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将东西放在篓子里藏好,布匹实在是塞不进去,只能拿在手上。
一上孙婶子家的牛车,就有村里人神色羡慕的说道,“哟,你们几个这是发财了呀,都买的起细棉布了。”
普通农家人可没这么讲究,都是穿葛布的,那玩意便宜又结实。
这细棉布他们可是想都不敢想,虽然穿着舒服,但是又贵又不经造。
安夏淡淡一笑,礼貌道,“哪里发了财,就是这身上衣服太破了,实在没法子了买了两匹布回家做衣裳穿!”
姜大娘当即便阴阳怪气道,“说话还滴水不漏的,都是一个村的,有财不应该一起发吗?藏着掖着算是咋回事?”
安夏蹙着眉,心下不悦!
怪不得杨景玉是那副德性,有姜氏这样的娘,能教出什么好儿子?wWW.ΧìǔΜЬ.CǒΜ
孙婶子听不过去,当即呛声道,“你家挣钱的门路跟咱们大伙说了吗?”
姜大娘被孙婶子气的一噎,一时没有再说话,但脸色黑的难看。
许久,才瞪着安夏憋出一句,“像你这样自私自利又长得丑的小蹄子,怪不得我儿讨厌。”
“你还想靠着我儿出苦海,门都没有!”
从前,安夏对杨景玉有意这事,村里不少人都知道。
安夏被气的发笑,她就说杨景玉不要脸这功夫是从哪里学来的,原来根在这里呢!
“你儿长得跟棒槌似的,这么大个人了连个秀才都没考上,你哪里来的自信?”
安夏这话戳到了姜大娘的痛处!
她儿子虽然是读书人,但的确只是个童生,秀才考了两回,没中!
她知道村里人表面上羡慕她恭维她,背地里都在笑话她。
但是就这样被安夏当面说出来,她怒不可遏!
“你这个脏心烂肺的小蹄子,你说啥?”她指着安夏的鼻子骂,还扬着手想打人。
安夏云淡风轻的扣住她的手腕,往旁边一甩!
“你别找事!”她冷声道。
姜大娘看着她冰冷骇人的眼神,不敢再跟她硬碰硬,不过她心里却有自己的小九九。
牛车上一时一片寂静。
回到了村子,姜大娘最先下牛车,一下车不是回自己家,而是去了安家。
还没到安家,就瞧见在田里做活的张氏和监工的钱老太。
她笑着道,“钱婶子在忙呢?”
钱老太神色淡淡的“嗯”了一声!
姜大娘也不恼,讨好的说道,“要我说还是您老有福气!”
钱老太蹙着眉头,神色不悦,“你没事跑过来说啥风凉话呢?”
她要是真的有福气,至于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要下地干活吗?
姜大娘正色道,“我可没那闲工夫说风凉话,你们家赵氏生的那三个闺女,挣钱厉害着呢,今日碰见她们从镇上回来,手上抱着两匹细棉布!”
钱老太难以置信,“两匹细棉布?”那可得好几两银子呢!”
姜大娘见钱老太神色松动,趁热打铁道,“还不止呢,她们背着三个竹篓子,里头全是白米白面,还有肉。”
“钱袋子也鼓囊囊的,怕是挣了不少钱。”
其实安夏她们的竹篓子是盖住了的,她根本没瞧见,钱袋子就更不用说了,只不过为了唆使钱老太去对付她们,姜大娘瞎说的。
钱老太抿着唇,许久才道,“咱们分家了。”
姜大娘满不在乎道,“分家又咋地?难道你不是她们奶了?安来福不是她们爹了?该孝敬的还是得孝敬!”
本来在地里锄草的张氏,听到姜大娘的话立马来了精神。
她勉强直了直自己累僵了的腰,讨好似的看向钱老太,“娘,我觉得姜姐姐说的很有道理。”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干地里的活那么累。
从前都是那三个小贱蹄子干,现在家里的活都落在了她和安冬头上,每日都累的腰酸背痛的。
若是能多从那三个小贱蹄子那里多得些孝敬,这地里的活也不用死命干了。
钱老太一双浑浊的老眼充满算计,一看就是被说动了。
姜大娘见自己的奸计得逞,摆了摆手道,“天晚了,我也得回家做饭去了!”
张氏见人走了,有些期盼的看着钱老太道,“娘?咱们......”
“走,咱们先回家放东西!”钱老太当即说道。
牛车又走了一会,才从村西到了村东,姐妹几人将东西从牛车上卸下来。
孙婶子怕她们扛不动,特意让自家男人李招财帮着把东西搬进屋内!
都收拾妥当后,安夏笑着道,“大姐,我今日想吃尖椒炒肉还要吃猪骨炖鸡枞菌,再来个素菜如何?”
安春看着两个妹妹变得圆润有光泽一些的脸,点头道,“好,大姐给你们做。”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夏儿脸上的疤似乎浅了一些,人也越来越精神了。
安秋听到今晚又有好吃的,屁颠屁颠的跑去洗菜了。
安夏拿着银子出门了,“大姐,我去安四叔家一趟,看看有没有趁手的匕首。”
“嗯,去吧。”安春一边淘米一边说道。
安夏出了门,径直去了村西安四家。
周氏见她来,把院门开了,淡淡的问道,“夏丫头这时候来做啥?”
安夏勾唇一笑,“来找安四叔,想买把匕首。”
周氏一听是生意来了,顿时换成笑脸,热情了不少。
“买匕首呀!来!进来!”
安夏进了门,喊了声,“安四叔!”
正在锻铁的安四抬头看向她,“夏丫头来了。”
“安四叔,我想买把锋利些的匕首,不知你这里可有现成的。”安夏问。
安四放下手里的活计,带着她去了一间屋子!
他指了指桌面上的东西,“都在这里了,你自己挑!”
安夏将每把匕首的刀鞘开了,仔细的瞧了瞧,最后选定了一把铁制刀鞘的匕首。
安四这里的匕首,大多数都是木质刀鞘的。
“就这把,多少钱?”
安四大笑道,“夏丫头倒是眼光不错,这是我自己最满意的一把匕首,你要的话给你便宜点,二两银子。”
“好,成交!”
掏银子的时候,她看到了墙壁上的臂弩,神色欣喜道,“安四叔,你这臂弩咋卖?”
“你还知道这叫臂弩?这是我闲着的时候自己琢磨出来的!”
“但是村里人都说我闲的慌,做这么个东西,打猎有弓箭就够了!”说到这里,安四心情有些复杂!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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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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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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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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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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