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钰染鬓角都渗出了汗,在他灼热的气息中,连脚趾都酥麻得蜷缩着。
“宋……铭铮。”
她在他唇的攻城略地中发出细碎的不满。
可这软且媚的声音,无疑只会挑拨起男人更多的冲动。
于是,本来宋铭铮准备抽身的一吻,就化作许久的缠绵,等到两人肺里空气都耗尽,才气喘吁吁分开。
彼此的呼吸声传入耳中,赵钰染眼神迷离,盯着帐顶平复自己的呼吸。
而埋头在她颈窝的男人还是不能自已,忍不住用鼻尖轻轻蹭她脖子上的肌肤,还用舌尖舔了一下。
“你脏不脏。”赵钰染一个激灵,差点要叫出声,忙把他脑袋推开。
宋铭铮翻躺在床上,盯着帐顶,低低笑了几声,然后又侧身搂住她在耳畔说道:“染染哪里都是香的。”
赵钰染就有点无力了:“你不出宫,跑我这来,一会被发现了怎么办?”
“已经有人装成我的样子离开了,我等禁卫交班时再出宫就好。”他都计划好了,如是地说。
“还有大约三刻钟。”
她算了算。
搂着她的宋铭铮嘴角扬起一个弧度,忽然就把人再压住,低头去碰了碰她耳垂:“染染算这个干什么呢,真要干点什么,估计是不够用的。”
他话说的直白,抵着她的某处更直白,饶是赵钰染这个善于管理自己情绪的也忍不住脸发烫。
他越来越臭不要脸了!
她气得想要把他掀下去,可男女的体格就有着区别,何况他习武,压着她就宛如大山。
宋铭铮在她挣扎中倒抽口气。
“染染,别再动了。”他真怕自己受不住,要办了她。
自打两人见得越少,这个念想就越发啃噬着他的理智。
“那你下来好好说话。”赵钰染又推了他一下。
片刻后,两人总算能好好说话。
宋铭铮对陈穆清印象说不上好,而且他对惠娴长公主……“你久不见长公主,挂念是正常的,但长公主已经外嫁了,少对她说些朝政上的事为好。”
前世她登基后没少跟长公主通信,内容是什么他都知道。多是抱怨他的强权,有时撒娇几句,顺带骂他几句,更多却是朝中大小事务。
长公主在远方对朝廷动向都了解得十分清楚。
在赵钰染身死后,他杀了突然冒出来的所谓齐王后人登基,长公主没多久也病逝了。宁远侯请辞,放了兵权保命,他对陈家就没有过多关注。
长公主也曾给她出过不少对付他的注意,只是赵钰染基本没有用,都是要他命的主意!
不管两人再如何,她从来也没有想过要自己的命!
宋铭铮想到这里,眸光不由得又柔和许多。
赵钰染闻言,心头一跳,想起前世她跟姑母说了他不少坏话。她面上当做什么也没发生,淡声道:“你说得也有道理,毕竟宁远侯是武将,即便是姑父,朝堂有些东西不必要让他们知道。”
必然她父皇极力隐瞒的齐王后人。
朝中的事务繁多,真要说起来就没个完了。
宋铭铮珍惜这点相处的时间,不再说朝堂的上事,说起近期宫中会有的宴会:“李妃已经按陛下的意思,准备办赏花宴,当时你遇见什么,都别冲动。”
宴会的目的是什么,她明白得很,不就是要让她或者宋铭铮定下亲事。
反正她是不准备定亲,但宋铭铮肯定当日会放出风声谁是肃王妃了。
啧,她心里有点酸。
想她堂堂太子,怎么还妒忌起一个肃王府的名头。
她沉默片刻说:“不用特意交代,我不是三岁的孩子。”
宋铭铮看着她撇过去的脸,心里好笑。
嗯,不是三岁的孩子,还口是心非。
不过她吃醋,他心头是极满足的,怕的就是她无动于衷。
他侧头,去亲亲她眼角,被她嫌弃似的躲开了。
下刻就听到她说:“我过几天会出宫到谷家,答应天瑞他成亲前去他那儿喝酒。”
宋铭铮双眼当即眯了起来:“你跑别的男人家里喝酒?”
赵钰染听着他森然的语气,心里莫名就舒爽了。她啊了声,依旧一脸淡淡的:“怎么了,我在别人眼中也是男人啊。”
“赵钰染!”
他低低喊一声,带着警告的味道。
赵钰染扑哧笑了,转过身,手轻轻搭在他肩头上:“你要想见我,你自己想办法啊。”
不然,她特意提这个是干什么的!
宋铭铮心头一跳,发现自己上当了。
她狡猾得似只狐狸,明知道他占有欲强,还用这样的方式来激自己。
他一把抓了她手,放到嘴里咬一口,听到她抽气喊疼,又去吻她的唇。
到了后面,赵钰染就后悔自己激他了。
“我该走了,过几天宫外见。”宋铭铮站在床边慢条斯理的系腰带。
赵钰染把脸埋在枕头上,耳根都是红的,胳膊也酸得不是自己的。
她真的低估了他的不要脸。
宋铭铮理好腰带,又探身,去把一方皱皱巴巴的帕子给踹袖子里。被她余光扫到,没忍住呸他:“你还能揣身上?!”
那帕子是她的,擦过什么不言而喻。
他挑眉一笑,眸光亮得灼目:“自己的,嫌弃什么。”
说罢,又低头在她耳垂上落一吻,声音低哑地说:“辛苦染染了。”
赵钰染一个枕头就砸了过去,某人躲得飞快,翻窗子跑路了。
在赵钰染总算能歇下的时候,惠娴长公主已经洗漱更衣,坐在妆台前描眉。琇書網
一位使女是跟着她进宫的,把打听到的消息告诉她:“听闻现在后宫是李妃当家,过几天好像要给太子选妃,先前就有过一次,不过出了淑妃一事,太子就耽搁着。”
选妃。
惠娴公主眼里光芒闪动,柔声道:“我知道了,你打听一个具体时间,在那之前,我要办场宴会……”
太子可不能选妃,她要帮一把的。
至于人选,她早早就已经考虑过,或许能打动她皇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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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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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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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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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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