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每次分手都这样,拿出一种“我是你长辈我懂得比你多你得听话”的态度,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企图让她这个“失足少女”明白什么叫回头是岸!
他这个态度恰巧打了贺仙儿七寸,人当时就炸了,“为我好,为我好你光谈恋爱不结婚,跟我玩相识相知相恋分手这一套,你多大岁数了心里没点数吗?再抻悠两年,我都能直接继承你遗产了!”Χiυmъ.cοΜ
她哐哐哐像个机关枪一样说完白了他一眼,不知道哪个字就把纪总逗笑了,纪寒笙顺着她的话想了一下,“......滚蛋!”
不多时,纪寒笙恢复神色,“那什么,今天就到这吧,该说的我也都说了,你回家好好洗个澡睡一觉,以后有什么困难你随时找我。”
又来了!明摆着告诉她,咱们虽然分手了,但是情分还在,你以后有困难我会帮忙,对此,贺仙儿表示不能理解他的脑回路,是什么让他执着地以为分手还能做朋友的?!
做梦比较现实好吗!
贺仙儿垂眸看着他准备发动车子的手,缓缓抬起眼皮看向他,“老王八吃秤砣,你铁了心了是吧?”
纪寒笙......他说是也不对,说不是也不合适,于是选择沉默是金!
“那行,既然你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也不强求。”贺仙儿冲他抬了抬下巴,“脱衣服吧。”
“......嗯?”纪寒笙缓缓看过去,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
贺仙儿冷哼一声,白了他一眼,“看什么看,老不正经,衣服是我买的,还我,还有围巾,我上闲鱼卖了换点零花钱,没人包养我得自力更生。”
纪寒笙点点头,解了围巾、脱了衣服递给她,心里默默感叹,幸好今天穿的裤子不是她买的......刚一这么想,贺小姐就用实际行动告诉了他什么叫不禁念叨!
“还有内裤,脱,早分干净了早省心。”一边说着,目光还从他腰部以下扫了一圈,挑了挑眉。
话音一落,纪总这个万年老绅士的微笑顿时有些绷不住了,眼角狠狠一抽,“姑娘,你生气我可以理解,但你这就有点过分了啊,咱俩在一起半年,我可连你一根手指头都没动过,这临了了你让我脱裤子,多少有点不合适吧?”
跟老干部谈恋爱啥都挺好,平时他比你想得多、比你会做人,你不管惹了什么事他都能替你兜着,可就唯独这一点不好,都这个年代了,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谈恋爱要从牵手开始的,这大半年了,好不容易熬到亲个嘴不会被他推开,眼看要深入交流了,人家退场了,不玩了!
“别跟我一口一个姑娘的,没你这不正经的爹。”贺仙儿没好气的抱着衣服坐在一边,“是,你是没动过我一根手指头,那怪谁呀?是我不给你机会吗?怎么着啊纪总,力不从心了!”
说起这个贺仙儿就更来气了,上个月他俩一块出差,这老东西定了两个房间不说,还弄俩保镖搁她门口看着她,生怕别人看不出来他是正经人对小姑娘没企图!
“什么叫力不从心,我身体好着呢!”纪寒笙难得被气成这个样,旁边人还一脸欣赏,暴躁的手拍着方向盘,语重心长的说:“我那是怕传出去对你影响不好,万一你爸妈以后要是知道了,那得怎么看......”
“快歇着吧你,还有闲心操心我爸妈,我爸妈比你开明多了,人俩结婚二十年我都二十二了,我们家老头都知道先上车后补票,你呢?我这车轮子都要生锈了,你倒是上啊!”
纪寒笙:“......你......我......你给我回来把话说清楚,你这是什么思想?这思想很危险!你回来我教育教育你!”这以后放出去指不定得吃多大亏呢!
贺仙儿呼哧呼哧地往前走,走到楼门口想了想又折回来,不由分说的把衣服给他穿上,围巾围好,脸色极其不好,动作却极其温柔。
“晚上冷,穿上点,这么大岁数了经不起个感冒发烧的。”穿好退开两步看了看,确定不会冻着才说,“上次给你买的钙片还有吗?记着吃,别不到五十就成了个嘎嘣脆,以后别说抱我了,孩子你都抱不动,崴个脚脖子能栽一大个头,我还得给你推轮椅。”
说着说着自己笑了起来,依依不舍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往回走。。
刚走两步就被人抓住了手腕,贺仙儿一挑眉,哟呵,老东西开窍了?
“我是认真的,分手吧!”
贺仙儿深吸一口气,刚下去的火气瞬间又被点起来了,转身甩开他的手,“纪寒笙我是不是给你脸了!”
不等人家还口,贺仙儿上前一步,瞪着他的眼睛,“你说你老大不小了,好不容易找个对象还不好好处,我都替你爸妈着急,你说你有没有点正事,啊?回家自己好好反省反省。”
“慢点开车,我上去了。”贺仙儿再一次赶在他之前开口,“你给我闭了,不爱听你絮叨,明儿我去外地拍片,三四天能回来,你给我在家好好反省。”
郡山公寓,二十二楼。
室友端着泡面穿着比基尼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她进门,用筷子指了指桌上的另一桶泡面,“给你留的,就剩这一盒了,明天你要是再不出去挣钱,咱俩就得喝西北风去了。”
贺仙儿在屋里转悠了两圈,不知道在找啥。
“你瞎转悠什么呢?”
“我找找西北风足的角度。”贺仙儿有气无力的扔下包一屁股坐在地毯上,抱着室友的大长腿,“大山妹妹,我失恋了。”
张姗姗笑笑,温柔的摸着她的脑袋揉了两下,“小喜子,你这半年失恋了八回,还没习惯吗?”
贺仙儿原名贺喜,她爸妈说这名喜庆,庆祝喜得贵女,多年之后有一个摄影师说她长得很仙儿,之后大家总叫她仙儿、仙儿的,她自己也就习惯了,好几年没人叫她原名了。
与此同时,方园几公里外一家名叫“方圆几里”的酒馆,纪寒笙没回家,直接开车到了老朋友这。
这个年代开酒吧的常见,开小酒馆的倒是不多,当代猎奇心态的人不少,基本每天晚上都爆满。
“分八回了还没甩掉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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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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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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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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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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