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国那几天联系了,后来知道她小孩生病,我也没好多打扰,怎么了?”
纪寒笙皱了皱眉,把车停进库里,才接着说,“出国前她跟我借了两个法务,我问什么事她也没说,昨天打电话我听她语气好像不太对。”
贺仙儿心头刷一下凉了,试探着问,“江哥不是律师吗,怎么不找他?”
“我也好奇呀。”纪寒笙进门脱了外套,边走边说,贺仙儿顺手接过他的衣服挂在一楼的架子上。
纪寒笙上楼洗澡,贺仙儿换了衣服坐在卧室的躺椅上喝奶昔,想着要不一会把事说了吧!
“对了老纪,今天中午我爸说周末你去我们家吃饭,让我也回去,你去吗?”
“你爸都找我好几次了,这次不好在推了,你也回去?”纪寒笙围着浴巾出来,帅帅头发上的水珠,“你觉得你妈看见咱俩同时回去会怎么样?”
贺仙儿接过毛巾给他擦头发,“这事再说吧,我问你个事,你们这个年纪的男的,看着那些往上扑的小姑娘是什么感觉?你别说你谁也看不上,你从普通男人的角度出发。”
纪寒笙一笑,扯淡,他哪有那么傲娇。
“嗯......”纪寒笙想了想,拉着她的手把人扯过来放在腿上坐好,手指玩着她的头发,“这种事是双方的,也不能说人家姑娘往上扑,我要是不同意谁也扑不上来,真有那么一个两个上来的,那就人家有什么要求,我能帮就帮一把,再说也不是哪个姑娘都图点什么,万一遇到真爱呢!”
贺仙儿点点头,大眼睛转了两圈不知道在想什么,“那如果你是已婚呢?”
纪寒笙不自觉的摸了下手上的戒指,说道:“那这衣服要是脱下去了可就再也穿不回来了。”
“逢场作戏呢?”
“不可能,”纪寒笙叹着气摸了摸她的脸,“别信男人嘴里的逢场作戏四个字,这世上根本没有这一说,都是那帮好吃野味的男人胡诌的,天大的买卖也都是价钱合理才做成的,我没见过谁因为跟别人睡了一觉谈成什么大买卖。”
“我今儿睡了你可以给你买辆车、买房子,但你能力不够我还是不能跟你签合同,已婚男人如果不自觉跟其他异性保持一定距离那就是离出轨不远了,出轨这事,从来不存在逢场作戏。”Χiυmъ.cοΜ
贺仙儿凉了一截的心现在算是彻底凉了,纪寒笙拉了拉她的长发,“问我这个干什么?怕我婚内出轨?”
贺仙儿回过神来,冲他一笑,风情万种的靠过去,“怕你出轨,我不会用这么迂回的方式暗示。”
“那你打算干什么?让我一个月不能上你的床?”
“错了,那是笨女的人错误示范,等于在离婚的路上添砖加瓦。”贺仙儿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靠过去在他唇上轻轻一点,吹着热气说,“我、会、让、你一个月不能下我的床!”
纪寒笙把这句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才算明白是什么意思,果断翻身把人压在身下,“那你试试。”说完不由分说的堵住她的唇,手飞快的解开她的睡衣口子,低头在她脖子上磨牙,“看看谁会一个月不能下这张床。”
“老纪,”贺仙儿捧着他的头,“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如果问完了你还有心情,想让我死在这张床上我都随你。”
“说。”
纪寒笙拉下她的手放在自己腰上,重新低下头咬着她的锁骨。
“如果你太太是一位年轻漂亮有气质的舞蹈家,”贺仙儿刚说了半句纪寒笙动作就停了,人却没起来,似乎在等着她继续说,“你会在孩子生着病家里一团乱的时候带着别的女人买珠宝吗?”
纪寒笙像是一下子卸了劲,半个身子压在贺仙儿身上,心里原本那一点点怀疑就这么猝不及防的被证实了,突如其来的真相砸的他有点懵了,他往贺仙儿身边靠了靠,“宝贝儿,你都给我吓软了,不是开玩笑吧?”
这话问自己都觉得没意义......
贺仙儿爬起来,脱了睡衣裹着被子坐在他对面,把上午的事说了,然后撑开被子过去裹住他,抱着他的肩膀。
“确定没看错?”
“车就在路边停着呢,而且咱们在方圆那喝酒的时候江哥戴了一条浅褐色围巾,就跟我秋天给你买的那条蓝色的同款,上午他还戴着呢,肯定是他。”
纪寒笙半天没动静,贺仙儿有点担心的推开一点看着他,没一会又被他抱回去了。
“老纪,你说这事余明姐是不是知道了,所以跟你借法务准备离婚啊?”
可是离婚为什么要借法务啊?
纪寒笙平复了一会情绪,拥着她躺下,给她盖好被子,“不穿衣服就靠过来点,晚上冷,别冻着。”
贺仙儿蹭过去趴在他胸口,老纪给她讲了一个穷小子与富家女的爱情故事,两人相识于大学的一次文艺汇演上,从小学舞蹈又长得很漂亮的女孩出现在舞台上的那一刻就打动了他的心。
他拼了命的追求她,日日嘘寒问暖,每天送早餐,男孩家里条件一般,除了送他出国的学费再也拿不出什么钱了,一到逢年过节男孩就跟好朋友借钱,为了给女孩买个小礼物带她吃一顿好的。
女孩终于被感动了,答应跟他在一起,偷偷替他把钱还给了室友,男孩知道后有点生气,但也很感动,说以后还给她,放假了别人都回国看亲人,男孩留在一国他乡打工,用他所有的工资给女孩买了个像样的礼物——一条水晶项链,然后自己吃了好几个月的馒头蘸酱油。
毕业那年,女孩找了个穷小子的事被爸妈知道了,因为这件事女孩第一次顶撞了父母,离家出走了,跟男孩创业,两人最穷的时候一盒盒饭两个人分着吃,女孩把肉都给他,饭也只吃一点,她说自己是跳舞的,不能多吃......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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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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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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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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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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