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没有的话,这些冷箭又是怎么回事?”
“防贼。”
“哼,你觉得我会信吗?”薄司恒说着又要望上走,却被安霆拉住了。
“薄先生真的非要进去看不可?”
“非要不可!”薄司恒斩钉截铁。
“好!”
安霆对着空气拍了拍手,忽然从楼顶上跳下来一个人,飞快上前打开了锁。
薄司恒愣愣的看着这一切,只觉得大开眼界!
“走吧!”
进门的那一刻,薄司恒才意识到安霆刚才说的“防贼”一点毛病没有,五平米不足的小房间,里面却摆满了各种奇珍异宝,单是那只纯金的凤冠就已经价值连城了,更不要其他的花瓶字画了。
虽然薄司恒自己也踏足过藏品界,见识过很多藏品家,可是能一下子收藏这么多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他不禁好奇,侧目上下打量了安霆一番,“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幼儿园舞蹈老师!”
“呵呵……”薄司恒冷笑:“幼儿园老师的薪水可支撑不起这样的玩法!”
“那就是跟薄先生你一样,投胎投的好!”
薄司恒没再说话,关于安霆的身份,自然不是此时需要深究的重点,他时刻都没忘记自己此行的目的。
可是将整个房间都找遍了,始终没有看到方简宁的影子,薄司恒仔细端详了一下,慢慢靠近墙壁,在他还没做出动作的时候,一旁的安霆似乎知道他要做什么一样,直接抬手敲了敲墙壁。
声音很沉闷,绝对是实心的。
然后安霆又蹲下来,当着薄司恒的面敲了敲地板,依旧是沉闷的声音。
“我早说了,她不在这!”
薄司恒的神情有尴尬,他清醒的意识到,凭安霆的实力,要藏一个人,也不一定非要在这个房子里。
“打扰了!”
薄司恒只得离开。
“薄总,怎么样?”看到薄司恒从门口出来,一直在门口急的来回踱步的姜聪忙冲了上去,见他脸色不佳,脸上的兴奋之色沉了下去:“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找到么?”
“也不是一无所获。”薄司恒的神情变得晦暗,边走边低声交代到:“去查一下古代藏品走私。”m.χIùmЬ.CǒM
“是!”
薄司恒带着人疾步下山,眸底一片晦暗。
安霆肯把那个屋子对他打开,将是他最大的错误!
因为就在那些藏品中,他看到了几件走私品,难怪他的身份那么难挖,涉及到那种事的人,又怎么可能不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
可现在最大的问题,却依旧让薄司恒头疼。
方简宁,你到底在哪儿?
僻静的街角,方简宁压低了鸭舌帽的帽檐,走进了一家咖啡厅。
“邵寒,你找我?”
看到方简宁,许邵寒愣了一下。
“简宁,你好像……瘦了些!”
“是么?”方简宁摸了摸脸,并不在意:我感觉还好。”
“这段时间……你还好吧?那个安霆,他有好好照顾你吗?”
“我已经不呆在那了!”
“那你现在……”
见方简宁面露难色,许邵寒立刻心领神会,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知道的,这种话不该问,总之,不管你在哪儿,我都希望你能过得好!”
“谢谢,我会的!”
已经看习惯了方简宁柔和的样子,从新面对冷酷风格的方简宁,许邵寒多少有些不太适应,他抿了一口咖啡,试探着说道:“其实我今天来是因为有个人想见见你……”
“谁?”方简宁立刻变得警惕起来。
“别紧张,是个孩子!”许邵寒看着方简宁,有些无奈:“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应不应该算是你的孩子,但是他们确实是从你的身体里分娩出来的,而你也曾经像天底下所有的妈妈一样,无私的爱护了他们三年,只是……你都忘记了……”
孩子么……
方简宁握着咖啡杯的手紧了紧,脑海中忽然闪过零散记忆中那几张脸。
“他叫方思睿,是大儿子,要见吗?”
许邵寒试探的看着方简宁,很担心被她直接拒绝。
毕竟,他也知道方简宁的性格,行事果断,她已经明确表示过自己不想和薄司恒和那几个孩子扯上任何关系的。
“我本来也不想来打扰你,主要是那孩子一直求我,他很担心你,我不忍心看他伤心,所以……”
“他在哪儿?”
许邵寒豁然抬头,听到方简宁的语气松动,他由衷的高兴,“就在里面的包间里,我怕你觉得我自作主张,所以就让他现在里面等着了,我现在就带他过来!”
不等阻止,许邵寒已经快速起身走进了后面的包厢。
方简宁的心有些纠结。
一方面她不喜欢陷入这种羁绊中,另一方面她又忍不住想要看到那孩子,就像她的内心住着两个完全割裂的人。
“妈咪!”
一声带着哭腔的清脆呼喊传来,方简宁抬头就看到一个漂亮男孩儿从后面出来,朝着她奔了过来。
几乎是下意识的,方简宁对着他伸出了手。
“妈咪,呜呜……我终于见到你了,妈咪,我好想你……”
怀里的小人哭得又大声又洪亮,方简宁的心却莫名的柔软,轻轻揉着他毛茸茸的小脑袋瓜,轻声说着:“思睿不哭,不哭……”
“简宁,你……你恢复记忆了?”
赶出来的许邵寒吃惊的看着这一幕,他分明从她眼中看到了以往的柔情,顿时激动起来。
方简宁像是被惊醒了,猛然反应过来,她看着自己的手,又看看怀里的人,惊骇的将自己的手从小家伙的脑袋上拿了下来。
“妈咪,你……你怎么了?”
“我不是你妈咪!”
方简宁猛然站起来,一下子推开他,毫无防备的思睿被推了一个趔趄,许邵寒忙拉住他,才不至于摔倒。
眼底的关切和自责一闪而过,方简宁往后退了腿。
“简宁你……”
“抱歉,邵寒,我……”
方简宁有些语无伦次,刚才发生的一切几乎是失控的,她那些下意识举动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这让方简宁无所适从。
“妈咪……”cogncong
思睿一脸委屈,却使劲憋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瘪着小嘴断断续续的说到:“我知道……我知道的,妈咪……妈咪现在还记得我,没关系,我不哭……妈咪说让我不哭,我就不哭!”
方简宁的心又狠狠的抽搐了一下,那孩子懂事的让人心疼,她下意识的抬了抬手,反应过来后的她又迅速将想要抱抱那孩子的冲动硬生生给压了回去。
这地方看来是不能继续呆了!
“邵寒,我还有点事,我就先走了!”
丢下一句话,方简宁匆匆转身离开。
“妈咪!”
思睿想要追上去,却被许邵寒死死搂住了,“思睿乖,不要去!忘了我答应带你出来的时候,你答应过我什么吗?”
“嗯……”思睿边哭边点头:“不管妈咪记不记得我,都……都不可以去追!”
“乖!”许邵寒低头,在哭得肝肠寸断的孩子额头印上一吻:“你是个懂事的孩子!”
“可是我……我担心妈咪呀!”
“她会照顾好她自己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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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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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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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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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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