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人都落座了,唯独容晏姗姗来迟。
安夏侧头看向安秋道,“秋儿,你去看看,那人啥时候过来!”
因为他身子有所好转,所以已经有一两日的时间是和她们一起用饭了。
“我来了。”安夏话音才落,花厅外边响起容晏富有磁性又略虚弱的声音。
本来花孔雀云君泽想着这乡下的男子,肯定都是粗鄙的很,本来还不想一桌吃饭。
但是见一身玄色衣袍进来的容晏,他的下巴微不可察的往下掉了掉......
小丫头家里居然有比他还好看的男人?
生气!!!!
元宝也正襟危坐,他跟在云家老太爷身边,也见过不少达官显贵。
而面前这一位,骨子里有一种浑然天成的贵气,怕不是普通人。
他微微朝着来人颔首,算是打招呼了。
安夏没注意到云君泽的表情,看着容晏熟稔道,“来了就过来坐吧!”
云君泽收回了震惊的表情,用下巴指了指容晏,眼神里带着探究,“这人是谁?”
安夏摇头道,“我并不知道他的身份,一个不是很熟的朋友送过来,托我照顾的。”
“哦!”云君泽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
很显然,她不信安夏的说法,但是也没有继续追问。
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刨根问底容易没朋友。
而他是真心打算和小丫头交朋友的。
容晏走到花厅的圆桌处,很自然的坐在了安夏的右侧!
此刻,坐在他左侧的云君泽,心里更不爽了,却不能表现出来!
心中却在腹诽,这个男人怎么回事?
朋友的朋友,也就是说跟小丫头并不熟,怎么可以像他一样坐在小丫头的身旁?
容晏似乎也注意到了云君泽,毫不在意的瞥了他一眼。
两人目光相接,空气中似隐隐有电光闪烁似的,火药味儿浓的很!
安夏一脸懵的揉了揉眉心。
这两人咋这么幼稚呢?不是第一次见面吗?咋还急眼了呢?
为了缓解这种令人窒息胶着的气氛,安夏脸上挂着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来,咱们动筷吧。”
说完,对着云君泽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云公子,请!”
云君泽不知道抽的啥风,笑的春风满面的,“小丫头,咱们都一起合作那么久了,你还一口一个云公子,不是太见外了,你可以叫我君泽,我的朋友都是这么称呼我。”
安夏的笑容更尴尬了,硬着头皮道,“好!请!”
容晏面色黑了黑,安夏只觉得头皮发紧,“你也吃,大家都吃!”
为了缓解尴尬,安夏先动筷了,其他人也跟着动筷。
容晏低着头抿了一口茶水后,侧头看向安夏,淡淡道,“安夏,你以后和无眠一样,叫我阿晏就好......”
说完,不管一旁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的安夏,慢条斯理的吃起饭来。
安夏,“???”
今天咋回事?这两人似乎热衷于搞事情?第一次见面,不至于火药味这么足吧?
于是,她疑惑的眨巴着眸子问道,“你们俩认识?”
“不认识!”
“小爷才不认识他!”
两人异口同声,语气里带着十足的嫌弃。
安夏瞧着这两人乌眼鸡似的,只能闭嘴,不再多问。
云君泽夹了一筷子牛肉,菜一入口,他便有些惊讶!
他之前估摸着,这菜能和梧州大厨的菜比一比。
但是一吃才知道,梧州的大厨的手艺,怕是和这桌才比不得!
怎么说呢?大厨可能有自己的一套做菜的方式,菜品口味不会差。
但是和这桌菜比,少了些......家的味道,
元宝也抬起头,微微不可置信的看了安春一眼。
这家里的小姑娘,都不简单呐!
在安夏的忐忑不安中,一顿饭总算是结束了。
她松了一口气,因为她真的很害怕,这两人一言不合动起手来!
这两人她可是一个也吃罪不起。
云君泽在吃了饭以后,略坐坐就走了,容晏也回了自己的房间。
安春在收拾碗筷,安夏在炮制药材,安秋在一旁学习。
到了下午,将药材处理完后的安夏进了自己屋内,半躺在罗汉床上准备歇一歇。
容晏看着她半敞开的屋内,微微勾了勾唇角。
他拿着手边的木盒,缓缓的起身,到了安夏门口。
“咚咚咚!”轻柔的敲门声响起。
“进来!”安夏微微坐直了身子后,朝门口喊了一声。
安秋和安春习惯在进门前喊她一声,但是不会刻意去敲门,所以来人是谁,她很清楚。
容晏推开门,缓步走至安夏的身前,将木盒放在罗汉榻的小几上。
安夏侧头看了一眼木盒,淡淡问,“这是什么?”
“诊费!”容晏眸光注视着安夏说道。wWW.ΧìǔΜЬ.CǒΜ
“诊费?你上回不是给了两百两了?”安夏喜欢钱,但她不贪不该贪的财。
“拿着吧,上回那两百两,是上回的诊费!”
“这一次是救命之恩,你若是不收,我就不得不用其他的法子报了!”
容晏似有深意,轻笑着说道。
安夏此刻脑子里突然跳出了四个字:以身相许!
“咳咳咳咳!”她轻咳着掩饰尴尬,随即脸色恢复了正常。
她感觉,如果她不收下这个木盒,眼前这男人的下一句话就会是这几个字。
她指了指盒子道,“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就收了!”
说完拿起木盒,打开了盖子!
里头都是五十两一张的银票,厚厚的一叠!
安夏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推脱道,“这太多了,诊费用不着那么多的。”
哪知容晏并不给她拒绝的机会,转身便往门外走,
还丢下一句,“我的命,值这么多!”
只留下安夏一人,对着这一沓厚厚的银票发呆!
这人到底是谁啊?这也太壕无人性了吧?
她将银票都取出来数了一下,一共四十张,足足两千两!
安夏抱着那些银票,毫不客气的亲了一口!
容晏回到自己的屋子以后,透过窗户看到安夏的小财迷样,唇角也微微勾起!
本来,他没打算那么快将诊费给这丫头的。
但是他知道她想去镇上开个饭馆,又和别的男人合作办作坊,身上没有银子肯定不行!
到时候肯定处处受人掣肘,这不是他想看到的。
而且这诊费,他准备了一万两,但是怕安夏拒收,他只能先给一部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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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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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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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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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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