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能再见到方有容吗?
我能利用金蚕蛊,去帮助方有容度过大劫吗?
我很快就要死了。好在,罗飞在我身边。
到时候,可以托付罗飞,把金蚕蛊送到方家去。
愁容一闪而过,我没有再沉浸在悲伤之中。
白袍与张三猿的打斗还在继续。
张三猿利用头盘蛇当成了武器,每一下都都非常地狠毒。
白袍不敢大意,连番躲避,以期寻找当中的破绽。
好在他正值中年,年富力强,反应灵敏,除了衣服划开两道口子,并没有受伤。
忽然。张三猿头盘蛇挥动,胸前露出了一个破绽。
白袍抓住了这个机会,脚下加速,到了张三猿面前,重击之下,震断了张三猿的右手。
张三猿改用左手,一条头盘蛇钻入白袍衣服了。
“糟糕!”我忍不住喊道。
张三猿废了一只手,但是头盘蛇钻入白袍衣服里。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都不忍心去想了。
张三猿忍着手臂的痛楚,没有叫出来,反而是阴冷一笑,“跟我斗,你是找死!”
哪知,白袍袍子一抖,钻入他衣服里的头盘蛇,掉了出来,在白雪之中爬了半米,便一动不动死掉了。
张三猿脸色大变,“你……你到底是谁,怎么这么毒!连头盘蛇都弄不死你!”
白袍再次上前,又将张三猿左手手臂折断。
咔咔脆响。没有一年半载,根本恢复不了。
声音传到我耳中,显得格外地悦耳。
我震惊不已,不是张三猿太差,而是白袍的反应与身手,太过强悍。
他没有老萧霸道,却有老萧一样的实力。他没有白帝冲动,却有白帝一样的智慧。
他简直是太完美了。
“你……你是第四件袍子,白袍!”张三猿瞳孔怒睁,心智大乱,终于想了起来。
“没错!黑袍老萧,红袍白帝,紫袍虫后。我就是白袍。”白袍摸了摸鼻子,不太好意思地说。
悬崖边上鼓荡起了一股雾气,将这天气衬托着更加诡异。
“白袍!天啊,没想到白袍这么年轻!”虫后也惊呆了,“没有人知道他你的姓氏!也没有人知道他的样子。他的存在就是个谜。”
我看着眼前的白袍男子。他为人善良而又力量,心中顿时充满了好感。
“哼!若不是我受了伤!白袍,你绝对不是我的对手!”张三猿从震惊之中恢复过来,重新变得冷静起来。
“哈哈,你是不是不服气?”白袍笑了。
“没错!”他点头,“如果我没有受伤,你根本赢不了我。”
白袍叹了一口气,“我没想让你服气。只是败局已定!你现在,应该接受这个事实吧!”
张三猿双手折断,几乎没有还手之力,额头上沁出细密汗水,不过依旧露出了淡定的笑容:“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白袍说:“直到昨天,我都不知道是你。可原本闭关不出的虫后,舍弃多年修为,去抓孟灵火。能让虫后出关的人。除了虫子吸引力之外,应该就是一个‘情’字,她的老相好就是你了。”
“猿哥,看来我喜欢你这件事情,大家都知道了。你这样对我,你太坏了。”虫后少女心态地说。
她知道张三猿在利用她,却没有恼怒。
因情而中毒的人,虫后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却是毒得很深的一个。
我心中暗惊,除了陈夔要打孟灵火的主意,黑玄司也盯上了孟灵火。
张三猿没有搭理虫后,接着说:“那些都是碎片信息,拼在一起,可以指向我。但是,不能证明我就是冥父。”
“没错!直到十几天前。苗疆虫王让人设计,先天神虫发作。那人利用了金蚕蛊。”白袍说。
“是你!”我惊讶不已。
白帝推断有两个神秘人。
现在看来,恶人应该就是张三猿。xǐυmь.℃òm
而那个出手救我,将我送入僻静山洞,应该就是眼前的白袍。
我想清楚了其中缘由之后,咬牙切齿,“张三猿,果真是你。金蚕蛊影响了我,让我受了重伤!”
张三猿笑了笑,“我为什么要这么做,而不是不直接杀了孟无!”
白袍说:“第一,受伤的孟无,会让白帝和孟家分心,而一个死了的孟无,则只是让他们仇恨更浓,所以伤他比杀他要划算;第二,你想得到先天神虫,杀了他,那神虫也死了;第三,你对苗疆的麻豆豆,并不放心,你要用孟无,来考验麻豆豆。”
张三猿脸上的笑容彻底不见了。
诸般推断下来。
真相昭然若揭。
“白袍,你很聪明!当年玄门、蛊门与道门,推选了四件袍子,很多人对你不服气。现在看来,你很厉害。够资格穿上白袍。”张三猿彻底服气了。
“昨晚,老萧追踪到你,你躲入山洞里面!我看你拖下唐装,撕下人皮面具,换上道袍的!”白袍接着说。
张三猿打断了他的话,“够了!我承认,我就是黑玄司的冥父!若不是与叶宝猾对阵,再加上煞胎死亡!我不会输给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虫后一听“要杀要剐”,脸色煞白,指着罗飞,“白袍,他体内有我放的蛊虫!你最好放了我猿哥!否则,我催动蛊虫,弄死他!”
罗飞也是一惊,忙喊:“英雄,救我!”
“罗飞,你的蛊虫,早就让你的本命蛊干掉了。你喊个屁啊!”我骂道。
罗飞愣住了。
白袍走到罗飞身后,右手放在罗飞后背,点点头:“孟无说得没错!没有蛊虫了。”
虫后尝试着催动蛊虫,眉头皱眉拧在一起。
很快,她便面如死灰。
“我帮你把它逼出来!”
白袍抬手,在罗飞后背,用力一拍。罗飞张口,吐出了一只黑色的冰蚕。不过,只有尸身,早就没有活性了。
“你们神秘虫家,就喜欢弄食脑虫,蚕子、毛毛虫一类的……”白袍说。
虫后瘫坐在地上,还没有说话,嘴角就开始流血。
尸猴飞奔上前,刚要捡起来,被我一把拽住,“刚吃下冰蚕,现在又要吃黑蚕,你想死吗?”
“罢了!罢了!我老了,不该出来活动的,世界早已不属于我了。”虫后叹气。
“我也不该出来,世界不属于你,也不属于我!”白袍说。
“那属于谁?”虫后问。
“属于他们。”白袍指了指我与罗飞。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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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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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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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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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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