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路看过来,除了几个眼神戒备的佣人和保镖外,没有看见方简宁和孩子们中的任何一个。
她们到底被藏在什么地方了?
就在许邵寒试图从这座面积庞大的别墅构造中分辨哪里适合藏人的时候,忽然意识到了不对,因为他已经被薄司茵带着进了一个满是粉色的卧室。
粉色的墙壁,粉色的家具,粉色的衣帽间和粉色的床,甚至连天花板都是粉色的!
想不到看起来大大咧咧的薄司茵,内心竟然住着一个酷爱粉色系的小公主!许邵寒低头去看倚靠在自己怀里的人,眼神不自觉的变得温柔。
“这就是……就是我的家啦!”薄司茵双眸微睁,眼神迷离,拉着他的胳膊摇摇晃晃的指着自己的房间挥斥方遒:“看……朕、朕为你打下的江山!粉……红……色……的!哈哈,喜不喜欢?”
“别闹了!”许邵寒紧紧搂着她的腰,心惊胆颤的,生怕一个不小心她就会崴了她的脚,明明已经够高了,不知道为什么还偏爱那么高的高跟鞋。
脑子已经完全不清醒的薄司茵露出了婴儿一般澄澈的表情,她紧紧贴在他的胸口,将自己的全身重量压上去,然后又用两只手扯住他的脸颊,“嗯~你就说喜不喜欢嘛!”
不得不承认,身材和长相都是佼佼者的薄司茵,此时正抬着下巴,双颊微红,眼神迷离的看他的样子充满了诱惑力,许邵寒垂眸看着她,一时间有些晃神。
“喜欢!”
他低低的开口,无比认真。
薄司茵却像是没听到他的回答一般,依旧痴痴的望着他,不自觉的踮起脚尖,一点点凑近……忽然意识到不对,许邵寒急忙伸手扣住她的双肩,往下一按,及时制止了她。
许邵寒,你在做什么,疯了吗?她喝醉了,你可是清醒的!
一遍遍在心里鞭策自己,许邵寒避开对方湿漉漉的眼神,扶着她往床边走,“薄小姐,你喝醉了,我扶你到床上去!”
“……床?”薄司茵忽然捂住嘴开始笑,露出了难以捉摸的表情,“啊……你是想……跟我……天哪!啊哈哈,那难为情啊……”
许邵寒扭头看她,嘴角开始抽搐。
这人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啊……
“床!我的床……”刚到床边,薄司茵骄傲的指了指自己的床,然后又扭头看向许邵寒,一脸怪笑,“跟我一起睡好不好?”
豁然瞪大眼睛,许邵寒还没来得及阻止,薄司茵已然勾着他的脖子就往床上倒了下去。
“薄小姐,别……”身体刚挨到床,许邵寒一声惊呼,抓着薄司茵的手迅速往从自己的脖子上扯下来,却忽然发现对方不动了,他惊讶的看过去,顿时愣住了。m.xiumb.com
竟然这么容易就睡着了?
暗暗松了一口气,许邵寒小心翼翼的将她压在自己身上的腿掰正,又抬起她的胳膊,然后慢慢挪动自己的身体,狼狈的从床上爬下来,又脱掉她的鞋子,扯过被子给她盖好。
做完这一切,许邵寒才抬手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提步刚准备出门,忽然又想到若是他现在出去,那些佣人势必会直接将他请出去的,那么他就再次失去在这房子里找到简宁母子的机会了。
许邵寒又将头扭向床上的人,眼神变得无奈和愧疚。
薄小姐,我无意毁你清白,但……也只有你才是我唯一的机会。
于是,他重新退回去,环顾四周之后,他过去拉开了窗帘,确保窗外的人可以看到里面的大概情况,然后在窗边的沙发上坐下,准备脱掉外套,想了想,总归是不妥,又放弃了,只是微微仰头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一阵金属碰撞的细微声响从地下室传来。
此时此刻,方简宁正在用外套裹着一个铁棒,在撬门,铁棒是她从天花板上的抽风机上拆下来的,她被关在这里已经十多个小时了,在这十个小时里,除了必要的睡觉时间外,她都在争分夺秒的寻找从这里出去的办法。
可这显然不是一个简单的牢笼,研究到最后,唯一的出口就只能是那道用木质材料包裹起来的厚重的金属门。
她抓着外套扭成的结绳使劲往一个方向转动,这已经不知道是她第几次尝试了。
外套的布料已经出现了严重的磨损痕迹,手臂上,肌肉的线条越来越明显,密密麻麻的汗珠布满额头,可她却来不及擦拭,她必须要在薄司恒发现之前,尽快破坏掉这把锁。
还差一点,就差一点了……
她的胳膊逐渐扭曲,就在她看到一线希望的时候,忽然听到“嘎嘣”一声脆响,胳膊上的力道忽然被卸了下来。
方简宁顿时愣住了。
原来,不是锁坏了,而是铁棒断掉了。
那可是她在这有限的空间里寻到的唯一可以派上用场的工具啊!
“艹!”
到底是没忍住爆了粗,方简宁打开外套,两截已经变了形的铁棒从衣服里掉落下来,而那件外套也已经破了几个窟窿,咬了咬牙,方简宁恨恨的将外套丢在了地上,伸手掰了掰门锁,依旧纹丝不动。
抬脚准备冲着大门踢过去,忽然意识到这是薄司恒惯有的动作,自己怎么能被他给潜移默化了?方简宁又忙将自己的脚收了回来,转身退回去在床上坐下,一脸颓然。
薄司恒这家伙到底要做什么?自己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出去?思睿和思瑶呢,这俩个孩子又怎么样了呢?
还有那些人,是不是真的已经追踪到了什么蛛丝马迹,已经开始寻找她了呢?他们又是怎么发现的呢?明明……明明当时她的痕迹已经彻底消除了啊?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满脑子里都是问题,方简宁只觉得越来越烦躁,忍不住扯了扯衬衣领口,舔了舔干涸的嘴唇,端起床头柜上的水杯咕噜噜灌了下去,可还是觉得难受得很。
忽然意识到什么,方简宁猛然抬头,看到天花板上的抽风机,她一下子跳了起来,大呼糟糕。
那机器竟然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停止了运转!
难怪会觉得又闷又烦躁!
方简宁仰着脖子绕着抽风机转了一起,这才悲催的观察出,原来它之所以停止运转,竟然是因为自己抽走了那根铁棒,刚才只顾着找趁手的工具,竟然把自己的活命路给堵死了!
真是人间悲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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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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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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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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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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