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下了马车,轻轻敲了敲村长家的门,“村长爷爷,你在家吗?我有点事要找您帮忙。”
安一华听到安夏的声音,放下手中的小酒杯,摇着蒲扇去开了门。
“哟,夏丫头你咋这个点过来了,日头这样毒辣。”这话说完,才发现门口不远处停了一辆豪华的马车,还有一个带着仆人,衣着贵气的小公子。
村长神色一怔,随即认真的看着安夏问,“这位公子是你朋友吗?来这里做啥子?”
安夏解释道,“他想在葫芦村买块地,办个药膳包厂,这对咱们葫芦村的人可是好事啊!”
安一华是个聪明人,立马喜笑颜开的看向云君泽,“这位贵人,夏丫头已经和我说了你们的来意了,您赶紧进屋来,外头热。”
云君泽淡淡一笑,“小爷也觉得又晒又热。”
元宝听了这话心里委屈,他不是给少爷撑伞了吗?怎么还会晒呢?
进了院子,村长将云君泽带到阴凉的地方,又用袖子将家里的板凳擦了一遍又一遍才笑着道,“这位贵人,您请坐!”
说完,看着屋里招呼道,“老婆子,赶紧的烧一壶茶水出来!”
安排好了这些,他才有些局促的坐下,笑着问,“贵人想买咱们葫芦村哪里的地?”
“我姓云。”云君泽被这一口一个的贵人喊得有些浑身不适。
“是是是,云公子。”安一华改了口。
云君泽指了指安夏,“就她新家对面那块地,买上五亩。”
安一华抿唇道,“那是荒地,收拾起来怕是麻烦。”
一听说只要五亩荒地,他热情少了几分。
他本来是想着卖几块好些的地,给村里人多分点银钱呢,眼看着没几个月要过年了。
“那里比较合适,小爷只打算买那里。”
云君泽虽然吊儿郎当,但他显然看出了村长的意思。
安夏以为她在门口的时候,已经和村长爷爷说的够清楚了。
现在看来,他好像也只理解了表面意思。
这也能理解,安一华虽然是葫芦村的村长,但毕竟这大半辈子都没怎么出过远门,见识还是有限的,只想着卖地挣点钱。
她看向云君泽,淡声道,“云公子在这里稍等,我有话和村长说。”ωωω.χΙυΜЬ.Cǒm
云君泽一挑眉,云淡风轻道,“嗯,你去吧,我一路舟车劳顿,正好歇歇。”
见他同意,安夏拉着安一华去了另外一间屋子。
“夏丫头,你咋想的呀?”到了地方,安夏还没说话,安一华先发问了。
“五亩荒地,就十两银子,请这么一尊佛过来供着,这不是累的慌吗?”
安夏也不恼,笑着解释,“村长爷爷,这药膳包厂,我也占两成利的。”
“你不能只看眼前卖地的钱,我已经和云公子说好了,到时候咱们葫芦村愿意种药材的人家,出产的药材,就卖给药膳包厂,这岂不是可以葫芦村人增加收入吗?”
“再者说了,开了一个大的药膳包厂,得要人洗药材、切药材、磨药粉,给各类药材装袋,这些都是需要人手的,到时候大家伙就不用再去镇上找活干了啊?”
村长听安夏说完,眼神一亮,“夏丫头,你真是咱们葫芦村的好姑娘,自己挣了银钱,还不忘着拉这乡里乡亲的一把。”
不过,安夏怕到时候啥人都想去药膳包厂,到时候不好管。
她略微思忖后说,“村长爷爷,我有个小小的要求,等着药膳包厂成了,无论是种药材还是在里头做活,都要老实可靠一点的,那些偷奸耍滑的我也不愿意拉扯他们。”
村长神色郑重,“这是自然的,挑人这事可以交给我办,保管都是不错的。”
好不容易有了挣钱的路子,肯定不能让云公子和夏丫头失望。
回头万一换个地办厂,那他们葫芦村就亏大了。
“还有一件事。”安夏顿了顿以后继续说,“这药膳厂我占两成的事情,别和其他任何人说了,要是被人知道了,乡里乡亲的都来找我办事,我也难办。”
村长想到安夏的爹娘爷奶那几个搅屎棍就一阵头疼,就算别人都乖乖的,他们知道了也不可能不闹,所以还是像夏丫头说的那样,保密比较好。
两人又嘀嘀咕咕了一阵,去了屋外。
安一华脸上笑意满满,“云公子想买哪里的地都成,地不贵,就二两银子一亩,您要是能订下来,我这马上可以写契书,等去官府过了明路,地契就可以给您。”
云君泽懒洋洋的看着元宝道,“给村长十两银子。”
元宝微微颔首,从袖袋内掏出了十两给村长。
云君泽问安夏,“你那屋子我看瓦都盖好了,应该也快了,能不能抽一半人手,明天就去建那药膳包厂?”
“可以。”安夏几乎没有犹豫就答应了。
毕竟,她其实不喜欢办事拖拖拉拉的人。
还好云君泽虽然人看起来娇气了一点,但是真的是个实干派!
签完契书,村长留云君泽在家吃饭,他看了看手上被蚊子咬的包,苦着脸婉拒了。
到了马车上,他忍不住一直在挠,嘴里嘟囔着,“元宝,你到底从哪里弄来的驱蚊香囊,一点用的没有,小爷以后要经常过来,不是得被蚊子生吞活剥吗?”
元宝心里苦。
香囊没用他有什么办法?他已经给少爷换了无数个香囊了。
云君泽看着安夏白皙的皮肤上没有一丝红点,好奇的问,“蚊子为什么不咬你?”
安夏捏了捏眉心,无奈道,“因为我自己配了驱蚊香囊。”
云君泽把自己腰间的香囊解下,往安夏手上一扔,“小爷和你换!”
安夏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满脸嫌弃的把云君泽的香囊扔回他手上,“谁要你这玩意?”
“等我回屋,找了药材再给你配一包药粉,你灌进去就好了。”
云君泽撇撇嘴,“那行吧,你还嫌弃小爷的东西,小爷都没嫌弃你!”
安夏不知道娇气包是真不懂还是浪惯了,男女之间能够随随便便交换香囊吗?
“云公子,你消停一点,冰已经化干净了,你多说一句话就会多热一分。”
云君泽,“说话也会热吗?小爷怎么不知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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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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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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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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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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