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给付斟时说话的机会,向床边走过去:“我困了,大人早些回去歇息吧,”
她今夜着实是没那个心情继续在跟付斟时谈论这件事,因着胸口堵的厉害,她躺上软塌就将云被盖在头上,也没管付斟时到底走没走。
九公主凡事求一个清清楚楚,活得明明白白,她倒是善于开导自己。
一个人蒙在云被里想了一会,她倒是想通了一些。
这件事她想的清楚,付斟时属于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就算是知道也仅仅只是一点,付斟时自己都不确定,而自己呢,在这种情况下喜欢上付斟时着实是一件没有办法的事,自己也着实没有理由冲付斟时发脾气,毕竟付斟时的便宜油水什么的,她也没少占。
想到这里,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耳垂,像是怕痒的缩了缩。
她琢磨着明日应该去向付斟时赔礼道歉什么的,毕竟是自己喜欢他,该服软的就服软,只有这样方才能慢慢来。
可皆时若是付斟时定要问个清楚怎么办,今夜已经让他难受一次了,实话实说是不可能的。
别看付斟时此时待她温温柔柔的,许多事情都顺着她来,可性子到底是凉薄了些,这样的人眼睛里最是容不得沙子。
刚顺了一些的胸口又堵起来,她烦闷的掀开被褥,刚张开嘴巴喘口气,付斟时就站在床边看着她,一口气吸了进去就吐出来。
良久,付斟时轻声道:“你还能憋?”
她吐出一口气,颊边登时有些红晕:“大人,你不是回去了?”
付斟时面无表情道:“谁说我回去了。”
她噎了噎,又问:“那你在这里做什么?”
付斟时淡淡回道:“看你能在云被里闷到几时。”
她登时有些无语,以前怎么没发现付斟时能这般无聊。
她正要问问付斟时要何时走,刚张开嘴就看到付斟时淡定自若的坐在软塌边上开始脱靴子,她吓了一跳,连忙往软塌里面缩了缩,“大,大人你要做什么?”
付斟时斜睨了她一眼:“睡觉。”说完,开始脱上衣。
她连忙将云被拉起来遮住眼睛,“大人,我觉得我们这样不合适,孤男寡女的……”
“孤男寡女?”付斟时大多她:“你莫不是忘记了,我们已经成婚了。”
宫识鸢露出一只眼睛不自觉的上下瞟了瞟,付斟时穿着中衣站在软塌前,什么也看不到,“可,可我们也只是有夫妻之名无夫妻之实,我们这样……”
付斟时却不理会她,褪去中衣就剩一件里衣,掀开云被躺了进来,她一时说不出话来,听到付斟时淡淡道:“你是忘记了,你之前说你会做好一个妻子该做的。”
她捂着额头:“可这不包括睡觉。”
付斟时这次倒是接的快:“如何就不包括了,这不是一个妻子该做的?”她被噎了噎,付斟时继续道:“况且,你不必如此大惊小怪的,我们又不是没一起睡过。”
可那时候跟这个时候不一样啊喂,宫识鸢在心里叫喊着,那时候自己尚且还没对他生出情愫,想着自己这辈子估摸着栽他手里了,就算是从提督府脱离出来,也应该是在难寻到良人,况且那个时候两个人就躺在一张床上。
可此时已是发不如从前了。
躺在软塌上抬眼看着她:“你昏迷的这段时间也是如此。”
宫识鸢猛的坐直了身子,惊呼出声:“不是花穗照顾我吗?花穗去哪里了。”
付斟时拉了拉被她掀到一旁的云被,淡淡道:“花穗被我赶出去了……”
她急急打断:“不会,花穗不是这样的人。”
付斟时微挑了挑眉:“我同花穗说,你是我夫人,本该由我照顾你,让她出去,她不愿。”
宫识鸢点点头,这样才应该是花穗。
付斟时眉眼弯了弯,“我跟她说,你要留在这里也可以,只是若是晚上你听到什么动静,切莫不要出声打扰。”
宫识鸢愣了愣,由衷道:“大人,这般不要脸的话你是怎么说出口的。”
花穗能做到这一步其实已经不容易,这个时候的付斟时和当初在皇宫里被九公主唤哥哥的付斟时天差地别。
花穗向来胆子小,草菅人命什么的听到她耳朵里就已经开始瑟瑟发抖了。
因而她一直很怕付斟时,更何况姑娘本就是付斟时的妻子,她虽说害怕付斟时,可更想要付斟时待姑娘好一些,能留下来亲自照顾姑娘自然是最好的,不过心里有些不放心罢了。
付斟时望着她自若道:“估摸着是跟你学的。”
她瞪了付斟时一眼:“瞎说,我脸皮很薄的。”
付斟时眯了眯眼,“那这些话你是怎么听懂的?”
她好歹也是大姑娘了,有些话不同别人教自然就已经明白,可她才说了自己是和脸皮薄的姑娘,眼下肯定是不能承认,立马换了一副样子,眼里挤出几分迷茫:“懂什么?那些话时哪些话?”
付斟时定定的看着她。
她脸不红心不跳的装出一副沉思的模样,道:“我方才的意思是说,花穗她不是提督府的丫鬟,大人本不该使唤她,况且我的起居饮食什么的向来都是花穗照料,我生病了也应该是由她来负责。”抬眼看向付斟时:“那大人呢,我应该懂什么?”
她估摸着,付斟时虽然脸皮厚,可这种情况下,应该会觉得在戏弄他,届时肯定会发脾气,自己在有意无意的顶撞一两句,估摸着他就走了。xiumb.com
她小算盘打的好,可到底是低估了付斟时的忍耐极限,微挑了挑眉反问道:“你觉得呢?我在说什么?”
她愣了愣,没料到付斟时会将问题抛回来,可承认是不可能承认地,一本正经的摇摇头,装出一副颇为实诚的样子,眨着眼睛道:“我不知道,所以我才问大人是什么意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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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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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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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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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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