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没有背信弃义,他还是爱着他的;是感动,他为了救自己,不惜受辱委身敌军,让自己误会;是懊恼,自己竟然不信他对自己的感情,还对他冷言冷语,去伤他的心。xǐυmь.℃òm
她笑着流下泪水,声音却带着几分喜悦:“原来他一直都没有忘记我们的感情,我就说,他不是那样的人。”
“而我,偏偏信了他的鬼话,还对他冷言冷语,还决心忘了他。我才是那个负心的人,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而我竟然还要怨他,恨他!”
昂沁多泽接着说:“还有一事,我要告诉姑娘。这一次我本是想带杜少侠一块儿逃出北夷军营的,但是杜少侠不肯,他说他还有自己的计划。”
“他留在北国军营,并不是真的会委身做塔塔尔芊璱的夫婿,他是想等到机会,与他们同归于尽,报仇雪恨,用自己的生命实现自己的理想抱负。”
“他是一个铁血男儿,不该命绝于此的,我将此事告知姑娘,是因为只有姑娘才能够阻止他做此事。”
“姑娘不要再误会他了,他对你的爱早已超越了世俗,你们这一对有情人,不该被拆散的。若是误会能尽快的解开,你们就回到彼此身边吧。”
夏侯穆清的泪水婆娑而下,“他从来都没有叛国,他也没有背弃我,他是想用生命为代价报效家国。他这个傻子,为了不让我难过,竟情愿让我为他误会下去。”
“不行,我不能让他这样做,我就算拼了性命,也要将他救回来。既然已经承诺了一生一世相知,那就永远都不会变。”
她吸了吸鼻子,拭去了眼角的泪,对昂沁多泽行了一礼“多泽,谢谢你肯告诉我这些,让我没有再对他误会下去。”
昂沁多泽连忙躬身回礼:“夏侯姑娘你不用谢我,我只是不想看着你们一对有情人,像我和阿颜这样罢了。”
他轻轻闭了一下眼,将苦涩压了回去:“夏侯姑娘,该告诉你的我都告诉你了,你已经知道了,我也该走了。阿颜的身子还没有好,你们要好好照顾她。”
“哎等一等。”夏侯穆清叫住了他,“你既然已经逃了出来,就不打算留在这里多陪一陪阿颜吗?那个塔塔尔特摩对你如此狠毒,你为何还要回去,你回去就不怕他再对你动刑吗?”
昂沁多泽的眸光中露出一丝凄沧之色,“不能了,姑娘你不知道,我已经被他下了蛊毒,如若不按时服用他给的解药,就会暴毙而亡的。”
“就是说,我被束缚在了他的身边,走不掉的。我知道我救出了阿颜他们,他会发现,哪怕是他要杀了我,我也认了。”
“可是,你……”夏侯穆清有几分纠结,“你与阿颜是真心相爱的,我们也知道你并非奸滑狡诈之人,难道你们就真的没有可能了吗?”
昂沁多泽苦笑了一下:“不可能了,我已经身重蛊毒,自知活不了太久。因为我的爱,伤她太深,我已经无颜再留在她身边了。”
“夏侯姑娘,你是她身边最亲的人,我求你一定要照顾好她,不要让她知道我的事。与她错爱一场,对多泽而言已经足矣。我的双手沾染了太多的无辜之人血腥,余生,便由我自生自灭吧。”
夏侯穆清更为心酸,“难道你们两个,真的就该如此吗?”
昂沁多泽望向天空,似乎已是释怀:“立场不同的两个人,是没有办法终成眷属的。我从前是侵略者,害了许多无辜的懿人。”
“直到遇见阿颜,我才明白了自己该做的是什么,我再也不愿再做那样的人了。可我是北夷人,阿颜是懿人,她守护家国的侠者,我也不能帮着她害自己的同胞。”
“怎样做,都是不行的,我也不想留在这里再伤她的心了。该结束的,还是尽早结束的好,不然只怕越伤越深。”
“不过,这一生,能够遇见她,算是给我灰暗的生命中增添了一抹绚丽的光彩。”
他停了停,“夏侯姑娘,愿你和杜少侠终成眷属,还有照顾好阿颜,多泽告辞了。”
话毕,他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望着一轮夕阳,他在心中默默的念了一句:阿颜,你保重,今生永别了。
杜从岳已经想好了刺杀塔塔尔特摩与塔塔尔芊璱的方法,便是先假意服从,再效仿古时荆轲刺秦王的办法,图穷匕见。
这一招虽然凶险,但是胜算却大。
他已然想好,若能以自己的性命为代价除去这个无恶不作的北夷将军,也不枉这些日子的忍辱负重,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他的伤势这些日子已经有所好转,可以照常的动用武功了。他便在北夷军营中寻了一把匕首,藏在茶盏之间。准备在奉上茶盏之时,拔出匕首刺杀塔塔尔特摩。
知晓了塔塔尔特摩与塔塔尔芊璱在营长中,他便端起了茶盏,走进营帐中,轻轻扣门,“将军和小姐在吗,可否允许在下进营?”
“是从岳!”塔塔尔芊璱欣喜:“从岳你来了,你进来吧。”
“好。”杜从岳端着茶盏进了营帐,将茶盏放在桌案上,“在下刚刚沏了一盏中原的新茶,想请将军与小姐共品。”
塔塔尔特摩对杜从岳的恭顺很是满意:“你这些日子可想清楚了,准备什么时候与芊璱成亲?”
杜从岳含笑:“在下已经想清楚了,这些日子将军与小姐待在下极好,在下都记在心里。成亲之事,自然是越早越好。”
“太好了!”塔塔尔芊璱雀跃:“我就说嘛,从岳怎么可能不心甘情愿的与我成亲呢!”
“哦,对了。”杜从岳将茶盏奉上:“这茶在中原广受百姓喜爱,在下想着将军与小姐也会喜欢这茶,所以特意为将军与小姐沏上了一壶,请将军与小姐品尝。”
“难得你有这份心。”塔塔尔特摩侧过身,没有立刻饮茶,“是你沏的茶,你先饮,然后我们再饮吧。”
“好。”杜从岳早就料到塔塔尔特摩会有疑心,茶中并没有下毒,便依言先饮下了第一盏茶。
塔塔尔特摩见杜从岳饮下了那盏茶,便放下了心,与塔塔尔芊璱共同端起了茶盏,将茶饮下。
就在二人仰首饮茶,精神疏忽时,杜从岳便抓住了这个机会,手疾眼快的将藏在茶盏下的匕首拔出,欲刺向塔塔尔特摩的胸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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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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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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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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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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