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你想杀我,可以将我和这个女人的躯体一起杀死。”怪物控制着金芸儿的嘴微笑。
童嵐不敢轻易动手,他知道蝹的身体是能够再生的,除非将柏木插进它的脑袋。可它现在寄生在金芸儿体内,哪里才是它的脑袋呢?
两位式神显出身形:琇書蛧
一位是脸孔和身体都隐藏在长黑毛发之后的女子,她披散着浓密的长卷发,连面孔都看不清楚;
另一位则是一只形似鼬鼠般的小动物,长着长长的镰刀般锐利的爪子。
“毛倡女支——”
那浓发女子的头发如活物般蠕动起来,突然飞起迅速向怪物金芸儿缠去,怪物金芸儿如野兽般四肢着地左蹦右跳躲了过去。
旁边没人注意的鼬鼠以肉眼难测的速度窜起,斜楞里一道旋风刮过,怪物金芸儿嘶吼一声,浑身居然出现了好几道深深的被利刃砍过的伤痕,那狰狞的像婴儿嘴般大小的伤口却没流出几滴血来。
童嵐知晓,金芸儿此时已经被怪物吸食了只剩一张皮囊了。
鼬鼠跳回毛倡*女支的头顶,一双闪着银光的利爪上还沾着几丝漆黑的血液。这鼬鼠在上了年纪后,就会变成一种具有魔力的妖怪叫镰鼬,它拥有可怕的镰刀般锐利的爪子,在空中能比风的速度还要快,一般人根本清楚看不清它袭击的样子。
怪物金芸儿的速度慢了下来,刚刚镰鼬把她的手筋脚筋都挑断了,这具寄居的身体虽然再也没有了迅速愈合的能力,可是寄居在里面的怪物根本不在乎皮囊的损伤,它不顾一切的扑向莫惊羽。
莫惊羽惊叫一声,扭着白花花的屁屁就往童嵐身后躲去。一直守在童嵐身前的毛倡女支一头漆黑的毛发瞬间爆开,千条万缕地将那金芸儿下*身紧紧缠住,那发丝一使劲儿,只听嗤啦一声,居然活活将金芸儿的身体扯成了两半儿。
金芸儿的上半身砸在地上,眼睛里还带着不可置信的眼神。
莫惊羽吓软了腿,天滚带爬地滚到一边,拽下一边窗帘,好歹裹在腰上遮挡了春光。
“童公子,多谢你。我……”
“小心!”童嵐惊呼声音未落,刚刚那半截倒在地上的身体猛然窜了过来,它张开了嘴巴,里面吐出猩红色的肉*管口器,近的莫惊羽都已经感受到了它那浓烈的口臭。
冒险试一试吧。就算不能占据这具身体,至少毁掉他的眼睛。
眼看着这根口器伸到莫惊羽口边,就要成功转移宿主。一支柏木小剑划过莫惊羽的嘴唇,将已经接触到莫惊羽嘴唇的口器钉在了墙壁上,小小的剑穗还在微微颤抖。
莫惊羽的嘴巴被怪物的口器舌忝到了一点,此时顾不得别的,抓过一条毛巾就拼命地擦嘴巴,恨不得把嘴巴擦掉一层皮,完全忽视了这条毛巾其实是擦脚的。
怪物的长舌口器被钉在墙壁上,刺穿的伤口处正嗤嗤地冒着黑烟,怪物兀自拼命挣扎摇晃,另一头还接在金芸儿的嘴巴里,拖的金芸儿那半截尸身在地上来回滑*动。
“咿——,真是恶心死了!”白桃掩鼻而入,好奇地瞄了瞄正消失在白烟里的两个式神。
“还好吃了东西进来,不然太影响胃口了。”白桃指尖燃起一抹橘红色的火花,弹到金芸儿的下半截尸身上,火焰贪婪地舔着染满妖气的身体,逐渐化为灰烬。
童嵐指指另一截尸身,“别忘了用柏木插头。”
“能活一条舌头就不错了,哪里还有头?”白桃不服。
“噢?那我倒要看看你怎么除妖了。”童嵐干脆抱起双臂,居高临下地用下巴睥睨着。
白桃撇撇嘴,从怀中摸出了一个大瓶子,里面装着不少浑浊的汁液,将那汁液细细的倾倒在那长舌口器上,最后剩的那些还一股脑地关紧了金芸儿的嘴巴里。
连续的嗤嗤声和黑烟冒起,蝹仅剩的肢体被柏木汁液消融殆尽,与金芸儿上半截的尸身一起消失在橘红的火焰里。
这一回,连灰渣渣都没剩下。
白桃拍拍手,抬头得意地朝童嵐一扬下巴。
童嵐莞尔。
转头看见旁边傻站着的围着窗帘布的莫惊羽,又嫌弃地别开眼睛。“还不穿上。”
“嘿嘿,这就穿。多谢童公子了。”莫惊羽撅屁*股去拾地上零散的衣物,一不小心踩到了香胰子,手臂挥舞的像风车般往地上倒去,童嵐手疾眼快地伸手拽住了他一条胳膊。
莫惊羽顺势向上一仰身,咣地一声把他的大脑袋砸在童嵐的前额上,痛的童嵐脑袋忽悠一下,趔趄了两步。
“嘻嘻——”白桃的笑声早已掠远,只听房门咣当一声,莫夫人带着一伙家丁冲了进来。瞧见屋内的景象,全都傻了眼。
莫家小少爷的房间里站着一位风姿不凡的卓世美男子,最主要的是那卓世美男子怀里,是他们莫家的小少爷。
两人衣衫不整,又脸对着脸,脸上全都带着羞涩的潮*红。(童嵐:我气的;莫惊羽:我吓的。)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莫夫人,她大吼一声:“看什么看,都给老娘滚出去!”
