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更出乎意料的是,王素雅竟然不是剥皮而死的,是坠楼而死的。难道这起案子里,还隐藏着别的凶手吗,难道一开始就犯了先入为主的错误吗?只是现在施正已死,抓住凶手最有利的证据也就消失了。
司徒俊越想脑袋越乱,就打算出去走走,散散心,说不定会有一些意外的收获。司徒俊走在大街上,由于灯笼节快要到了。长亭县的百姓都在准备灯笼,大街的各家商铺外面都挂上了灯笼,显示出了一副热闹繁荣的景象。
司徒俊望着这满街的灯笼,心里想到虽然长亭县只是一个小小的县城,若是仔细地看一下,还是别有一番滋味的。
当朝皇帝下令,全国各地举办灯笼杰,为期三天。若有那家房子外面不挂灯笼,被邻居举报,就可以给他按个“欺君之罪”,抓到大牢里面去。
百姓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因此都会在自家的房子挂上灯笼。就连乞丐在灯笼节三天,就算没有铜板吃饭,也要给自己买给灯笼以保平安,毕竟饿肚子事小,坐牢事大。
司徒俊看到这满街的灯笼,无奈地露出了苦笑,想起了唐朝诗人李商隐的一句古诗:“可怜半夜虚前席,不问苍生问鬼神。”
当今的皇上不闻政事,只知贪图享乐,朝中事务皆以被佞臣魏嵩把持,而东南沿海的百姓深受日本浪人的荼毒,不知道天下百姓何时才能迎来一个真正太平天下。司徒俊想到这些,心中便生出了许多无奈。
司徒俊走的有些累了,便找了一处茶摊座了下来,就是之前沈良带他去的那个茶摊。司徒俊觉得这个茶摊的茶味道不错,也就在这个茶摊休息。
司徒俊坐在茶位上,店小二见有顾客来了,便连忙上前招呼,说道:“客人,你想要什么茶?”
“就给我来碗大碗茶吧!”司徒俊说完,便看到了茶桌上摆了一个灯笼。
“你这灯笼应该花不少银子吧?”司徒俊对着店小二说道。
“花了三钱银子。平常的话我得摆一个月的摊子,才能赚回五钱银子。”店小二说道。
“不过,灯笼节三天,大街上的人会变多,喝茶的人自然变多。三天就可以把买灯笼钱给赚回来,不过这三天的生意也就白忙活了。”店小二说道。
“说的也是,只要人勤快,也就饿不死。”司徒俊说完,将眼前的大碗茶一饮而尽,留了一文钱,便走了。
在离司徒俊不远处,几个小孩正围着一位双鬓雪白的老人,其中的一位小孩问道:“王爷爷,为什么你做的灯笼这么怎么好看?”
“那是因为王爷爷的手艺高。”另一个小孩说道。
“就算手艺再高,也得有好的材料,才能做出精美的灯笼。”王爷爷拍着小孩的脑袋说道,“你们知道什么样材料能做出好的灯笼呢?”
“纸!纸!纸!”小孩纷纷说道。
“错!错!错!”王爷爷说完,伸出手捏住其中的一个小孩的脸蛋说道:“就是这样白白嫩嫩的皮肤,尤其是小孩和青年女子的皮肤,这样才能制作出精美的灯笼。”
“王爷爷吓人,王爷爷吓人,人的皮肤怎么可能做成灯笼呢?”小孩边说边跑开了。
司徒俊如同是被雷击了一下,连忙冲上前,抓住了那位老人的胳膊,说道:“人的皮肤真的可以做成灯笼吗?”
