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在软软被子里睡得正甜的袁薏被苏邵安捞在怀中:“该醒了。”
袁薏困眼惺忪,摸摸苏邵安的脸:“天还没亮……着急什么赶飞机?”
“我可不想错过蜜月。”苏邵安低头吻她的脖颈,将人痒醒,顺势将人抱进卫生间洗澡:“你最近太爱睡了。”
雾气弥漫中,袁薏抹了抹镜子,发出一声尖叫:“苏邵安!!!这怎么见人?”
男人随声望着她身上的青紫痕迹,下巴上的一处尤为明显,他笑着钳住女人的飞拳:“别闹!”
“你讲理不讲理?”
“谁亲热的时候还想那么多!”
他闷哼着,粗手打了沫沫在袁薏头发上胡乱揉了几把,打开喷淋开始冲水。
袁薏被呛得咳嗽,抢过水龙头还击过去,却被苏邵安一把擒住:“乖。”
“不!”
“你要是再闹,咱俩就在屋里折腾几天。”
苏邵安玩笑着,捏捏她泛红的耳朵。
……
医院急诊室
医生问:“什么情况?”
护士:“伤者遇到车祸。”
医生看看袁薏:“脑部ct显示没事啊,怎么还不醒?”
苏邵安在一旁有点无奈:“她等结果的时候睡过去了。”他昨天还感叹婚礼很顺利,没想到准备去机场的路上被车追尾。原本睡在他怀里的袁薏头碰了一下,“咚”一声昏过去。苏邵安不敢怠慢,急忙跑来医院检查。
翻来覆去查了一番,袁薏没受伤,终于可以安心度蜜月了。
她刚走出检查室,就见医生在跟苏邵安说话,那男人唇边含笑,跟医生握了握手。
“我出车祸,你这么高兴?”袁薏走过去掐住苏邵安的脖子,作势用了用力,“还笑得出来。”
苏邵安一把抱住她,结结实实亲了一口:“你怀孕了,我当然高兴!”
原来,他跟医生提起袁薏嗜睡,医院在验血的时候特意加了怀孕的血项,化验单出来,结果喜人。
袁薏听了苏邵安的话,半天没有回神,愣是被男人抱出医院,一把塞进车里:“回家。”
“我不!”她大声反抗,狠狠捶了他几把,“都怪你,都怪你!蜜月都完蛋了!”
苏邵安闷声不说话,大手抹去她的眼泪。
袁薏哭了半天,苏邵安有点手足无措,挠挠头来了句:“你不想要?”
他问的小心翼翼,袁薏抬起水汪汪的眼睛,努力摇了摇头,然后又怕他会错意,追了句:“想要。”
苏邵安眸色深沉,捧着她的脸揉了揉:“你哭什么?都要当妈妈了。”
“一辈子就一次的蜜月。”
“谁叫你勾引我,都忘了安全措施。”
“以后你别碰我!”
苏邵安把人往怀里一带:“回家!”
……
在家懊恼了一天的袁薏,披着大被子在床上发呆。苏邵安从昨天把她送回来,转身就没了踪影,下午就多了两个佣人住进别墅。
什么跟什么啊,当她是生育机器?!
傍晚,苏邵安回来了,扳过袁薏,让她面对自己:“生气了?”
袁薏瞪他一眼:“仗势欺人!”
苏邵安不言语,把人拽起来三两下换好衣服,拿出鞋子给她套在脚上,他长腿一屈,半跪在地上给她系鞋带。
“去哪儿?”见他这沉默的温柔,袁薏一肚子怒火消了大半。
“私人飞机安排好了,带你去加拿大。”他语气如常。
袁薏震惊:“我以为你要我在家养胎十个月。”
“拜托。”他敲敲她脑门,“你刚怀孕5周,医生说你身体很好,能吃能睡,没什么危险。我联系好私人医生,一起坐飞机。万无一失。”
“苏邵安,你能不能提前告诉我一下。”袁薏埋怨,这男人独断专行的毛病什么时候改?
她絮絮叨叨碎碎念,苏邵安皱着眉看她,没办法直接用吻封住她的话。然后一把将人抱上车。
此时的加拿大正在深秋,枫叶满山,煞是迷人。
苏邵安领着袁薏玩了几天,倒是把昏睡的习惯改了过来。
这一天袁薏早早醒来,梳头洗脸很热闹。苏邵安站在镜子旁,看着更明艳动人的妻子,“你做什么去?”
“买化妆品去。”袁薏往脸上扑了化妆水,“防妊娠纹的药膏要早点抹才管用。”
苏邵安环住她细腰,“你皮肤好,不会的。”
“你别打趣我,保养要趁早。”
商场里
苏邵安坐在一边等袁薏买化妆品,这女人真能买啊,瓶瓶罐罐的一堆。
袁薏回头见苏邵安笑意盈盈,问他:“笑什么?”
他俯在她耳边:“这是准备生几个?”说着,他按按女人平平的肚子,“还是,一胎九宝?”
袁薏脸一红:“你娶了个猪吗?”
这时候苏邵安接了电话,国内公司有急事,需要他赶紧回去。
袁薏见他面露难色,于是淡淡掰掰手:“走吧,走吧,这次没有一胎九宝。”
苏邵安黑脸:“你就这么不想看见我?”
袁薏:“想啊。但你又不能撇下公司。”
苏绍安捏住她下巴:“我不在的时候,不许惹事。”
“你指什么?”袁薏拍拍他的脸,“都怀了你的孩子,能惹什么事?”
