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穆清睥睨着翠儿,恨恨冷笑:“你们两个真不愧是主仆,她设计害人,你为虎作伥,你也别想有什么好下场!”
“住手!”只听得楚怜儿那尖细的声音,她从台阶上快步走下,把翠儿拉到了自己的身后,挡在她面前,瞪着夏侯穆清,愤声而言:“夏侯穆清,你发什么疯,无端无故的,跑到我这里来撒什么野?”
夏侯穆清眸中泛着森森寒光:“我正要找你呢,你倒是先来了。你还真是胆子大,做出这种事,竟好像个没事的人似的。”
楚怜儿心一紧,料想是事情败露,但脸上依然装作迷茫不知的样子:“夏侯穆清,你说什么疯话呢?”
夏侯穆清将手中的茶杯呈到楚怜儿面前,冷声言:“楚怜儿,你倒真是会演戏。我问你,你可知道这是什么茶?”
楚怜儿看了一眼夏侯穆清手中的茶杯,装作浑然不知的样子,“这,这是什么茶,我从来都没有见过。”
“你少给我装蒜!”夏侯穆清嗤笑一声,扬起手中的茶杯,将其中的茶水全数泼洒道了楚怜儿的脸上。
“啊!”那茶水溅到脸上时,楚怜儿不由得惨叫一声。
她生平从未受到过如此凌辱,此时此刻,心中怒火熊烧,恨不得将夏侯穆清撕成碎片。
可见得杜从岳在此,她仍抱有一丝幻想,便压下了心底的怒火,捂着脸颊,两眼哀哀的望着杜从岳:“从岳哥哥,我真的什么都没做,明明不是我,她全都怪到我的头上了。”
“她竟然拿滚烫的茶水泼我的脸,你都看到了。她如此蛮横无礼,出手伤人,你真的就这样看着不管吗?”
杜从岳冷冷的看了楚怜儿一眼,面色漠然:“你不要再伪装了,阿清本没说你做什么,你自己已经承认了。”
“我真想不到,你一个大家闺秀,竟如此心肠歹毒,想要害死阿清。阿清这样对你,已经留了德了,你就不要在这里惺惺作态了。”
楚怜儿摇着头,哀声说着:“从岳哥哥,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懂。”
夏侯穆清上前了一步,声音凛凛:“还想再装下去吗,事情已经败露了,你真以为我不知道这是你做的?”
“你让翠儿以楚大人的名义给我送这毒茶,就是想让我服下后,受内力反噬暴毙而亡。”
“你的心思竟然如此歹毒,若是我没有发现这茶的异样,服下后暴毙而亡,你是真打算就此瞒天过海吗?”xǐυmь.℃òm
杜从岳亦说着:“楚怜儿,我原以为你只是一个任性的大家小姐而已,却没想到,你竟然会用这样歹毒的手段,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害死阿清。”
“你以为你除去了阿清,我就会到你的身边吗?”
楚怜儿的心一沉,已然发觉了事情败露到了不可扭转的地步,但依旧摇着头不肯承认,:“从岳哥哥,你不要听她胡说,她是看不惯我和她争抢你,故意陷害我的。”
“你想,我是一个闺阁中长大的大家闺秀,哪里会得知这些害人的手段?”
杜从岳深吸了一口气,冷冷而言:“够了,不要再伪装下去了。阿清本没有发现异样,是我先察觉的,要是我没有察觉,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得知的害人方法,但你定是料想这方法鲜少有人知晓,所以才行此招的。试问这楚府,除了你还有谁会想害死阿清,难不成还真的会是楚大人?”
“可偏不巧,你不知道我懂医术,你这害人的毒计,偏偏被我识破了,你还有何话可说?”
楚怜儿哑口无言,只得嗫嚅着:“不,从岳哥哥,不是这样的,我不知道这件事,这事与我无关啊。”
杜从岳转过身,不去看楚怜儿,只淡淡的道了一句:“行了,无需解释了,和我们说这些已经没有用了。”
“今天算是给你一个教训,但你若行事如此歹毒,终不会落得好下场的。我们在楚府的日子也不多了,后会无期!”
凛凛的几句话,道明了恩断义绝。
楚怜儿的心里如封冰霜,连杜从岳的最后一点情意,都消失殆尽了。她何尝不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亲手断送的。她怔怔的杵在原地,目光涣散,竟说不出话来。
杜从岳无心楚怜儿的情绪,拉过夏侯穆清:“阿清,我们走吧。”
“好。”
二人说罢,双双离开了楚怜儿房门。
楚怜儿看着二人的背影逐渐远去,霎时间觉如天旋地转,头脑一阵眩晕,浑身一颤,瘫倒在了地上。
“小姐,小姐!”翠儿见状,惊叫了起来:“小姐你怎么了,不要吓奴婢啊。”
楚怜儿目光移到翠儿身上,所有的怒火都在这一瞬间迸发了出来,她一掌恨恨的打在翠儿的脸上:“没用的东西,事情都被你给搞砸了!”
楚怜儿对夏侯穆清依然怀恨在心,自赠茶之事败露后,这其中的妒恨已经一日胜过一日。
可眼见着计谋算尽,杜从岳已然不再会相信她,她再无他法,便也只能想着找父亲楚青石来替她出这口恶气。
楚青石虽然明事理,但是却是极其疼爱楚怜儿这个小女儿的。只要她装得委屈,将夏侯穆清欺负她的事情描绘得绘声绘色,她相信楚青石一定会替她出了这口恶气。
“爹。”楚青石正在房中整理公务,见楚怜儿无精打采的走了进来。
“怜儿,你怎么来了。”楚青石惊奇。
他看着楚怜儿凄楚的模样,忙走上前,不由得忧心:“怜儿,你怎么了,脸色怎么如此难看?”
“爹!”楚怜儿抱住了楚青石,一瞬间涕泪齐下,哀哀哭泣着:“爹,有人欺负我,女儿生平从来没有受到过这样的委屈。爹,你要替女儿做主啊。”
“怎么了,怜儿。”见楚怜儿如此伤心,楚青石不禁万分心疼,抱住女儿,轻轻抚摸着她的肩,“怜儿不哭,你告诉爹发生什么了,谁欺负你了,爹给你做主。”
楚怜儿松开了楚青石,吸着鼻子,抽噎着:“爹,女儿有喜欢的人了,但是他受了奸人蛊惑,不相信女儿,不喜欢女儿了。”
楚青石听得茫然,完全不知她所言何意,不禁怔怔然:“怜儿,你说什么,你喜欢谁了,谁又蛊惑谁了。”
楚怜儿不停地抽噎着着:“爹,女儿喜欢的人是从岳哥哥,可是夏侯穆清也喜欢从岳哥哥。”
“她因为我喜欢从岳哥哥,就处处和我过不去,她和从岳哥哥说我的坏话,她让让从岳哥哥误会我,讨厌我。不光如此,她还停的羞辱我,就是要和我抢从岳哥哥。”
“要是没有她从中作梗,从岳哥哥早就是我的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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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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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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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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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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