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疑问?”
“为什么无常鬼一定要分成黑无常白无常?一定要两个?”反正不就是勾魂吗,一个就够了吧?如果是因为怕太忙勾不过来的话,底下也应该有牛头马面使唤的,不可能加了一个就够用了。wWW.ΧìǔΜЬ.CǒΜ
“啊,关于这个……其实是这样的。”白无常说道:“人的灵魂是由魂和魄组成的,两种合起来才能成为一个完整的魂魄。”
魂魄,魂魄,原来是这么来的……
“比如说,男人是由阳魄和阴魂组成,而女人则刚好相反,由阴魄和阳魂组成。我吸的是男性的阴魂和女性的阴魄,而黑负责的是男性的阳魄和女性的阳魂。”
“啊……好复杂。”又是阴又是阳,又是魂又是魄,乱七八糟根本分不清哪个是哪个。“总之,阴魂……阴魂不散就是这么来的对吧?”
白无常先点了点头,又纠结地摇头:“就男人而言,是阴魂不散,而女人其实应该是阳魂的……只是因为人总是认为女人属阴,所以……”
“也就是说,知识不够啊。”闫慕幽哀叹。
说的也是,就连现在流传在人间的那些说法也都是胡编乱造,无处可循的东西,能有那种程度已经不错了。谁还能真的到地府实地考察再记录成册吗。要知道……到地府的票可都是单程的……
“水伶对这些事情一清二楚,如果你想了解,一问便知,日子还长着呢,就怕到时候让你听到耳朵起茧子。”
“水伶是谁?”
“就是我们的头儿。”白无常指着她的后面,“喏,来了。”
“头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嘟囔着回头看后面……
“洛——樊大人,水伶来了——!”一个大红色的身影窜入她的视线当中,紧接着就是一股浓得吓人的玫瑰香!
好漂亮的脸!
水伶一过来就往判官的身上扑,判官面无表情地把比他矮了半个头的人挡住……
“怎么每次都这样……”水伶不满地嘟着嘴。
美人嘛,嘟着嘴也很美。唯一遗憾的是……那扁平的胸口和红衣的款式告诉她,这个人……是带把的。
那张脸蛋男女皆可,中性味十足,要不是他的衣着打扮还算正常一点,加上他刚才的举动,她真的会以为是女人。
如果一定要用一个词来形容他……
“太骚包了……”闫慕幽摇头道。
“你刚才说什么?”白无常偏偏头。
“……没什么。”
说起来,他刚才叫什么?洛樊?判官的名字?
判官面无表情地训斥着那叫水伶的人,诸如不要总是把香粉扑那么浓,不要每次都扑过来等等。
“她就是代替……”洛樊稍微停顿了一下,感觉到闫慕幽身上的气场稍有变化,轻咳了两声立即改口:“代替之前的人负责阎王起居的,叫闫慕幽。”
“就是她呀……”水伶一只手摸着下巴,笑眯眯地上下打量着她,啧啧两声:“模样还挺不错的,比之前那个谁好多了。”
好在,水伶记性并不好,对于一些不起眼的人物也向来不记名字,所以闫慕幽在没有再次听见之前那跟班可恶的名字时,对水伶露出了一个友善的笑容。
谁知……
“模样是不错,就是嘴唇太薄了,唇薄之人皆薄幸。”
“薄,薄幸?”闫慕幽笑容僵住。
“……你大可不必担心,薄幸也不会薄你的幸。我对娘娘腔没兴趣。”瞧他那勾起的兰花指,虽然美人做这种动作也看上去很优雅,但是……敢说她薄幸?别指望她会说什么好话。
判官不好惹,阎王她也不想惹,他一个勾魂使头儿她还惹不得吗?反正他就算想勾她的魂也没招儿,她已经是魂了!
水伶一听,双颊立刻绯红起来,气得手指颤颤地指着她,“你,你居然说我娘娘腔!”
闫慕幽无所谓地耸肩,一脸就是如此的表情,“如果不想被说成娘娘腔,就让我瞧瞧你哪里像个男人?”说完,眼睛似有若无地往他的下半身看。
说真的,既然是美人……如果真的可以验明正身,她真的不介意的……
“你——”水伶气急败坏地瞪着她,不敢相信她在看哪儿!
“下流!”
这话,听着很微妙。
“本小姐我承认我很风流,但是绝不下流。如果看了,就一定会负责任的!”
“鬼才会给你看!”水伶受惊过度地往后退了好几步,远离闫慕幽。黑白无常也汗颜地不敢看闫慕幽。
“废话就说到这里,水伶,把关于勾魂使的基本工作和她说一遍,以后你们总会有机会打交道的。”
判官一发话,水伶就算再不愿意,也只能一边提防着闫慕幽那如狼似虎的视线,一边又不甘不愿地把自己的工作步骤简单做一下说明。
“所谓的勾魂,就是当一个人的寿命走到尽头的时候,由勾魂使去把他们的魂魄给勾出来,带回地府接受判官的审判。小黑负责勾作奸犯科的恶人的魂魄,小白负责勾善人的魂魄,每个勾魂使都有自己负责的一个区域,小黑和小白各自管理着善恶勾魂使,如果有特殊情况发生,就由我亲自去勾魂。勾魂在一个人从死亡一直到审判,然后或投胎或下地狱都是最为关键的一个步骤。人共有三魂七魄,三魂有精气神,七魂分别是喜、怒、哀、乐、怨、悲、忧。勾魂时哪怕少勾了一魂一魄都会使那个灵魂变得不完整。不完整的灵魂是不被允许投胎的,只能在忘川当中徘徊。”换了一口气,水伶看着她哼哼:“像你这样的人就没办法勾魂了,要知道勾魂可是非常讲究技术含量的。”
“嗯……我想我也做不来。”意外的,闫慕幽竟没有辩驳。连洛樊也诧异地看了她一眼。直到她把后半句补上。“我对勾人没兴趣……”
“噗——”黑白无常忍不住笑喷出来。
“笑什么笑,小心我把你们的舌头割下来下酒喝!”水伶恶狠狠地用一把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白羽扇拍他们的脑袋,对闫慕幽强调:“是勾魂,不是勾人!”
“难道你们勾的不是人的魂魄吗?牲畜的魂魄也是你们负责?”
“牲畜由牛头马面负责。我手底下的人包括他们两个都只勾人的灵魂。”
“那不就是勾人吗……”闫慕幽翻白眼。她只是把勾人的灵魂,简称勾人,并没有什么不对。
“你——”水伶一口气憋住,愣是堵在了那里。
“关于勾魂,主要的过程和重点就像水伶说的。”
判官终于受不了他们这活宝一样的对话,插话进来,继续解释:“丰都城一共分为五个区域。分别是东西南北,和阎王大人所住的中心。南侧是地府工作人员所住的地方,北侧则是一些贩卖地府用品的地方。由东到西,最先是黄泉路,过了黄泉路的灵魂首先要接受审判,然后过奈何桥,最后经由六道轮回口投胎转世。勾魂这边你大致也算是有了印象,勾到地府来的魂魄都要最先通过黄泉路,走吧,先到黄泉路熟悉一下。”
“等等。”水伶忽然拦住判官和闫慕幽的去路。
“还有事?”
水伶拿出一个很漂亮的小钱袋,里面鼓鼓的,看上去颇有重量。“有没有见到火獒,这是我之前借的钱……今天是限期,我可不想被追着要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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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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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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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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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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