“当然能,我时候似乎还见过呢?只不过,现在已经很少人做了而已。”老人边说边扯开司徒俊的胳膊。
这时,司徒俊想到了什么,连忙快步跑回了衙门,找到了那个在施正的山洞里找到的那个灯笼,也明白了那句话“像这种烂地方,居然不点油灯,点灯笼。”意思。
随后,司徒俊从义庄叫来了李伯,证实了司徒俊的想法是对的。
此时,司徒俊已经明白了一切。就这样,司徒俊带着晏燕沈良来到了王府。在大堂见到了头上包着白布的王仁则。
“不知道,司徒大人来我王府干什么呢?”王仁则对着司徒俊冷冷地说道。
“当然是来抓凶手!”司徒俊面带平静地说道。
“可是,凶手施正不是已经死了吗?”王仁则说道。
“施正不是凶手。”司徒俊说道,“因为施雨是施正的妹妹。这就是施正成为凶手最大的矛盾之一。”
“自古以来,有些人为了钱为了权可以可以杀死自己的亲人,就连皇帝也避免不了,就如同李世民,为了帝位照样可以杀死自己的哥哥。人性这东西,在钱和权力,不值一提。”王仁则冷冷地说道。
“很可惜,施正不是这样的人,但他依然是一个好哥哥。虽然施正的有些行为是极端了一些。为了引出杀害了他妹妹的凶手,他必须制造一起剥尸案,来引起凶手的注意。施正为了克服施雨尸体给他带来的心理阴影,经常会捉那些流浪猫狗,来杀死练习剥皮。这也就是施正的山洞里为什么会有被剥了皮的猫狗尸体。
“虽然施正终于克服了心理阴影,但是他作为仵作,知道生命的珍贵,又不能去杀人。因此,施正只能去偷尸体。所以,施正才会去偷挖赵氏的尸体。这样说来施正只是剥了一个死人的皮,根本谈不上杀人。”司徒俊说道。
“既然施正不是凶手,那谁是凶手?”王仁则说道。
“是你!凶手就是你。”司徒俊平静地说道。
“不知道,司徒县令说我是凶手,有什么证据吗?”王仁则说道。
“证据就是那些你亲手制作的人皮灯笼。”司徒俊说道。
“沈良,你现在该明白了那场大火的意义。那场大火,就是王员外自导自演的一场戏,目的就是为了毁灭证据。”司徒俊对着沈良说道。
“照你那么说,那些人皮灯笼已经被烧毁了。”沈良对着司徒俊说道。
“沈捕头,我们都太低估王员外了。那些人皮灯笼帮助王员外获得了声誉和财富和皇帝的宠幸,在他的眼中,那些人皮灯笼就是艺术品,是他的心肝宝贝,他怎么可能会烧呢?我敢打赌,那些葬身火海的只是一般的灯笼而已,而非人皮灯笼。”司徒俊说道。
王仁则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就如同死人一样,就像是被司徒俊说中了一样,强装着镇定说道:“说这些废话,有什么呢,有本事就拿出证据吧?”
这时,司徒俊对着沈良说道:“赶紧去找个梯子来。”不一会儿,沈良就举着一个梯子走了进来。司徒俊接过梯子,靠在了那块了“再世鲁班”匾额的右边。
王仁则冲出来,怒号道:“那是皇帝赐予的牌匾,你想干什么?”沈良冲了出来,拦住了王仁则。
“你不是想要证据,我现在就找给你。”司徒俊说完,便顺着梯子爬了上去,在牌匾后面果然发现了一个小型凸起的楔子。司徒俊轻轻按下楔子,大堂墙壁,原来是一个密室。
司徒俊从梯子上下来,和众人走进了密室。
密室里有一个大型的方方正正的桌子,桌子上摆着五个精美的灯笼,看上去显得十分漂亮。
“这就是证据!只要把这些灯笼拿回衙门,检验一下,事情便会真相大白。”司徒俊指着灯笼说道。
这时,王仁则望着那些人皮灯笼,双眼突然变红,就像发疯的猛兽一样,拿起了身旁烛台上蜡烛,冲向那些人皮灯笼,点燃了那些人皮灯笼和自己。司徒俊、晏燕、沈良都被王仁则这一自杀行为惊呆,但是随着火势也越来越大。众人也无可奈何,退出了密室。
随着火焰蔓延到大堂,众人也只好退出了大堂。在大火中,那块“再世鲁班”被火焰侵蚀,从上面掉了下来,摔成了两半。等众人合力熄灭了大火,在废墟中发现了一具被烧焦的尸体和已经烧得不成样子的匾额而已。
司徒俊和沈良站在废墟前。
“你怎么确定王仁则没有烧掉人皮灯笼?”沈良问道。
“你闻到了有什么特殊气味吗?”司徒俊问道。
“有股臭臭的气味!”沈良说道。
“这才是人皮被烧后发出气味,纸糊的灯笼被烧后是不可能有这种气味的。”司徒俊说道。
“那你怎么知道王仁则的密室的开关在在匾额后面?”晏燕凑过来问道。
这时,司徒俊伸出了右手手指头,就是这个东西。
“这个黄色是什么东西?”晏燕问道。
