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也不生气,笑着道,“知州大人,这样的事情,天香楼是不会发生的。”
“天香楼自有法子避免这些事情。”安夏神色自信。
窦老爷却探着脖子问,“什么法子?你不说出来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欺骗大人的?”
他心里知道,百味楼在方洲城是开不下去了,但是换个名字,在别的地方开还是没什么问题的,所以急切的想知道安夏说的那个法子。
安夏瞥了他一眼,淡声道,“这事事关天香楼的机密,不适合说出来!”
“但是大人,我可以写出来,递给您看。”
窦庆被气的够呛,因为安夏的法子他如果不知道的话,就算知道了天香楼的秘方,在其他的地方,他也不敢用这个秘方。
这样的事情,只出一次就够他受的了。琇書蛧
知州让手底下的人给安夏递了笔墨纸砚,她将法子写上去了,给知州看。
过了好一会,知州才朝安夏摆手道,“好了,这里没你什么事情了,你可以回去了。”
但是,安夏并没有走,而是站在堂上,一副还有话想说的样子。
知州大人摆手道,“你还有何事要说?”
安夏指着窦庆道,“这个人,派了人在我的天香楼当卧底,还偷了我天香楼的秘方,难道不应该赔偿天香楼一笔秘方的钱吗?”
“若是他赔偿了这笔钱,天香楼这秘方就算是卖给他了。”安夏补充道。
窦庆忍不住跳脚道,“你想钱想疯了吧?我又没用你的秘方!”
安夏道,“但是你派人偷了我的秘方,这是你自己当着知州大人说了的事情吧?”
“你若是不赔偿这秘方钱,那我就只能公事公办了,你这样的行为是要下大狱的。”
窦庆脸色不虞,“你放屁,这里是知州大人说了算,不是你说了算的。”
“咳咳咳咳!安静!”知州一拍惊堂木,示意窦庆安静。
窦庆闭嘴里,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知州,希望知州大人给他一个公道。
但是知州却完全站在安夏那边道,“窦庆,安夏说的没错,若是你不出这笔钱,本官确实要将你下大狱。”
窦老爷心里极度不平衡,但是眼见着张家的事情都没有解决,不想再多一件事情了。
他问,“那你的秘方要卖多少银钱?”
其实,他真的不想出钱的,毕竟那方子他不敢用,但是形势比人强。
“一万两。”安夏云淡风轻的报了一个数。
窦庆大惊道,“什么?一万两?你怎么不去抢呢?”
安夏耸耸肩,一副爱莫能助的模样,“就一万两,毕竟天香楼的生意也是有目共睹的。”
“我这个秘方,值这么多钱。”
“你若是给,这事就这么算了,你要是不给,那你就去狱里待着吧,反正我也不是很缺钱!”
“之所以愿意和你和解,还是看在你侄儿的面子上。”
“要不是怕他在窦家难做,你给我多少银钱,我也不会和你和解!”
百味楼的掌柜的知道,以天香楼和飘香食店的生意,一万两这姑娘确实不放在眼里。
他扯了扯窦庆的衣袖道,“东家,这事你还是同意了吧,不然......”
怕是连再东山再起的机会都没有了。
东家垮了,他们这些在他手底下做事的人,那还能有个好吗?
窦庆气得一甩衣袖,“一万两就一万两,你去窦家取!”
安夏笑眯眯道,“窦老爷爽快,希望这方子能帮你挣到更多的钱。”
她不说这句话还好,一说这句话,窦庆气得险些撅过去了。
这方子就差没让窦家五房覆灭了,还帮他挣更多的钱?
他觉得安夏这是故意在气他的。
但是,他在安夏手上吃了太多的亏,根本就不敢再和安夏纠缠了。
所以,他把目光放在周五斤的身上,已经想好了一会怎么让他生不如死了。
周五斤之所以能够在安夏手上活下来,一是靠的识时务,二是靠的人机灵。
他一看窦庆你眼神就知道,他到时候会找自己算账。
当即磕了一个响头,声泪俱下道,“知州大人,求您救救小的。”
知州看了他一眼道,“你只是受人胁迫,到时候挨几板子就好了。”
周五斤却死命的摇头,“知州大人仁慈,可笑的深知窦老爷的为人!”
“您若是不管,小的明日就会在方州城消失的。”
“毕竟,窦老爷在方州城只手遮天!”
当然,周五斤这句话有夸张的成分,他是故意给知州上眼药的。
果然,知州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表情有了微妙的变化!
在方州城能只手遮天的,只能是他自己。
“你不用害怕,本官会随时关注你的。”他看着周五斤安抚道。
但是,转头看向窦老爷的时候,颇为色厉内荏,“若是这周五斤出了什么事,我唯你是问!”
窦庆只觉得嘴里发苦,气得紧紧的握住拳头。
周五斤大喜,重重的给知州磕了几个响头,奉承道,“大人真是一个为民着想的好官!”
因为这一通马屁,知州心里欢喜的不行,嘴上却没有说出来。
但是,给周五斤的刑罚却是轻了不少。
可以说,就只是象征性的罚了一下。
那些衙役也知道自家大人的心思,打板子的时候,没用多大的力气。
所以,周五斤在受了刑罚以后,还能自己往天香楼走。
天香楼内,安夏才从窦家取了一万两银子回来,心情颇佳。
韩掌柜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道,“二东家,对不住,我不该质疑你!”
在他知道安夏不仅一点事情都没有,还从窦家五房坑了一万两银子以后,他就知道自己错了。
安夏摆了摆手,“这没什么,只是你记住,你是天香楼的掌柜,做好掌柜分内之事就行!”
“而东家应该考虑的事情,你不用管!”
话音才落,周五斤就一瘸一拐的进来了,直挺挺的跪在安夏面前,一副任她发落的样子。
安夏淡扫了他一眼,“你还算机灵,嘴也严实。”
说完,扔了他一颗药丸,还有一张二百两的银票。
“这些,你拿着离开方州城吧!”
“不过,你别想着解毒了,就反咬我一口,那样的话,就是个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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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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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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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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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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