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左潇就是要去开门的架势,原非白怕了。他伸出一手拦住左潇,几乎是用求救的语气道:“你做个人吧!”
左潇停下脚步,转过头用“就这”的表情扫了他一眼,自然而然停下脚步了。
现在的问题也来了,那就是原非白这个大活人一直留在左潇的办公室也不是办法,总要想一下办法让原非白溜出去。
“上次拔了苟文衣服的人也是你?”她挑眉问道。
听着这个问题,原非白揣测着她语气里的意思,不由得思考这个问题到底是给自己挖的坑还是真的会帮自己?
原非白觉得这是一道道德选择题,而在他眼中的左潇,是没有道德的。就算等会左潇开门大喊大叫“非礼”他都觉得这是左潇做得出来的事情,更别说其他的了。
现在他可不敢随便搭话。
见着原非白沉默,左潇只是皱了皱眉头,就像是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没有意思了一样,正想开口说点什么,却是听见原非白抢先回答道:“是,那一次我从狗变回人了,你和梁英瑞又有说不出的交易,所以我要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呵?这话是怎么说得这么无所畏惧的。
左潇正想说点什么,可都还没开口,便是听见原非白继续为自己辩解道:“你可要想清楚了,如果现在你开门冲出去说我非礼你,你就只有绑定我了。毕竟……之前我们俩的绯闻都是不清不楚,要是现在……”
“你威胁我?”左潇一声冷笑。“谁给你的勇气。”
“梁静茹。”
…………
左潇一时间被这话气得发不出声音,她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要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有什么仇的话,还是等着他变成狗的时候再欺负吧。
左潇将椅子一拉,翘着二郎腿坐下。虽然没说什么话,但是这已经是要好好谈话的意思已经足够明显了。
“姓原的,咱们今天就拉开聊聊吧。”她开口道。“咱们认识这么多年,就算是争单子的爱恨情仇也有一段时间了。现在你霍霍我的工作,还霍霍了我的事业。你说这个怎么赔?”
原非白委屈巴巴地蹲在桌底下,心想左潇这一副站在高处看人的感觉真是让他不爽。虽然他有胆子做出一些“为所欲为”的事情,但是想了想自己天才的面子,还是选择了沉默。
至于赔左潇前程这种事,他早就想好了!
“赔你前程这种事,只要你愿意,我分分钟就给你安排好了。你想啊,你去了高斯,我们先一起把梁英瑞收拾了,然后我当老板你给我当商务,这一切是不是很完美?”
原非白说得可起劲,就好像是这件事马上就要安排好了。面前的左潇早就猜到他会给到这样的方案,只觉得这聊了等于白聊。
去高斯吗?现在高斯无比混乱,她去了能有什么用?你说原非白若是以前的身份地位,她选择去高斯好像是一件不错的选择。只是现在原非白一穷二白,什么都没有了,她跟着这人去高斯干什么?
等死?
她可不敢赌。
左潇的沉默反而是给原非白一些紧张感,难不成他又说错话了?本来正想解释什么,可话都还没开口,便是听见左潇声音平静地说道:“如果你就是这么打的如意算盘,我还是觉得你想多了。现在的高斯已经不是绝对的优势,它被创设摁在地上打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再说了,你现在只是一个空有头衔的总经理,难不成你还觉得自己还能做点其他什么事?”
左潇说话很是直接,更是没有要留面子的意思:“我现在继续留在创设,至少位置和身份是保得住的。去了高斯不就等于再和你重新拼一次?我图什么?难道这些年头发掉得还不够多?”
原非白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左潇的意思他已经明白了。他自己都记不得这是左潇第几次拒绝他了,而且每一次拒绝的理由都好像是一样的。这就很挫败了。
原非白心想这里面不管是资金还是其他任何的东西都是比创设要优秀,为什么这个人就是这么不愿意放手。创设有什么好的?不过就是一群能力差不多的二流设计师罢了!
的确自己现在势单力薄,所以才需要左潇的帮助啊。原非白蹲继续考虑着要用什么样的方式说服左潇,却是见着左潇站起身来,好像是要往外走。
“我去给你买一身衣服,然后自己想办法从公司消失。有些事情你好好考虑一下吧,比如你以后的归宿什么的。有些时候一想到家里的哈士奇会变成人,我也觉得有点奇怪……”
说完这话,左潇便是先离开了。
办公室里只有原非白一个人,他的确有点时间可以一个人安安静静想一想了。
现在他的目的很明确,也很直接,那就是他要想办法回到高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高斯是他一手创立的,卡司是他当初亲自去谈下来的,现在这两样东西都没了,那么他的职场还有什么意义?ωωω.χΙυΜЬ.Cǒm
不,至少这两样东西,他都要重新拿回来。
至于左潇?他不得不承认,对于左潇他就是想要利用的心态。但是一旦他和左潇合作,那摆明了就是双赢啊。左潇现在在创设的位置尴尬,去了高斯至少也算是居高位,原非白肯定不会在工资上为难她。当然,他也明白左潇的顾虑。
他都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更是保不住左潇啊。不对,他和左潇是合作关系,怎么可能会是上下级。
原非白就酝酿着这些话,却是又听见了一阵开门声。他以为是左潇回来了,正要弹出一个脑壳去和左潇说话,却发现走进来的那人脚步声很轻,根本不会穿着高跟鞋的左潇。
what???这年头难道还有人会悄悄走进领导办公室找什么资料吗!!!
原非白吓得抱紧了自己,锁在工桌下一动不动。
这是谁!这是谁!谁会做这么刺激的事情?
离开办公室的苟文,自然是对刚刚的动静有些在意的。再加上左潇那无比着急的神色,他更加确定这里面是有问题的。
如果自己就这么冒冒失失冲进去,可能总是有些不对?这种冒险的事情,怎么能让身居高位的自己来做,那肯定是要换个人的啊!
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见着吴瑰正在焦急地等待着他的结果。
“苟总,怎么样?”吴瑰见着他回来,便是主动迎上去询问。
苟文假装严重地皱了皱眉头,像是这件事并没有所想的那么简单。
“可能,需要你帮忙。”
苟文这话一说出口,吴瑰就知道自己是掉进坑里了。可是现在她又没有理由爬出这个坑,不管苟文怎么对策,她都是在这个坑里的。
吴瑰强笑着,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接这个话了。
“我刚刚听见潇经理的办公室里还有其他男人的声音,也不知道是谁。那声音明明很熟悉,但是又想不起来……这,要不你去看看?”
吴瑰心里已经把苟文翻来覆去骂了好多遍,但是表面依旧是浅笑。
“这……潇经理是带男朋友来了吗?”她半开玩笑般说道。“如果是男朋友,大家见一见应该也……”
“不,那个声音是原非白。”
一听这话,吴瑰脸上的肌肉都僵硬了。
原非白在创设?还在左潇的办公室?这是什么鬼!
卧槽!难道左潇和原非白谈恋爱的事情是真的???
吴瑰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已经不敢继续想下去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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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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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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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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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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