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是这位神医在替宫扶清把过脉相之后,却是一脸的愁容,看的宫识鸢一颗心揪了又揪,听到神医叹了一口气,说道:“下官能做的都做了,殿下能否醒来就要看他自己了。”
宫识鸢一颗心死死的揪起来,连忙上去拽住陈太医的医角:“我弟弟,多久能够醒来。”
太医看了她一眼,又皱着眉头将头低了下去:“这个,下官也不知道,还是要看殿下自己。”
然后宫识鸢便怒了,对付斟时说了一句:“我现在很生气。”
付斟时低沉着声音回她:“你想做什么便去做。”
然后宫识鸢便杀到了皇后娘娘的寝宫里。
皇后娘娘未诞下一子,在没将宫扶清抱来时,依旧能将皇后之位坐的稳稳当当的,外面传是皇上皇后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称得上是一个爱字。
宫识鸢却不会傻到相信这种话,皇后娘娘的娘家在朝堂上颇有势力,加之这几年父皇不闻朝政,她娘家更是疯狂拉拢官员,已隐隐形成一股不可小觑的势力,但仅是这般就想保住皇后之位显然不可能。
群众的目光都是雪亮的,尽管那朝堂上皆是皇后娘家的人,可不是还有千千万万的百姓在看着,若非皇后没点手段,皇后又如何让全国的百姓都对其爱戴,直言说是皇后正真做到了,一国之母的姿容。
因而宫识鸢觉得不能一上去就指着皇后娘娘的鼻子破口大骂,若是她不承认对宫扶清动用了私刑,轻飘飘的便将责任推给下人了,那自己岂不是白跑一趟了。
她在门口站着想了一会,寻了一个阴柔的方法,可还没等她踏上那三步台阶,房门便被推开了,出来的人正是那日站在铁门后躲闪的宫人,快步走到她身边,行了礼,抬头看了她一眼:“九公主已经在这里站了半日,娘娘让我来问问九公主,不知可否想好了,要不要进去。”
果真是皇后,还挺有手段,知道主动出击先挫一挫自己的锐气,既然如此,那自己肯定也不能输啊。
宫识鸢撇了那宫人一眼,没说话,抬脚走了进去。
一层一层的帷幔将屋子里分开成两半,宫识鸢隔着帷幔,只能朦朦胧胧的看到一个端坐的人影,便出声道:“你是见光死,还是害怕见人?”
皇后的身子只是顿了顿,跟进来的那名宫人已是大怒:“放肆!”
“放肆!”宫识鸢打断那宫人,怒斥道:“你还真是没有半点规矩,主子说话岂有你一个下人说话的份。”
宫人被这一声呵的愣了愣,却很快回过神来,气的抖着身子:“那是皇后娘娘,你胆敢如此跟……”话未说完,被宫识鸢一巴掌打在脸上。
她打听到的消息,这位年纪已在三四十岁的宫人,是皇后手底下最得力的助手,那日也正是她将宫扶清关进那间屋子的,若说对宫扶清用私刑没有她的一份,宫识鸢打死也不行。琇書網
下人竟敢对皇子下手,这皇后,这天下究竟是怎么了。
那宫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的有些发懵,待的宫人摸上自己的红肿的脸颊,传来一阵疼痛时,宫人突然大叫了一声,抬手指着宫识鸢:“你,你竟敢打我。”
宫识鸢眯着眼看着她:“你的手指也不想要了?”
宫人被吓了一跳,连忙将手指所了回去,转身跪向皇后:“娘娘,她竟敢当着娘娘的面打奴婢,这不就是在打娘娘的脸……”
“够了!”一直沉默的皇后,突然厉声打到她:“你一名宫人竟敢对公主大呼小叫,没有半点尊卑礼节,你这些年都是白活了吗?自己下去领罚。”
宫人似是有些难以置信,可到底不敢在多言,只得低着脑袋退了出去。
皇后看着宫识鸢毫不客气的给自己搬了一把椅子,在正中坐下看着自己,轻叹了一口气,声音有些无可奈何:“九公主来到本宫这里就打人,如今九公主不走,还有什么事?”
宫识鸢冷冷道:“一个下人都敢对主子如此,看来我猜的不错。”
皇后顿了一会,平坦着嗓音开口:“九公主想到了什么?”
“对我弟弟……”宫识鸢顿了顿,故意改口道:“对十殿下动用私刑的事啊。”再顿了顿,听到皇后有些暴怒的声音响起:“你说……”什么两个字还没说出口,被宫识鸢打到:“啊对,你还不知道这件事。”
皇后似是吸了一口气:“你方才说什么?”
宫识鸢眨眨眼睛:“动用私刑啊,没想到你真的不知道。”
帷幔后面的身影晃了晃,宫识鸢继续说道:“那日,你不是因为他来见我,便将他关起来了嘛,不过是那间屋子还挺隐蔽的,皇后就这么大一点,可是让我找了许久,居然在西宫那边。”
抬眼看了看皇后,她故意将重点往后拖一拖,继续道:“然后我就踹开了房门,找到他的时候,他浑身是伤,身上全都是血,就连手指都折了,原本一对如墨一般漆黑明亮的眸子,也是没了半点光泽,不过话说回来,你也挺狠的,对待自己养育了十多年的儿子都能下如此狠手。”
皇后在吸了一口气,压着怒火:“那日他出言顶撞我,我一时有些生气……”
“生气便如此待他,还让下人对他用私刑。”宫识鸢打断她,啧啧摇头:“我很难想象他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的握成了一个拳头,指甲嵌入肉里,她感觉不到半点肉体上的疼痛,只有心痛,压的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不得不说皇后藏绪的本事练的不过,明明已经吸了好几次方才压下火气,可嗓音依旧平平,这让宫识鸢有些感觉自己身在寺庙一样。
皇后道:“本宫没让人给他用刑,本宫不过是想关他几日,便算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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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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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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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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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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