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好重!
她意味深长的舒了口气,回眸看了眼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聂庭深。
原本显得他身子坚挺的西服已经变得有些凌乱,因林漫漫的手法有些粗鲁,不只是林漫漫的手臂在阵阵发酸,甚至于聂庭深的胳膊都有些麻木。
“咳咳!”聂庭深咳嗽起来,紧闭的双眸微微睁开,落在了身旁的林漫漫身上。
“你醒了?”林漫漫赶紧站起身来,看着眼前迷迷糊糊的聂庭深,开口笑道:“既然你醒了,我就先走了。”
说罢她站起身来,还未走出两步,手腕就被一股冰凉的感觉死死握住。
心跳声开始侵袭着林漫漫,她微微回过头,对上的是聂庭深那双原本深邃而冷冽的眸。
此时已经变得很是柔和,就像是轻抚与春风的清水,温柔且绵长。
面对着这样的聂庭深,林漫漫的心自然是无法淡定下来,目光定定的落在聂庭深的身上,久久不去。
他张了张薄唇,眼神有些迷离不舍,半晌才挤出了两个字:“……别走。”
“我不走。”林漫漫看着他,声音温和:“你先放手好不好?我去倒杯水,我不会走的。”
半蹲下身子,林漫漫摸了摸聂庭深的额头,见没有发烫便安下心来。
手腕依旧被死死的握在聂庭深的手中,她可以清楚的看到手腕处留下的一抹红色,声音也在聂庭深的眼神之中慢慢变得柔弱下来。
她任凭春风落在身上,任凭聂庭深看着自己,眼前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境,晕染了她的脸,看起来红润又可爱。
“咳咳……水。”聂庭深轻咳着,沙哑的声音表明对水的渴求。
喝醉后这么久,都没有喝过任何东西,醒酒汤甚至都没有触碰一口,就被乔心的挑衅给捣乱了。
虽然聂庭深经常参加应酬,却没有任何异常酒局是可以需要他出面的,或许自己的酒量都比他好都说不准。
“我马上给你拿水,你乖乖在这里等我。”林漫漫温柔的安抚着聂庭深的心,声音中透露着对他的关怀。
“……”聂庭深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小心的松开了她的手,颇有恋恋不舍的感觉。
见聂庭深松开自己,林漫漫也淡淡一笑,转身离开了聂庭深的卧室之中。
模糊的身影在视线里逐渐拉长走远,聂庭深本能想要站起身来追上,却发现头痛的感觉伴随着她面前模糊的视线一起撞了过来。
“嘶——”难受的皱了皱眉头,他扶住额头,尽可能不让自己感觉到难受,冷汗也伴随着他蹙起的眉,沿着他精致的五官滴落下来。xǐυmь.℃òm
“哒哒——”
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林漫漫小巧的身影再次出现,手中握着一杯温热的水。
“庭深,我回来了。”她蹲下身,几乎坐在了地摊上,整个背笔直,看着迷迷糊糊的聂庭深,送上了手中清澈的水:“来,如果太难受的话就喝一口,我扶你。”
柔软的手抚摸着聂庭深的背,林漫漫的心依旧跳个不停,让她的脸颊都变得炽热无比。
别跳了,别跳了!
她恨不得捶一顿自己小鹿乱撞的内心,如果被聂庭深发现的话,岂不是超级丢脸吗?
聂庭深撑着身子,宽大的臂膀微微上前,抿住了林漫漫手中的玻璃杯。
水珠从他唇角落下,擦过他的喉结,从宽大的衬衫流进了胸膛之中。
眼前的一幕让林漫漫心中狂跳不止,丝毫没有停下的迹象,而林漫漫也干脆别过了头。
这也太犯规了,虽然聂庭深是自己的丈夫,可她也不想看到眼前这一幕,简直是勾引她啊!
林漫漫现在理解为什么小说内会有人把持不住,面对着这样的“小妖精”,谁能把持住理智呢?
“你怎么了?”聂庭深深沉的开口,看了眼身边的林漫漫道:“看起来脸很红,你发烧了吗?身体是不是不舒服?”
原本惜字如金的聂庭深,面对着自己仿佛有说不完的话,他微凉的指尖触碰到了林漫漫的额头,让林漫漫整个人一个颤抖。
下意识的朝后一歪,这个举动却让聂庭深变得面色难看起来。
“你为什么要躲?”聂庭深问着,指尖还落在林漫漫的额头上。
“嗯……我是有点感冒,是怕传染给你,咳咳!”她故意咳嗽了几声,身子还不忘往后倾倒。
聂庭深看着身前的林漫漫,原本就苍白的面容变得面目质疑。
“你别……啊!”林漫漫话音未落,聂庭深整个人把他扑倒在了地板上,领结落在了自己的胸前,看着把她压在身下的聂庭深,林漫漫的目光都变得慌乱起来。
“你怎么……”
“别走。”聂庭深把她抱住,整个人的体温传到了林漫漫的身上,冰冷且无助。
“我不走。”林漫漫稍稍挣扎,指尖有意无意的可以触碰到聂庭深的臂弯,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她声音放低了许多,看着身前如此没有安全感的聂庭深,话语轻巧:“你先放开我,我们慢慢说好吗?”
“不。”聂庭深抱紧她,手指的颤意传到了林漫漫的身上,让她也不禁打了个寒颤。
聂庭深今天有点奇怪,似乎跟之前的那个聂庭深有点不太一样。
这么想着,林漫漫更是把目光放在了聂庭深的脸上,他深邃的眼眸之中带着落寞与焦躁,完全没了平时冷静的模样。
与陆易喝了那么多酒,这算是聂庭深第一个酒局,明明自己都没有那个海量的胃,却硬生生的把陆易递给他的酒全部喝进了肚子里。
聂庭深,你这是何必呢?
看着他迷迷糊糊一副要倒下的样子,林漫漫叹息一声,两人的呼吸都缠绕在一起,有一种迷醉的感觉。
“别走,别看着陆易。”聂庭深呢喃着,话语依旧沉闷,依旧低沉,却带着一种委屈,一种不甘,全部砸在了林漫漫的身上。
不要看着陆易?
林漫漫一愣,难道是她带有审视的目光被聂庭深发现了吗?
“我不会跟他走的,我只是好奇,为什么陆氏集团会要跟我们合作。”林漫漫蜷缩在他的怀中,没了挣扎,只剩下了自身的体温,温暖着冰冷的聂庭深。
明明是两个不同路线的企业,却在不知不觉间有了交流,两家公司在不明所以的情况下交缠在了一起。
林漫漫最开始一直觉得,陆易是抱有目的性的接近聂庭深,为了的也就是他手中那块极好的地皮。
但聂庭深和陆易一副很熟的模样,或许他们两人是自己所不知道的感情,也是自己所不知道的友好也说不准呢。
“可你对他笑了。”聂庭深蹙着眉,一瞥一眼之间都充满了醋意,以及恋恋不舍的感觉。
看着这样的聂庭深,林漫漫的心都软了下来。
这怎么能是笑呢?她不过是为了给聂庭深面子,才会对陆易礼貌性的笑笑,而且也就笑了一次,便移开了目光。
毕竟陆易身上,有着极大的酒精味,刺鼻不已。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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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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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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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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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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