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识鸢得到听雨的肯定之后,在听雨地伺候下穿上外衣,披上狐裘披风,带上听雨就出了门。
到府门口时,香云已经架着马车等候在此了。
宫识鸢就这样带着听雨和香云二人在集市逛了一个下午,方才寻到一个和手差不多大小的圆形带盖铜炉,据说还是别人订来燃香,结果不知道什么原因最后又不要了的。
宫识鸢带着今日的战利品开开心心地回了府,一回到府上,就带着香云和听雨直直地往自己的院子里冲。
“快,我们去试一试。”
宫识鸢回到屋里,便迫不及待地解下自己的斗篷,身后的听雨忙接过宫识鸢解下来的斗篷,无奈地叹了口气,放好斗篷之后,看了眼此时正围着炭盆嘀嘀咕咕不知在讨论些什么的宫识鸢和香云,眼底闪过一丝无奈,随后悄悄地退了出去。
听雨离开主院,快步走回自己的院子,去屋子里找了些给铜炉缝制套子用的针线还有剪刀等其他工具,放在一个竹编小篮子里,随后又在柜子里翻出一块布料,带着这些东西往府中领取杂物的地方走去。
听雨还去找府中管家领了一些棉花和银炭回了主院。
宫识鸢和香云正围在炭盆旁边,对着里面的炭,热火朝天的讨论着如何才能将它变小,随后又放进炉子之中,听见身后传来的开门声,随后帘子就被掀开了。xiumb.com
宫识鸢和香云同时转头望去,就见听雨挎着一个竹编小篮,里面放着棉花等物,另一只手也拎着一个小篮子,不过被一块白布盖着。
香云忙起身上前接过听雨手中提着的那个篮子,宫识鸢也起身,看向听雨。
“听雨你来的正是时候,我和香云正在想着如何将炭块变小呢。”
听雨挎着小篮子,在屋中寻了一处坐下,一一拿出篮子里的工具,开始穿针引线,准备缝制套子了,随口给出建议。
“主子不妨试试用制香的手法试试。”
宫识鸢闻言,脑海里突然开始闪过一些模糊的画面,似乎是自己和一个穿着月白锦袍的男子,在一间屋子之中,自己在学习如何制作香。
“哥哥?”
宫识鸢捂着头,呢喃出声。
“主子,你是在叫大人吗?”
香云此时将从听雨手中接过的篮子放在了一旁,回身走近宫识鸢身边,听见宫识鸢的呢喃,不太确定地询问了一遍。
宫识鸢甩了甩头,随着这一甩头,自己脑海里突然想起来的画面也跟着甩了出去。
“主子,你可是哪里不适?”
香云见宫识鸢手撑额头,甩自己脑袋的样子,忙上前扶住宫识鸢,不禁担忧地开口。
听雨闻言也是放下了自己手中正在做的活儿,目光担忧地看向宫识鸢。
宫识鸢抬头变直直地对上两双布满担忧和紧张的眼神,心中暖流划过,对着香云和听雨安抚一笑。
“无事,我只是突然想到一些东西。”
宫识鸢安抚地拍了拍香云扶着自己的小手,对着屋内的两人问道:“哥哥是不是有一间专门制香的屋子?”
听雨和香云闻言,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茫然,于是宫识鸢看到听雨和香云动作同步地摇了摇头。
“这样啊。”
宫识鸢眸子之中逐渐蔓延上了失望。
付斟时掀开帘子进屋,看见的便是香云扶着宫识鸢,而宫识鸢垂着头,颇为沮丧的样子,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语气冷凌。
“小九这是怎么了?”
“哥哥。”宫识鸢听见熟悉的嗓音,惊喜地抬头,因着付斟时近段时日似乎忙于冬猎准备的事情,所以早出晚归,宫识鸢已有几日没有好好同付斟时交流过了,此时在用晚膳前的申时看见付斟时,实属惊喜。
付斟时看见宫识鸢一扫刚才的沮丧,这是微皱的眉头才舒展开来,不过还是不忘询问宫识鸢。
“小九刚才可是因为什么在不开心?”
付斟时一问,宫识鸢就又想到了自己刚才脑子里闪过的,月白巾锦袍的男子,教自己制香的场景,觉得那个月白锦袍的男子应是自己哥哥。
“哥哥可是会制香?”
付斟时听见宫识鸢的问题,瞳孔一缩,语气竟是带着些不知所措。
“小九,你这是想起来了?”
宫识鸢听见付斟时这般回答,便知道自己的猜测没错了,那个画面中教自己制香的男子就是付斟时,不过自己也并未想起什么,于是垂下眼,摇了摇头。
“没有,不过是想起来一些模糊的片段。”
宫识鸢不愿多说,于是将话题引到自己待会想做的事情之上,跑到桌边,将自己下午买到的铜炉提过来,献宝一般地拎到付斟时面前。
“哥哥快看,我们待会准备试试制作一个小的炭火手炉。”
宫识鸢说着,又有些为难地指了指炭盆里面正在燃烧着的银炭。
“不过现下还在想着怎么将炭变小些,可以塞进手炉之中。刚才听雨想到了用制香的手法将炭变小。”
“所以小九想问问我?”
付斟时目光落在自己眼前这个小巧的铜炉上,又顺着宫识鸢的手指,看了眼炭盆里大大的木炭。
“嗯,哥哥真聪明。”宫识鸢对于付斟时的上道不吝夸赞。
“所以哥哥教教我?”
“好,你带上银炭随我来。”
付斟时不假思索地应下,随后转身,在前面带路,同时不忘吩咐一声。
“安生在门口守着便够了,其他人该做什么做什么吧,香云你去告诉厨房准备晚膳。”
付斟时牵着宫识鸢的小手,出了主院,左拐,来到一处僻静的小院子,里面只有一间小屋,四周种满了梅花。
宫识鸢闻着扑鼻而来的梅花香气。
“哥哥,你身上的味道和这里好像。”
“你啊。”付斟时抬手刮了刮宫识鸢冻得通红的鼻尖,语气宠溺。
“以前你便同我学过如何制作我身上的香,不过屡屡失败,之后你就赌气不学了。”
付斟时说着,已经带着宫识鸢来到了屋前,推开了小屋,领着宫识鸢进了门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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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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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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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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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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