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这么一想,等他们把易淮年绑在副驾驶位,徐图图一时没控制好油门,车呼啸飞了出去,吓得她啊一声尖叫。
原地站着的两人目瞪口呆目送徐图图扬尘而去,面面相觑。
生气的女人真的好可怕。
“真的好可怕。”
徐图图刚才非常惊险地避开一个路桩,在拐弯上打了两个圈,车子差点漂移起来,她猛踩刹车,发出吱一声刺耳的响声。
她颤抖着手抓着方向盘,都要哭出来了。她瞅一眼坐在旁边睡得一脸平静的易淮年,嘴里嘀咕道,“奇怪,他喝了酒怎么还可以这么乖?”
糟糕!
徐图图忽然想起,喝醉酒的男人重得比一头牛还要沉,待会她怎么把他扛到他家去?
之所以有这个经验,完全多亏了李世纯这个不知道说是完全不知道避嫌还是脸皮够厚的人。
有一次,李世纯喝多了酒,不知道怎么的,绕过的舍管阿姨的鬼眼追踪,摸到她们宿舍门口,她们不知道他喝了酒,就放他进屋,这一进屋,麻烦就来了。李世纯开始发酒疯,坐在她们地板上哼哼唧唧了很久,从他小时候的糗事说起,说到大学对李倩的追求而不得,李倩听得脸都黑了,要把他赶回去,遂打电话喊来易淮年跟林战,结果两个人高马大的男孩居然都扛不住已经醉成烂泥的李世纯。最后,就在易淮年打算叫多几个人来帮忙时,陈敏出面制止了,说就把李世纯留在这里过夜吧,不然动静闹得太大,对李世纯也不太好。
最后,李世纯被杨晓雯丢到阳台上吹了一夜冷风,徐图图好心地提供一床毛毡被给他,也就那个时候开始,她才知道,原来一个男人完全醉酒是完全没有意识,也没人扛得动的。
所以说,那些酒后还可以乱性的男人,其实都是有一丝意识和理智在的,并不能把责任推卸于酒精上脑。
徐图图把易淮年拖出来,做好被压的准备,没想到他还能踉踉跄跄靠在她身边。
看来还不是很醉。
她一头大汗地把他扶到家里,迅速打开窗,散去他身上带来的酒味,弄湿毛巾往他脸上擦,一边擦一边道:“你今晚是不是又亲人了?都说不要喝酒了,怎么老是不听?”
一声清明无比的声音徒然响起,“没有。”
不等徐图图反应过来,易淮年猛地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头埋在她肩膀,深深吸口气。
是一股隐隐的香味。
“你用什么香水?”
徐图图脱口而出,“我没用香水啊。”
等等,如今问题的关键不是这个吧。
她推开他半臂距离,瞪着他,“你没有醉?不,你没喝酒?”
易淮年黝黑黝黑的双眸看着她,看了几秒钟,忽然扬起个微微的笑容,“没喝。”
“没喝,你朋友为什么还要说你喝醉了?要我过去接人?”
易淮年笑而不语,只是直勾勾地看着她,看得她有点不自在。
“干嘛?”
“没什么,太久没看到你了,想你。”
徐图图脸微红,本来抵着他胸膛的手也没那么坚定了,她道:“你骗我过去的?”
易淮年想了想,认真道:“我今天感觉你有点生气了,如果直接让你过去,你肯定不会答应。”
徐图图无语,话虽这么说,但心里还是有点不爽快,她这一路横冲直撞地差点翻车,他在旁边装睡装得倒很淡定,丝毫都不心疼他的车和他的命。
难怪刚才她扶他进电梯时,发现还挺轻松的。xǐυmь.℃òm
原来他压根就没喝酒!
徐图图怒从心头起,要翻身而起,“那你也不能骗我!我差点就报销你的车了!”
易淮年拽住她的手腕,不让她走,“你在气这个?我的车改装过的,没那么容易就报销。”
徐图图一时语塞,瞪视他,“你骗我!”
“无奈之举。”易淮年顿了顿,往她嘴上亲一下。
徐图图还想挣扎,易淮年索性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深深吻了上去。
以吻封缄。
没想到这一招还挺管用,徐图图立马安静下来,那圆溜溜的眼睛里本来喷射出来的怒火,慢慢的慢慢的转化为绕指柔。
她学会了回应他。
她生涩的回应,连身体都带着轻颤,轰地让他难以自持。
易淮年突然一个翻身,却没留意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捉狭。
“易师兄,这次换我来行不行?”
徐图图好像泥鳅一样绕到他的面前,小小的身体大有倾倒之势。
她想动手解开他衬衫的纽扣,一颗两颗,那么的,慢得易淮年都开始怀疑,她是不是故意的。
这个坏丫头,现在到是知道来捉弄他了。
他的眸光像着了火,声音轻唤道:“图图……”
徐图图抬起头,扯了一下自己的领口,明明什么都没有看见,可那动作却该死的诱人。
明明心心念念的人就在眼前,明明她坏坏的引诱显而易见,可他却不敢碰。
易淮年觉得自己就是缺乏像厉靖远那种兽性,平日太拘泥于礼法,不然图图敢在他面前这样放肆?
徐图图好不容易解开他的第三颗,脸忍不住通红起来,她其实……没有那么胆大。
她觉得自己就像八爪鱼一样,看起来张牙舞爪,可其实她一点也不凶悍。
易淮年感觉自己快疯了,理智的堡垒就要被冲垮了。
可就在这时,他看到了小丫头红透的耳朵。
这一瞬间,易淮年的心一下子又柔软下来,如果她喜欢玩的话,他乐意奉陪。
“图图。”
就在他准备好好配合的时候,徐图图突然离开他的身体,站起身来,道:“时间不早,我该回去了。”
易淮年的脸僵了僵,刚刚心里滋生的温柔好像遭遇了一盆冷水,徐图图这是在惩罚他么?
点燃一把熊熊大火,也不负责灭火,突然就说要离开?
徐图图弯起嘴角,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一报还一报,两清。”
她看着躺在沙发上衣冠不整的易淮年,领口的肌肤上,有着她的指甲划痕。
徐图图的脸再次一红了,眸光也不敢直视他。
她这样子,就像是调戏了人家媳妇又扬长而去的村霸。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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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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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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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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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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