“是油料,是那四个‘再世鲁班’字的油料。”司徒俊说道,“是刚才在牌匾上面用左手按下按开关,用右手扶住匾额时沾到的。”
“照你那样说,王仁则每次打开密室时,岂不是右手手指也要沾到油料,那他早就发现了这个破绽。”晏燕问道。
“错!他发现不了,不然也留不下这个破绽。那个楔子是根据正常人设计的,王仁则是右撇子,只许用右手按下楔子,左手不需要扶住匾额。而施正是个左撇子,习惯用左手,按下楔子时,必须要用右手扶住匾额,不然就有掉下来的风险,所以施正的右手手指才会沾上油料。”司徒俊说道。
“没想到,王仁则不惜杀人,制作人皮灯笼,追求到名誉,最后却成为了他最大的破绽。”晏燕说道。
这时,沈良从背后拿出了一个灯笼,说道:“这从施正的山洞里找到的人皮灯笼怎么处理?”
“怎么恶心的东西,还不赶紧烧掉。”晏燕连忙说道。
“这灯笼很值钱的,烧掉太可惜了。”沈良说道。
“你们怎么不好奇,那五个人皮灯笼,施正为什么只拿走这一个呢?”司徒俊问道。
“为什么呢?肯定是瞎拿的。”晏燕说道。
“怪不得沈捕快说你武功高强,应该多读书。你看看这人皮灯笼制作的日期,就明白了。”司徒俊对着晏燕说道。
随后,沈良和晏燕看了看灯笼上面的制作日期,缓缓地说道:“还是把这个人皮灯笼烧给施正吧!”两人说完,就连忙追上了司徒俊。
夜色深沉,月亮孤零零地盘旋在空中,光线暗淡,一切似乎都陷入了深深地沉睡中。
在离长亭县衙门不远处的木屋屋顶上面,正趴着几位穿着夜行衣的黑衣人。其中的一位黑衣人神情严峻,脸色如同夜叉一般,重重地说道:“上面吩咐道,目标已经到了长亭县,很有可能就是新来的县令大人。上面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宁可错杀一千,也绝不放过一个。wWW.ΧìǔΜЬ.CǒΜ
“还有就是,如果这项任务失败了,上面怪罪下来,我们的下场想必各位都很清楚吧!等会他们一旦靠近,我们就立刻冲出去,杀人灭口。”
一旁的几位黑衣人纷纷说道:“知道了!知道了!”
“等会儿,就听我的吩咐行事。”黑衣人冷冷地说道。
晏燕望着不远处的衙门门口说道:“忙了怎么久,终于把案子破了,也可以好好地休息一下了。”
“行动!”屋顶上的黑衣人说道。就这样,屋顶上的黑衣人纷纷地跳了下来,挥舞着钢刀,向晏燕司徒俊等人冲来。
这时,一道剑光从黑衣人们眼前闪过,就如同死神一样。等黑衣人反应过来时,他们的喉咙早已中剑,鲜血顺着咽喉流了出来,纷纷倒在了地上。
其中的一位黑衣人还没有断气,只好用钢刀撑着身体,半跪在地面上,面对着眼前的白衣男子,呜咽地问道:“你究竟是谁?你知道我们是谁的人吗?”
“我是不会回答死人的问题的。”一位手持利剑的白衣男子说道,利剑上面反射着冷冷的月光。
黑衣人本想接着问道,只是自己的咽喉早已被割断,再也无力发出了声音,最终脑袋一垂了,倒在了路边
白衣男子望着黑衣人的尸体说道:“看来,计划已经开始泄露了,要赶紧通知大人,制定新的计划,以免这几年的计划付之东流。”
白衣男子说完,就把剑放回了剑鞘,转身跳上了屋顶,消失在了夜色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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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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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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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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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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