一伙家丁慌慌张张地你撞我我撞你地四下跑开了。
莫夫人痛苦地看了一眼儿子,又着重看了一眼童嵐,这才叹息着将门扉合上。背靠着门,为儿子挡住最后一丝尊严。
“莫惊羽,我要杀了你——”童嵐的脸开始变形了。
莫惊羽哇哇大叫,“谁让你拽我了,啊——救命啊——”
…………
上好的梨花白,一壶可值百两银。
此时正被莫夫人像不要钱的凉白开一般往喉咙里灌,一不小心喝急了,呛的她猛烈的咳嗽起来。
她是真接受不了儿子是个断*袖的事实啊,所以只能借酒浇愁了。
怪不得儿子相不中那金家姑娘,原来他根本就不喜欢女人啊。
天啊!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若是让他爹知道了,说不定要怎么锤他呢?这可怎么办呢?
莫夫人愁的够呛,偏偏这儿子又是个没心没肺的,也不说过来安慰安慰他老娘,天一亮自己就拍屁*股出去耍了,这一大天了也不见个人影儿。
宿醉醒来的莫夫人叫了水来洗漱,抬头望见镜内不再洁白光润的面颊,眼角已经爬上了好几道细细的皱纹,忍不住又悲从中来。
大丫鬟金钿伴在莫夫人身边多年,最是善解人意,忙上来劝道:“夫人最近扌喿劳所以脸色略差些,好好将养几日再喝些补汤就好了。”
莫夫人摇摇头,“你说那不省心的玩意儿,我这条命啊迟早断送到他手里。”
金钿噗嗤一声笑了,“瞧夫人说的,哪儿就那么严重了。少爷是少年心性,要我说啊,这年轻的哥儿们全都爱玩爱闹,拉拉扯扯的玩闹罢了,怎就像夫人说的那般。”
好一番劝说,才让莫夫人重展笑颜,她手里摆弄着一支朱钗,往发髻上比量着,“不管那混小子的事了,今儿我也出去松快松快。对了,那金姑娘上回和我说的地儿叫什么来着?天衣什么坊?”
金钿笑着摇头道,“婢子那日站的远,金姑娘声音小些,也没听清楚。”
“罢了,随意走走看吧。”
午后,莫夫人带了随从外出,逛了许多家胭脂店、首饰店,还好心情地给莫惊羽买了两身料子。
天气炎热,玉钿灵巧被支使去买些酸汤饮子来解渴。
金钿则扶着莫夫人,给她摇着扇子。
一个小厮提着大*大小小的匣子、包裹,热的满脸通红。
莫夫人心善,让他一个人先回客栈送东西。
正等待间,一股凉风袭来,吹的人浑身上下无一处不舒坦。
那风里还带着一股奇异的香味,勾的人心痒难耐。
莫夫人来了兴致,带了金钿顺着香气走去,不知怎地钻进一条小巷。
一转头,身边的丫鬟一个也不见了。
那小巷深的很,一眼望不到边,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只有一股余香在空中飘荡。
“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从来没听人说过?”莫夫人回首,身后空荡荡的,哪里还有金钿的影子。
莫夫人有点怕了,一边急急走着,一边叫着:“金钿、玉钿,你们去哪了?”
一户纯黑的门扉吱呀一声打开,里面探出一抹*红色的裙角,“夫人,可是迷路了?”
莫夫人转头望去,一位艳丽的佳人正站在门口含笑对她说话,那股奇香争先恐后地从她身后传来,香味一下子浓郁起来。
莫夫人忍不住深吸了几口。
“都怪我贪爱这香,顺着走进来,却不想一回头我的婢女们都不见了。”
佳人笑容更深,“这巷子深,九转八弯的,定是走茬了。这香是我新研制出来的,若夫人不嫌弃,进我坊内歇歇脚等一等可好?”
莫夫人如迷魂般点头应了,被那佳人牵着飘飘渺渺地走进坊内。
坊门沉重地关闭,掩住了一切,连同那股奇异的香味。
门匾上:天衣修颜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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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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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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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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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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