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种人,越相处你就越觉得有距离感,从前她懒得想这些,最近大概是女人那疑神疑鬼的本性在作祟,分开时间这么长,他态度始终冷漠,她就无法克制的越想越多、越想越坏。
当天晚上,贺仙儿在家吃了晚饭就开车去了月湖,不过一个月没来而已,站在门口缓了一口气才有勇气推开那扇门。
“仙儿回来了?”李阿姨迎出来,接过她手上的包,“这段时间是不是累坏了,听先生说你忙,吃饭了吗?”
小月笑嘻嘻的跳出来,“姐姐,锅里还有汤,我给你盛一碗。”
贺仙儿笑着摇摇头,“我吃完了,寒笙呢?”Χiυmъ.cοΜ
“嗯?”李阿姨一愣,“先生出国了,没跟你说吗?”
“出国了?他伤好了吗?”贺仙儿也是一愣,“他出国干嘛去了?”
“哦过两天是老爷子生日,先生每年都会去,机票一周前就订好了,他可能太忙了就没来得及跟你说,没事。”李阿姨觉得她表情不太多,赶紧拉着人坐下,给纪寒笙打了个圆场。
这几天就觉着他俩气氛不太对,仙儿也不来了,问纪寒笙两次他也没说,之后他们也不敢问了。
贺仙儿晚上留在了月湖,心情十分复杂,要是以前发生这种事她早就一个电话打过去问问他怎么回事了,可是现在她竟然连给他打个电话的勇气都没有了。
女人的直觉总是那么没有道理,她觉得纪寒笙在故意躲着她......
至于吗?多大点事,还用得着躲到国外去!
贺仙儿越想越觉得憋屈,用家里的电话打了过去,她这还什么都没说呢,他倒先跑了!
“有事吗?”纪寒笙一看是家里电话,以为家里出什么事了。
“是我。”贺仙儿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你伤好了吗?到处瞎溜达什么!”
电话那头静了一下,随后传来一声低笑,“好的差不多了,你怎么在月湖?”
“我来这还得跟你请示一下吗?”
纪寒笙,“.......不敢不敢,忙完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贺仙儿拿着电话走回床上,靠在床头抱着枕头拿着他的打火机玩,“走的这么突然,躲我啊?”
“姑娘,你是真不懂什么叫委婉。”纪寒笙哭笑不得,倒也没否认是在躲着她。
贺仙儿一哼,“老纪,你长本事了,现在学会不跟我分手了,就这么冷着我是吧?”
“这么大的罪名扣我头上,百口莫辩啊!”纪寒笙笑着打趣,“我刚下飞机,准备去看看我外公,咱们的事回去再说。”
他要是不这么说贺仙儿还没多生气,本来也就想着打个电话骂他两句出出气算了,可他这种明摆着回避的态度一下子点起了她心里那股火。
“不用,就这么说吧,你不是喜欢在电话里分手吗。”
“我没有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贺仙儿对着电话吼了一句,把怀里的枕头当成他蹂躏了一顿,“你别以为你想什么我不知道,不就因为我爸在医院跟你说了两句话吗,那他不同意是一天两天吗,还是你第一天知道?”
“纪寒笙我越来越不明白你了,你想干什么呀?”贺仙儿这话憋了一个月,眼下长了嘴就停不下来,心里那点憋屈一股脑头冲他发出来了。
说完了见他没动静,更生气了,她最烦他这样有点事就闷着不说话,“我告诉你,一个月都想不通的事,以后你也甭指望能想通。”
“那你说,我听你的,你想怎么样?”
贺仙儿咬牙,“你这叫什么话?什么我想怎么样?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吗?我想跟你分手,不过了!”
......说完她自己先愣住了,她这都是在说些什么鬼东西!
电话那头一下子静了,笑声没有了,调侃的语气也收了,静的就像那个人忘记挂电话直接揣兜里似的!
贺仙儿顿时慌了,下意识想道歉,反正每次都是她先低头的,面子不面子的不重要,这怎么还越活越回去了,以前不管多生气都没说过分手,怎么现在人不在眼前她还长本事了呢!
“不是老纪我......”
“好。”
贺仙儿,“......你说什么?”这感觉就像她正在发烧,一盆凉水哗的一下浇在她脑袋上,体温从她的皮肤蒸发出去,只觉得越来越冷,冷的连呼吸都在颤抖。
“我还有事,你早点休息,拜拜。”
不等她回话,电话已经被挂断了,贺仙儿愣神了一会,怔怔的看着手机,这是......什么情况?
她刚在气头上说了什么?分手吗?
他答应了!
为什么呀......要是他没受伤住院,这会他们都在研究结婚了,为什么分手?
贺仙儿一拍脑袋,明知道他这人好纠结,人家要想一想就让他想去嘛,干什么一冲动就分手,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电话又打过去,响了两声,那边直接给她挂了!
贺仙儿捏着手机朝地上比划了一下,还是没敢摔,深吸一口气平复了情绪,再一次拨过去,一个女的接的: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这一晚上贺仙儿都在反复的自责和憋屈中度过的,第二天一早依然没有从这股情绪中走出去,叼着牙刷站在浴室,指着镜子里的黑眼圈,“你说你作什么,人家说什么了吗?不就说有点事需要想一想,怎么就不能给他的点时间了!”
“在一个不是我说你贺女士,之前那大半年都追了,你差这一个月两个月的?怎么就不能等了呢!”
小月看着她神经兮兮的顶着鸡窝头下楼,担心的问道,“昨晚我听着你喊了,做噩梦没睡好吗?”
“嗯。”贺仙儿整个人魂游天外,只剩一具躯壳在屋里来回晃荡,一会拿着手机打电话,一会拿着家里的座机打电话,但是结果出奇的一致!
四月底,张姗姗同志买了房子,叫了一帮人去吃火锅暖房。
贺仙儿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出现的时候大家都调侃她是不是这几个月干什么违法的事去了,被张姗姗瞪了回去。
“看看你们一个个胖的那个样,你们有谁能做到仙儿这样不吃不喝保持身材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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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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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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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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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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