苏邵安皱眉,端详她灿若明月的眉眼,“可是你越来越漂亮了。”后面的话没说完,袁薏也明白他讨厌别的男人虎视眈眈。
“苏邵安,你对自己这么没信心?”
他轻啄她的唇:"我是对你太有信心。"
晚上,苏邵安准备行李的时候,听见林竹给袁薏打电话。意思是苏邵安蜜月的时候回国不好,这男人太招人。
袁薏跟母亲说了几句就挂了,却见苏邵安黑着脸,拎着行李就往外走。
“你怎么了?”
他懒懒看她一眼:“回国勾搭人去。”
袁薏当然知道他是气话,也因公司事多,不跟他计较。
苏邵安坐上飞机还在气。他与袁薏才到了温哥华几天,邻居一个华人大佬就频频向袁薏献殷勤,丝毫不在意她已婚的身份。袁薏三言两语坚决回了人家,却还挡不住狼子野心。这事让苏邵安很烦躁。现在却被林竹说成他要出去勾人,心里更加不爽。这一气,就两个星期不跟袁薏联系。
袁薏也沉得住气,把跟时凛妍的贸易公司开到了温哥华,每天伴着孕吐忙碌,倒快忘了还有苏邵安这么个人。
第三个星期,手机响了。
袁薏接起来:"老公?"m.χIùmЬ.CǒM
那边闷了半天才哼了一声。
“你有事?”
“没有。”他语气不好。
这人是有病吧?!走了十几天,这是气什么?
“你感冒了?"袁薏听他嗓子哑。
“嗯。”
“吃药了没?”
苏邵安没有回答她问题,倒是问着:"你忙什么呢?"
“贸易公司。”
“你倒过得挺好。”他冷哼。
俩人闲聊几句,袁薏困意涌了上来,又泛起恶心,然后匆匆挂了电话。
苏邵安听着那边的嘟嘟声,烦躁地捋了捋头发,叉着腰在屋里转了几圈。捡起衣服走出门。
司机老张问:“老板,去哪儿?”
苏邵安闭着眼:"会所。"
装修华丽的养生会所,按摩小妹看着苏邵安的好皮囊,眼色一亮,手法有几分不老实。
苏邵安闭着眼,肚子里有一股邪火,脑子里全是袁薏的身影。昏昏欲睡之时,腰上被女人的嫩手揉了几下,惹得他皱了下眉头,挡开女人的手,不着痕迹的起身披上浴巾。
“苏总,您感冒,要多按摩才好。”女人声音柔媚。
苏邵安凛她一眼,扔了几张票子,示意人可以出去了。
不一会儿会所老板点头哈腰的跑进来,见苏邵安正低头点烟,忙问:“苏总,那姑娘不行?”
“什么行不行?”苏邵安弹弹烟灰,“岁数大了,姑娘手劲儿太小,没劲。下次……”他抬眼看看老板,“找个规矩点儿的。”
说完,苏邵安换好衣服出了门。想起跟袁薏别扭的电话,邪火比之前更大。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在等袁薏电话,那女人却特别沉得住气。输得竟然是他,因为苏邵安发现,哪怕是听听袁薏的声音,他浮躁的心都能宽慰许多。
这种感觉很挫败,特别挫败。
三个月后,苏邵安才回到加拿大。
急忙忙推开别墅门,除了满室花香,空无一人。
苏邵安烦闷地转身拎箱子,就看见袁薏从一辆豪车上走下来。她比之前丰满了些,更多了几分成熟风韵。
袁薏与车里人道别,站在原地望着苏邵安。这男人比之前清瘦了些,却更有男人味儿。
苏邵安低着头,腼腆地皱皱眉,踢了脚箱子,阔步迎向袁薏。
她上前被人抱在怀里,扶着他利落的鬓角。
“那人是谁?”苏邵安瞥了眼车上的年青男人。
袁薏窝在他胸前:“生意伙伴。”
苏邵安叹口气,吻了吻她发红的耳朵,“袁薏,我拿你没办法。”
袁薏嗔道:“你把我扔在这里不闻不问,到头来还自己生气。”
苏邵安不说话,惩罚地咬了她的唇。
……
五个月后,产房外
医生对苏邵安说胎位有问题,可能要剖腹产。
苏邵安脑门出汗,扭头看了一眼邵婉婉和林竹。两个老太太都说要听医生的。
这时候,时凛妍跟苏晟也赶了过来,时凛妍问苏晟:“你笑什么?”
苏晟呵呵:“你姐不错,找个好老公。”
“怎么说?”
苏晟敲敲时凛妍脑门:“你见过苏邵安这副狼狈样子吗?刚才签手术同意书时,手都在抖,笔也掉了。”
时凛妍一回忆,“还真没有。这是第一次。”
医生刚拿了手术同意书往里走,就见护士跑了出来。
面色发白的苏邵安更加紧张:“怎么了?”
护士擦擦汗:“生了!不用手术了。”
邵婉婉站起来:“男孩女孩?”
话还没问完,林竹将她拉在身后:“产妇怎么样?”
苏邵安怒了句:“都小声点儿。”
不一会儿,护士把孩子抱了出来:“女孩,六斤。”
邵婉婉笑嘻嘻地报过孩子,对苏邵安说:“来抱抱。”
苏邵安笨手笨脚走过来,调整了半天,小心翼翼的将孩子搂在手里,眼角红了起来。
邵婉婉:“有没有出息。”
苏邵安没回答,转头问护士:“袁薏呢?怎么还不出来?”
护士道:“放心,在观察一会儿就好了。”
这时候,另一个医生跑出来:“不好,产妇大出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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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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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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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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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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