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识鸢见香云似乎又想开口,担心她再次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自己会忍不住跳起来暴打香云一顿,为了双方的安全着想,宫识鸢令香云退了下去。
香云领命退了下去,并贴心的替宫识鸢关上了房门。
此时屋内只剩下了宫识鸢一人,宫识鸢瘫在软榻之上,回想起这几天,自己脑海里,总是会时不时地冒出来一些新奇的词汇。
她想,这或许同自己丢失的记忆有莫大的关系,可是眼下自己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宫识鸢抬起一只手,遮住自己的眼睛,静默地瘫在软榻之上。
香云退到门外后,正在凉亭处办公的付斟时见宫识鸢迟迟不出来,走到房门口,对着香云问了句。
“小九可是在屋里睡着了?”
香云如实回答道。
“不是,主子说她想一个人静一会儿。”
付斟时了然地点点头,以为宫识鸢是被香云的大力折磨得过于狠了些,倒是也没有去敲响寝室的房门,转身又回到凉亭处继续处理公务去了。
屋内,宫识鸢就这般颓然的在软榻上瘫了片刻,想着自己自从回到京都之后,似乎记忆自己就在慢慢地回复,并不是像当初在瞭望谷中的时候,只能梦见付斟时一人,还是张看不清的脸。
宫识鸢隐隐有预感,自己或许距离恢复记忆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宫识鸢一时间五味杂陈,自言自语道。
“现下不知道是恢复记忆好,还是就像现在这般就好。”wWW.ΧìǔΜЬ.CǒΜ
宫识鸢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觉得此事儿只能顺其自然,起身,抚平长裙上的褶皱,出门去到了院中。
宫识鸢在院子里找了处地方,搬了一张椅子,惬意地躺在椅子上,看着话本,时不时抬头看看认真处理公务的付斟时的脸。
付斟时看着一脸惬意享受的宫识鸢,失笑地摇摇头。
而安生和香云二人,则保持着一个诡异的安全距离,只要香云靠近安生一步,安生就默默地后退一步。
神经大条的宫识鸢,此时正沉迷于自己的话本之中,对此一无所知。
而付斟时则是注意到了这一幕,不过对此也不甚在意,继续批注自己面前的公文。
一个下午的时光,就这样在宫识鸢看话本,付斟时处理公务,安生躲着香云中度过了。
宫识鸢从椅子上抬头,伸了伸懒腰,跑到凉亭处去,抱着付斟时的肩膀蹭了蹭。
“这是怎么了?突然这般黏人?”
付斟时正在收拾案几桌面的手一顿,打趣宫识鸢道。
“哥哥。”宫识鸢抬头,眼神中带着几分迷茫地看着付斟时。
付斟时被宫识鸢这眼光看得心头一颤,担忧地问道。
“小九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宫识鸢摇摇头,只是闷闷地两头埋进付斟时的臂弯里,一言不发。
付斟时见宫识鸢不愿开口,也不勉强,只是安抚地摸了摸宫识鸢的头,白皙修长的手指从宫识鸢乌黑的秀发穿过。
安生正准备过来询问付斟时晚膳在哪里用餐,就见到自家夫人将自己埋进大人臂弯的样子,默了默,现在凉亭外的台阶处顿了顿,不知道此时应不应该打扰。
就在安生在凉亭外犹豫着是否要上前询问的这段时间,付斟时注意到了犹豫不止的安生
付斟时看了看此时的天色,日暮西沉,大约猜测到安生此时是来询问晚膳的事宜。
付斟时微微抬起另一只没有被宫识鸢抱着的手臂,小幅度地向安生指了指寝卧的方向,安生会意离去,前方厨房安排下去。
宫识鸢在付斟时的手臂上,趴了一会儿,感觉自己好受了不少,此刻又是精力满满,元气十足地对着付斟时道,
“哥哥不问问我刚才怎么了嘛?”
付斟时温柔地注视着宫识鸢,轻柔地抚摸着宫识鸢的头,开口道。
“小九什么时候想说了,哥哥随时洗耳恭听。”
“哥哥。”宫识鸢感动地一把抱住付斟时,将脸埋在付斟时的胸膛蹭了蹭,感动地开口。
“我很幸运,遇到了你。”
付斟时听见这句话,突然低头,认真地凝视着怀里的宫识鸢,看了宫识鸢的头顶片刻,突然语气复杂地开口,道。
“小九,哥哥希望你以后不会后悔说出这句话。”
“嗯?”宫识鸢疑惑地抬头,望着付斟时。
付斟时凝视了片刻宫识鸢,对着宫识鸢笑了笑,见安生领着人从院外走了过来,道。
“走吧,该用晚膳了。”
用过晚膳之后,付斟时拉着宫识鸢在府中散了会儿步,随后就带着宫识鸢回到卧室,宫识鸢洗漱结束之后,躺下沾了枕头就睡了。
付斟时则靠在床榻边上,点着灯,看了会儿书,再入睡。
第二天一早,天光微亮,付斟时今日刚好休沐,卯时三刻起床洗漱了一番,走到床边,看到睡得香甜的宫识鸢。
付斟时走过去,趴在宫识鸢耳边,唤了几声,“小九,起床了。”
宫识鸢只觉得在睡梦中,似乎有什么在自己耳边嗡嗡作响,迷迷糊糊地抬手一拍,拍在了付斟时的脸上,“啪”的一声。
宫识鸢在半梦半醒间,感觉手下触感微微怪异,突然清醒过来,睁开眼,就见自己的手正放在付斟时的脸上,呆了呆。
付斟时拉下宫识鸢的手,起身,对着宫识鸢道。
“醒了就起来吧。小九,今日应该三刻钟了。”
就这样,宫识鸢只得磨磨蹭蹭地从床上洗漱,开门出去,发现付斟时正在晨曦中,提着一把长剑,行云流水地舞动中。
那柄剑,在付斟时手里,仿佛活了过来,被付斟时舞得活灵活现,游刃自如。
宫识鸢站在门口,看呆了付斟时舞剑,觉得付斟时此刻,帅不可言。
付斟时注意到宫识鸢的身影,收住动作,看见宫识鸢呆呆地站在门口,望着自己这个方向,对着宫识鸢道。
“小九快来,等你练好了,哥哥就教你舞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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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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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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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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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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