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袁薏回到家,苏邵安已经炖了鱼汤等她来喝。
他从身后一把抱住低头换鞋的女人,对着她后颈轻轻一吻。
“快尝尝我做的汤。”
袁薏点点头,木呆呆看着他阳光笑颜。
“你怎么了?”吃饭时,苏邵安察觉她异样。
袁薏用筷子戳着米饭,抬眼望着苏邵安:“你去gay酒吧是怎么回事?”
他放下筷子,面色如常:“你觉得呢?”
“你能不能直说?”
“你觉得我是gay?”苏邵安表情玩味,全是逗弄她的意思,“你跟我睡了这么多天,没觉得不对劲儿?”
袁薏被他怼得不说话,这男人心情好时就是这幅臭德行!
袁薏气不过,跑过去一把掐住他脖子:“说实话!”
苏邵安被她闹得没办法,笑着把人圈在怀里,“那是一个月以前的事。谁告诉你的?”
袁薏不说话。
苏邵安也不恼,继续道:“杰克对不对?”
袁薏果然是不会撒谎的,这时候脸已经泛红,证实了苏邵安的猜测。
“程锦派去追你的杀手,有一个是gay,经常出没那个酒吧。好像也是在那里勾结到索马里海盗。我不去亲自找线索,怎么掌握第一手信息?”
袁薏歪歪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勾勾她挺翘的鼻梁:“我要是把自己做过的事都说出来,你早就吓死了。”
“你可以派别人去,总比亲自去好过很多。”
苏邵安很认真:“事情关系到你。谁办我都不放心。何况……”他笑得几分邪魅,“我这好皮囊,gay们都喜欢。”
袁薏警觉:“你被调戏了?”
“没有。”苏邵安坏坏地说。一把抱起她往床上去,“到是你那宝贝杰克……”他话到一半,眸色深沉。
“他真的是gay?”袁薏回想种种细节,觉着所言非虚。
两个人陷在柔软的垫子上,他熟稔的拨弄纽扣:“大好时光,想他做什么?”
今天的他很温柔,深深的吻她,动作轻缓。
袁薏搂住苏邵安肩膀,细碎吻他的唇:“你有事?”
他声音带着说不出的黯哑:“后天我要回国一趟……又很久见不到你。”
袁薏埋脸在他颈窝,抚着他额头的热汗,一股失落涌上来,越发不能平静,喉咙里发出浅浅的声音。在他身边越久,越舍不得离开。很多时候,她不知道坚持的意义在哪里。可是看到陈思晴,又深感不安,她必须等待,等着陈思晴痊愈的那天。
晨光出现时,两个人被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
苏邵安拿起手机接听,然后脸色微变,轻轻放开袁薏,猛地坐起身。
良久,他听完那边的叙述,吩咐到:“既然这样,所有的追查停止。”
挂断电话,袁薏见他脸色不好,问到:“出事了?”
苏邵安披着衣服下床往卫生间走,袁薏不放心,推开门时,苏邵安正洗完脸,头发上还有滴着水珠,他双臂撑着盥洗台,扭脸看向她:“程锦割腕自杀了。”
袁薏后背一凉,面色惊慌,脚下不稳:“有说原因吗?”
苏邵安:“目前没找到。但已经排除他杀可能。下面的人问我还要不要追查她暗杀你的事,我吩咐停止了。”
他说完,见袁薏转身去拿抽纸擦眼泪,忙追过去扶着她肩膀。
沉默许久,苏邵安才继续:“最近发生太多事。我知道你很难过。”
袁薏在他怀中哭到:“为什么会这样?”
……
程锦消失,苏邵安罢手,恩怨两清,一切似乎都没有发生。
那几天袁薏过得无悲无喜,总是坐着发呆。苏邵安特意推迟回国的计划,多陪了她几天。
“苏邵安,你心挺狠的。”袁薏望着他的眼。
苏邵安当然明白她所指,低头自顾笑:“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本就不是容易的事。我不害人已经很好,别人害我,当然要还击。”
她抚着他脸:”如果我没有碰到你。是不是什么都不会发生,每个人都过得很好?”
苏邵安沉默对望:“是。”
袁薏心下一软:“可惜谁都回不去。”
他默然道:“可能。”ωωω.χΙυΜЬ.Cǒm
袁薏气急:“你就不能安慰我一下?”
他泛着坏笑:“安慰什么?谁让你瞎想?”
袁薏拿他没办法,便不再说话。让人又爱又恨的苏邵安,她却那么喜欢他。
机场
袁薏望着苏邵安朝vip通道走去,分离一如往常,却又难舍难忘。
就在刚才,两个人默默开车到机场,他行李不多,只有一个简单的手提箱子。
他揉揉她发顶,展眉冲她笑:“回去吧,我要准备登机了。”
袁薏靠着墙不说话,强忍泪水怕他发现,憋得眼眶泛起粉红色。
苏邵安哽咽一下,拍拍她肩膀,“好了。走吧。”说着,他迟疑着收回手,见她点点头,他才握紧拳头,默默朝通道去。
直到这时,袁薏才擦了把眼泪,后退两步,又艰难转身准备离开。
忽然,人潮涌动间,袁薏听到身后响起一阵脚步声。
她暮然回头,苏邵安匆匆穿过人群向她走来,猝不及防地将她扯入怀中,牢牢收紧手臂。
“等我回来,就订婚。”他声音很浅,却撞入她心深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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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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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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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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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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