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都凉透了,明明在聂星文小的时候,他是最宠爱这个小妹妹的,可惜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副坏孩子的模样,这也让聂庭深的心,从内到外的凉了个透彻。
他眼中闪过了难以被捉到的难过,伴随着一丝愤怒一闪而过。
“你会怪我吗?”聂星文抬起头来,红着的双眼一眨一眨的看着聂庭深。
“不会的。”聂庭深回答,虽然话语如此,可冷漠极了。
聂星文都被他冷淡至极的话语吓了一跳,整个人愣在了原地,不敢说什么。
为什么他要这么跟自己说话呢,难道说,他生气了吗?
聂星文吞了吞口水,目光闪烁着泪花,不断道歉:“对不起哥哥,我这呢不是故意的,我只是看不惯,为什么表嫂明知道你不喜欢她,还是要这么靠近你的身边。”
“我觉得这对你太不公平了,明明哥哥是这么优秀的人,为什么会变成这幅样子呢?”
她抽泣着,眼中带着难过的光芒。
小孩子的心里想法过于简单,她总觉得,只要林漫漫走了,那就没有人会妨碍聂庭深寻找真爱了。
并且聂庭深也没有表现出,自己有多么的喜欢林漫漫,总觉得他也不过是将就而已,将就着跟林漫漫生活在一起。
聂星文哭得满脸都是泪痕,眼中充满着难过,想要开口,却也嗓子喑哑,说不出什么话来了。
“跟小漫去道歉。”
“我不!”聂星文挣扎起来,直接从聂庭深的怀中跳了下去:“我不道歉,我明明什么都没做错,都是她,是她赖在哥哥的身边,是她不可理喻!”
留下一句话,聂星文在家仆的追赶下离开了大厅之内,消失在聂庭深的眼前。
小小的孩子,所说出的话,却让聂庭深如此难过,以至于他甚至想要把自己的亲侄女给揍一顿。
不行,不能那么做。
聂庭深的拳头松了下来,虽然很不喜欢聂宏志,但林淑从小就对他好,把什么东西都让给了他。
一是因为他照顾了聂星文,二是因为,林淑和自己的母亲,关系很好。
在林淑的眼中,聂庭深的母亲,也是自己的友人,相对于其他的亲戚来说,聂母更是深得林淑的心。
两人的关系在大家眼中有目共睹,但聂宏志非常讨厌林淑跟聂庭深身边的人友好,尤其是聂庭深的父母。
他总觉得,是自己的父亲偏心,把公司内的所有东西都落在了聂庭深父亲的头上,以至于自己什么都没有。
抱着这样的心态,他更是觉得众人不可理喻,林淑也不应该去把好处分给聂庭深。
但尽管如此,林淑也总会把偷偷带来的吃的和玩具放在年幼的聂庭深手中,尽管自己不喜欢,可当时却很喜欢身为舅妈的林淑。xǐυmь.℃òm
自己的卧室内,还存放在林淑带给自己的玩具,以及小时候等候藏起来的食品包装袋。
转眼间,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林淑也有了女儿,自己也长大了很多,想不到,聂星文居然会对林漫漫下手。
聂庭深的双手有些颤抖,他捂着脸,不知该把刚刚的一切如何描述给正在林漫漫病床旁的林淑。
如果说出口的话,那也太残忍了。
重新回到了林漫漫的卧室之中,林漫漫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整个人躺在床上,洁白的身子,雪白的连衣裙,就如同一个木偶,一个艺术家的得意作品一般。
他重新坐在了一边的座位上,卡着林漫漫憔悴的面容,伸出手,为她打理着发鬓。
“庭深啊,我这才离开多久,小漫就变成这样了!”聂母哭得眼睛都肿了,鼻尖发酸,不断的开口:“都怪我,如果我早点来一步的话,小漫就有救了!”
她把一切都怪罪到了自己的头上,聂老爷心疼的抱住了身前的聂母,任凭她在自己的怀里痛苦。
“别哭了。”聂庭深的爷爷坐在一边,叹息一声,眼中满是自责和无奈:“等明天我就把那个湖填了,省的小漫再掉进去。”
“爷爷,不用。”聂庭深在一边开口,虽然心疼林漫漫,可他也不想让爷爷把自己最爱的锦鲤全部葬送。
“我会陪着小漫,不会再有下次了。”聂庭深小心翼翼的开了口,抚摸着她冰凉的面颊,言语温柔。
如果她还能醒来的话,就好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黑夜降临,如同一袭神秘的黑色外套,直接披在了聂老爷的城府上。
可这注定是个不眠夜,聂庭深和林淑寸步不离的守护着昏迷的林漫漫,而聂老爷聂母则站在门外,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室内的情况。
“哎,小漫可真是个命苦的孩子,小小的就没了爹娘,现在又好,又掉进了湖里,搞成这样!”
“别说了,小心庭深那孩子听到。”聂老爷叹息,搂着聂母的肩,担忧的看着屋内的一切。
林淑为林漫漫擦拭着身体,温润的毛巾一点点的擦着她冰冷的手背,眼中充满了笑意与红血丝。
“庭深,时间不早了,你还是早点休息吧。”她开口道,言语温柔:“我知道这次都是小星的错,你能原谅她,我很感激你,我会照顾好漫漫的。”
在众人散去后,聂庭深找时间跟林淑谈起了自己和聂星文所说的事,虽然一开始林淑并不相信,可聂庭深也不是个会开玩笑的人,顷刻间情绪大崩,痛哭流涕。
“庭深,你是个好孩子,希望你不要和小星一般计较。”
这是林淑跪着说出来的话,毕竟是自己没有教好自己的孩子,林淑愿意代替聂星文受罚。
可聂庭深没有对林淑做出任何事,反倒是原谅了聂星文的所作所为。
毕竟聂星文还小,且她是个很不懂事的孩子,就当是两人的关系一拍两散好了。
紧紧地握着林漫漫的手,现在最要紧的,就是让林漫漫从睡梦之中醒来。
“滴,滴,滴……”
室内寂静无比,心跳仪却默默地跳动着,不断的起伏,证明着林漫漫确实是还有生命存在。
林淑觉得自责,如果不是自己没有教导好聂星文,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就不会让林漫漫变成这幅样子。
“对不起,漫漫。”林淑抓着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脸上。
怎么都没有想到,原本看起来只是有些娇蛮的聂星文,会做出那么令人匪夷所思的事。
为什么要推林漫漫呢?只是因为聂庭深和林漫漫看起来并不相爱吗?
是不是因为自己和聂宏志的关系,才会让聂星文有这样的想法呢?
林淑不懂,却也只能默默地叹息着,祈求林漫漫赶紧醒来。
一整晚过去,林漫漫没有苏醒的迹象,反倒是林淑,怎么都合不上眼。
“舅妈,你去睡吧。”聂庭深守在一边,半眯着眼说道:“已经守了一夜了。”
“没关系,我不困的。”林淑笑着,紧紧地握住林漫漫的手。
她为了自己去争取,自己也不能因为仅仅是困而退缩才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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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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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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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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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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