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我气势汹汹,逼近了他,他往后退了一步,刚好退到了婚床的位置。
“不管什么事,都要等到我成亲完再说!这是我好不容易挑到的良辰吉日,你滚!”
说完,疤爷自己往后一滚!
我眼疾手快,从他手里把戴娆抢过来,恰好,戴娆抓住了我的手,我顺势一拉。
突然,在我和戴娆之间,出现了一道墙!
就那么横空出现了一道墙,我的手和戴娆的手,瞬间就卡进了墙体里。
这墙很真实,我感觉到自己的手被钢筋水泥禁锢着,戴娆在对面发出惨绝人寰的叫喊。
“哥!我的手要断了……”
“戴娆,好妹子,别害怕!你用你爷爷教你的方法把这个巫术给解了!”
疤爷是戴爷教的法术,戴爷教给戴娆的方法,应该可以解疤爷的这种小法术。
“我不记得了……我的手,我的手拿不出来……”
“有咒语没有?”我问。
此时,我们的手被卡的死死的,再也没有一点动弹的机会。
“有!”戴娆叫道,“让我想想。别着急……”
她自己给自己安慰,这个傻妹子,有时候还是挺可爱的。
只听她在隔壁嘟嘟囔囔的说了一长串的咒语,就像唱歌一样,听得我想笑。
不过,随着她的声音,我感觉手在慢慢的松动了。
“哥,快拉我。”戴娆叫道。
叫了这一声,我的手又是一紧!
“戴娆,不能分神!”我对她说道,“这还没解呢!”
戴娆又继续念叨着咒语,这一次,她的声音带着哭腔。
“你给我过来!小如意……”
疤爷那猥琐的声音响起,紧接着,我感觉到那边一股力道,在把戴娆使劲拉扯。
戴娆就哭了起来,哪儿有心思再念咒语。
我感到戴娆的手正在从我的手里脱落,她要是被疤爷抢走了,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这个危急的时候,我身后传来了一阵气喘吁吁的声音。
戴爷来了!
“戴爷!快救戴娆!”
我话音未落,戴爷已经抢了过来,他往这里一站,这面墙就轰然倒塌,在地上又是一个纸条。
这巫术太厉害了。
我把戴娆拉起来,她扑在我的怀里大哭起来。
“戴娆,别哭了。我得赶紧去找疤爷。”我拍了拍她的背,“出去,到安全的地方。”
戴娆看见戴爷,更加委屈,哭得更伤心。
“娆儿,别哭。爷爷替你报仇。”戴爷咬牙切齿地说,“疤子!你给我滚出来!”
没有回应。
我往婚床那里一看,果然有一条通道,不知道他跑去哪儿了。
戴爷往前走了一段,回头说:“这是一条通往河里的路,疤子他善于水性,这会儿早就跑远了。我们马上发动更多的人找。”
戴娆觉得哪儿都不安全,紧紧抓着我的手,要跟随我们一路。
“娆儿,你回家。”戴爷说。
“我不。我就跟着你们。我不要回家。我害怕那个家。明明什么人都没有,却偏偏让我觉得有很多人。”
“说什么呢?”戴爷略责怪的说。
“爷爷!我们家到底怎么了?”戴娆问,“还有,我到底是谁啊,疤爷为什么把我叫如意?他说我是她的如意,是你专门给他做老婆的……”
“畜生!”戴爷气愤地骂道,“我抓住了他,一定要把他千刀万剐!我要用我的剪纸刀,把他剪成肉酱!”
听着就觉得狠毒,这是把戴爷气毛了。
“那我到底是谁?”戴娆继续问。
“你当然是我的孙女儿。”
戴爷说着,让我和戴娆走前面。
“可我没有父母……”
我转头看了一眼戴爷,他的脸上怒气未消,很明显,现在这个状态,戴娆能问出个什么来?
他是不会说什么的。
果不其然,戴爷烦躁地说:“先找到你的朋友们再说!这个事,我总会告诉你!你就算没有父母,这些年我对你那么好,难道就不是你的亲爷爷了?”
一席话,问得戴娆哑口无言,再也不敢说什么了。
我们一起走出这个小红楼,戴爷回头看了看,说道:“这事处理完之后,这栋房子,就烧了吧。”
我问为什么?
没想到他说,戴娆在这里被疤子欺负,留下了阴影,以后戴娆要是看见,都会觉得不舒服,还不如一把火烧掉,让阴影也随着消失。
“谢谢爷爷。”戴娆懂事的说。
我看戴爷那满眼的落魄,烧了这个楼,也许……
不只是为了戴娆,更多的,是为了张巧剪,为了他那一段没有结果,还满目疮痍的感情。
“这里是疤爷布置的,他一定是给自己和张巧剪布置的新婚房子。”我在船上说。
戴爷说,都怪他,他要是早一点来这里看看,今天的事情就不会发生。
他哪儿会想到,疤爷会对张巧剪有意?
“若没意,又怎么会把你困住?”我反问。
“他不是困我。”戴爷说。
“那是困谁?”我趁机追问。
这一次,他没有犹豫:“困灯神。”
“谁是灯神?”我和戴娆异口同声的问道。
“你们觉得是我?”戴爷一脸的不屑,“我不是灯神。灯神是你们想不到的一个人。”
“张巧剪?”
这一次是戴娆问的。xǐυmь.℃òm
“不是……”我思索了一下,说道,“灯神是那个小徒弟。”
疤爷惊讶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很简单,如果灯神是女的,就不用给她供奉女孩。”我说,“还有,疤爷那么爱张巧剪,又怎么会用风水把她困住。他是巴不得给张巧剪救赎,他杀了胡一风,用他的脑袋祭祀张巧剪,就是为了让张巧剪早日找到替身超脱。”
“灯神是小爷爷?”戴娆惊呼,“爷爷,为什么小爷爷是灯神?”
我也觉得奇怪,虽然是我推理出来的。
戴爷在这个小镇上名望高,按理说,他应该是灯神。
“灯神为什么是他,其实,并不是因为他的技艺有多好。而是因为,这个灯神的称呼,不是我们自己封的,而是……我们的师父给赐予的。”
他解释说,张家剪纸每一代,都会有一个代表最高技艺的“灯神”,一般都是男人,但是张巧剪没有哥哥弟弟,这个灯神的封号,就只能给张巧剪的男人。
小徒弟是她父母认定的女婿,要延续张家的香火和剪纸技艺,所以,他在新婚典礼上,就被封了灯神。
“那给灯神送年轻女子,又是怎么个讲究?”
没知道戴爷语出惊人。
“之前没有这个规矩。是我念及他死得惨烈,两次成亲都不顺,他过那边去,一定很孤单,所以,我给他送给伴儿过去。”
我看着戴爷,没想到他会干出这种事情来!
一面心疼着自己的孙女儿,一面念及着自己的好兄弟,背地里却残害别人家的闺女,让一个活生生的人,被推入水里活活淹死!
人心之难测,莫过于此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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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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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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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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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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