下了手来。
不行,若是现在告诉聂庭深的话,所有的错都会放在自己的身上,而他年事已高,若不是因为看在照顾聂庭深到大的份上,聂家也不可能会留下自己。
聂庭深是个很有能力的男人,想要换一个比自己行动方便且缜密又有能力的管家,也是个非常简单的一件事。
回想起家里嗷嗷待哺的孙子,刘管家的面容显得更加憔悴,他重新拿起手机,拨打着林漫漫的电话,一次又一次的放在耳边。
“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忙……”
重复着这句忙音,希望如同一片玻璃一样,直接破碎在了刘管家的面前。
他年老的身子整个瘫在了地上,满目的绝望。
另一边,逃走的林漫漫“呼哧呼哧”的赶往了温澄的家中,她希望能得到温澄的帮助,毕竟他和聂庭深的关系极好。
刚落脚在温家大门,一个熟悉的身影再次映入眼帘。
林漫漫定睛一看,这才发现了那人是谁,整个人都僵硬的站在了门口,像一阵风一样,猛地窜到了树后。
“温少爷,我似乎看到了一个很熟悉的身影。”那人说着,眯了眯眸。
温澄没有放在心上,反倒是淡淡一笑道:“是吗,可能是你看错了。”
听着两人的声音,林漫漫的心跳加速,就像是回到了曾经从未进入到书中那时,眼神之中,满是不可思议与慌乱。
这声音,是邵铭,错不了的。
林漫漫纤长的睫毛眨了眨,拧着眉头,满脸的沉重感。
怎么这时候就遇到这个家伙了啊。
明明已经很小心的想要去远离有关于邵铭的生活,但是邵铭就像是个挥之不去的阴影一般,时时刻刻的围绕着林漫漫的身边。
她已经快要哭出来了,现在该去找谁呢?
“你看,我就说的没错吧?果然你家里溜进来了一个“小老鼠”。”
清冷且不屑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林漫漫一惊,猛地回过头来,对上的则是一个满脸戏谑且鄙夷的男人。
那熟悉的脸庞,熟悉的双眼,熟悉的鼻子与眼睛,甚至那声音,都与原本那个世界的邵铭如出一辙!
林漫漫的面色苍白,颇有一种偷东西被人发现的感觉,窘迫却又带着绝望。
温澄看邵铭了站在原地,也不禁站起身来,走到了邵铭的身边。
看到林漫漫的第一眼,他整个人一惊,声音带着疑惑与不可置信:“林漫漫?你怎么在这?”
她呼出一口气,朝着温澄笑了笑:“我本来有些事想要跟你谈谈,但是现在看来,我似乎来的不是时候。”wWW.ΧìǔΜЬ.CǒΜ
正想从邵铭的眼前逃走,林漫漫的胳膊却被温澄给直接抓住,力度之大,让林漫漫不禁皱了皱眉头。
看到林漫漫吃痛的模样,温澄下意识松开了手,却又带着歉意与不悦感重新开口:“对不起,我知道我弄疼了你,但是有什么话你可以跟我说,是不是跟庭深有关的?”
是啊,是跟聂庭深有关系。
林漫漫心中回答,却也不敢开口说什么,只能垂着头,像个没有精神的小兔子一样,耷拉着自己的耳朵,不敢看向身前的两人。
邵铭不悦的双手环胸,看着眼前的林漫漫,开口道:“温少爷,你就别和她废话了,我早就听说这个女人的黑历史有一大堆,而且跟聂总在一块,肯定也是为了钱。”
当初和邵铭有一面之缘,林漫漫在邵铭的眼中,就是个为了上位而故作清纯的女人。
林漫漫的双手紧紧地握着,她还是无法接受,无法接受从邵铭的口中听到这句话,这么伤人……
明明知道的,明明知道眼前的邵铭和自己心中那个“英雄”已经不再是同一个人,可为什么呢,为什么心里还是那么难受。
她下意识的不去注视邵铭,走到了温澄的身边,开口道:“我这次来,是想要你帮我一个忙。”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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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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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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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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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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