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m倒不担心,“估计沟仔去啦,成年人了,别担心。”
“会不会遇到色狼啊?”
“不会的,这里很安全,而且人那么多,她不会喊吗?放心放心啦,她肯定是遇到靓仔搭讪去了。”
jam对徐图图非常有信心。
而在隔壁的包间里——
徐图图突然对自己非常没信心。
她站在房间中间,里头本来喧闹的人们霎时安静下来,怪异的目光齐刷刷看向她,仿佛她就是一个不速之客——没错,她确实是个不速之客!
看着坐在中间的易淮年,他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就转开脸,仿佛不认识她这个人一样。
徐图图心里气笑了。
这可真的过分了,以前还从未发现易淮年是这样小气的一个人,不就是她主动说了分手,他就直接把她划拉到陌生人行列。
人家饲养的猪看到主人还会哼哼两声。
徐图图看一眼他面前的酒瓶,道:“他不能喝酒。”
“wowwwww!!!”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你是什么人?你跟年哥什么关系啊?”
易淮年默不作声,徐图图深吸口气,心口乱糟糟的。
“我是他的前女友。”
有人噗嗤一声,喷出一口酒水来。
全场肃静,有人咳嗽一声,吓得连忙捂住嘴,压抑得不敢咳出声来。
易淮年沉声问道:“你来做什么?”
看她这一身打扮,也不是专门来泡吧的。没有人泡吧穿得像她这样没吸引力。
这是分手后,他跟她说的第一句话。
徐图图自嘲一笑,却以为他是质问她来这里管他做什么。
“对不起,是我打扰了你的好事。”
她已经没有资格管他,而且他就算喝了酒又怎么样?他就算酒后乱性又管她什么屁事?要操心的应该是卢子晴不是吗?
徐图图越想越委屈,眼眶一下就红起来了。
“哎哟,要哭了。”
旁边的几个兄弟突然使坏,把刚才那几个女孩之中长得最漂亮身材最好的那个美女推到易淮年怀里。
“你都说是前女友了,还来管年哥干嘛?你早干嘛去了?听说还是你甩了年哥,这不又主动缠过来?”
“女人就是贱啊。”
伴随着他们的怪笑声,徐图图只是直勾勾地看着易淮年。
易淮年却对这些话置若罔闻,他突然弯腰去拿桌上的酒杯,手指刚碰触被杯子,杯子被另外一只手抢了过去。
徐图图冷冷道:“酒酒酒,你明明知道不能喝酒,为何要碰酒?你若说你是无辜的,那当初你不碰酒不就没事了?”
说完,徐图图仰头把酒杯里的酒一口喝光,因为喝得太急,被呛了一口,她猛烈咳起来,咳出了眼泪。
她擦去嘴角的酒水,啪一声把酒杯掷到地上,“放心,这是最后一次,以后桥归桥路归路。”
说完,她转身离去,不顾身后的窃窃私语,把门反手用力甩上。
那堵门,隔绝了她跟易淮年所有的千丝万缕。
一滴泪自她眼里淌落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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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她为什么要说那句话!!!
徐图图非常悔恨地捶床。
她明明还要拜托他搞定gary的破事啊!!!
徐图图拿起手机,想了想,又放下。她也是有自尊的人!刚才那么有尊严地说再见,现在又要低声下气道歉?
这怎么做得出来!
可是,可是她要是不出面,怎么找易淮年帮忙?而且她答应过gary的。她这个人说话一向算数。
就这样来回拿起又放下手机,徐图图啊一声,用被子捂住头。
“算了,明天再想办法吧,易师兄能做的事,其他人也有办法。”
回到内地刚下飞机,徐图图放下行李,一转身,发现行李被一个鬼鬼祟祟的人拿走了。
“喂!你拿错行李了!”
结果那人却是越喊越跑,跑得飞快。
徐图图这才明白过来,他不是拿错行李,他是想偷行李。
正想追上去,逃跑那小偷被一个男子几个拳脚打翻在地。
徐图图跑过去,气喘吁吁,“你怎么来了?”
林战从小偷手里夺过行李,不解恨地拍了拍他脑袋,“臭小子,偷行李也不看看偷谁的。”
一骂完,他立马笑颜逐开地看着徐图图,好像邀功的孩子一样,“我来接你了。”
徐图图坐上他的车,“李倩呢?”
“她在忙呢。”林战帮她系好安全带,打量她,“为什么你宁愿让她来接也不让我来接?难道我不是你的朋友?”
呃。徐图图讪笑两声。
他是朋友,是有所图谋的朋友。她怎么敢叫他?
林战笑了笑,没介意她的沉默,“你瘦了。在那边很辛苦吧,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徐图图正想拒绝,碰上他灼灼的目光,不字又说不出口,于是只好点点头。
林战看到她头顶一绺头发翘出来,想也不想就伸出手去,徐图图偏头想躲过去,却被林战一手箍住脸。
“你就这么排斥我?”
“没有没有,我舟车劳顿刚回来,全身脏兮兮的,别脏了你的手。”
林战笑道:“你就算是屎壳郎,我也不会嫌弃你。”
……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林战轻车熟路把车停在路边,过了五分钟,拎了一袋热气腾腾的肉夹馍到车里。
“你不怕熏到你的车?”
徐图图也不跟他客气,确实是饿坏了,拿过肉夹馍就大口啃起来,啃了一半,看到他正两眼亮晶晶地看着自己,面上一红。
“你还没吃吗?”
自己这样先大快朵颐,确实太失礼了。
林战道,“还没吃。”
“那你刚才干嘛不买多一份?”琇書蛧
林战想也不想,抓过她的手,在她吃过的肉夹馍上面啃了一口。
徐图图瞪大眼,瞪视他,“这是我的!”
“有什么所谓,反正是我掏钱的。”
“你!……”关键是她还吃过了!他不嫌脏吗?
看着林战咬过的地方,徐图图是怎么也下不去口了,她丢给他,“我不吃了,给你。”
林战扬扬嘴角,“不吃给我吃。”
完全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
完全无视她的拒绝!
徐图图顿觉心累无比,索性闭上眼,任由他打量自己。
伴随着外头呼啸的风声,她听到林战一声叹息,“这么多年,为什么就不给我一个机会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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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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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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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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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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